第19章
钱晨走后，贾富贵紧紧握住江朗的手。
“江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了！”
“版权分成，你八我二。”
“不必这样。”江朗不想乘人之危，他是想和贾富贵长期合作下去。
八二分成，短期是占了便宜，但久而久之，一定会埋下隐患。
“我四，你六。”
林玉淑和林玉书算在青青娱乐的六成里，加上一些公司运营必要的开销，他也算拿了大头。
“江老师，你真……你真太善良了！”
林玉书探出头，说道：“江老师，我们开始录音歌吧。”
“胡闹。”贾富贵骂道，“江老师刚到，怎么样也得歇息一阵，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转头，
“江老师，我们先去一起去吃顿饭，接风宴。”
“饭随便应付下就行，带我先去了解下青青娱乐的录音设备，曲子一些部分还需要调试。”江朗说道。
“好，江老师这边请。”
江朗又回头对林玉淑姐弟叮嘱：“你们不用跟着，现在就回家休息，注意饮食不要吃辛辣和发物，明天开始录制。整个录制过程至少一两天，做好心理准备。”
林玉淑姐弟应下。
……
回家途中，
“姐，你说这个江朗靠谱吗？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今年才毕业。”
林玉淑坦露担忧，
“我在贾叔面前极力夸江朗，其实就是为了安慰他，让他有个念想，不至于做出什么傻事。”
“可江朗这人，我比你还担心。”
“《卡路里》是不错，传唱度很高。可迎春榜这种赛事要求不同，如果只有《卡路里》这样的水准，别说前三，就是前五十都悬。”
林玉书：“怕就怕这江朗连《卡路里》这种水平的歌都写不出。”
“你看他前几个月才参加恋综《爱的信号》，又写了《卡路里》，忙得很。留给他写新歌的时间根本不多。”
“姐，你在学校也学过，作曲等作品和产出时间是正向比例的，慢工才能出细活。”
“迎春榜不到十天就要开通投稿渠道，他——真不好说啊。”
林玉淑点点头，认可弟弟的推测：“时间确实太紧了，我担心他就是用这次迎春榜来试水，熟悉流程的。”
林玉书道：“要真这样，贾叔怎么办？”
林玉淑给不出答案。
愁，特别愁。
……
明日天一亮，贾富贵就敲响林玉淑姐弟的家门。
“快起来，别让江老师久等。”
林玉书穿着短裤，头发乱糟糟一团地开门。
“江朗到文创园了？”
“臭小子，不准直呼其名，叫江老师！”贾富贵朝屋内喊道，“大淑你也快点起床。”
贾富贵到客厅拉了条凳子坐下，言语间兴奋道：“你俩姐弟真是命好，刚毕业就拿到这么好的曲子，要我说，金牌作曲人也就这水平了。”
“从业这么多年，这种级别的曲子，青青娱乐根本接触不到。”
“这回录完歌，我们一起去给你表姨上上香，感谢她保佑。”
半个小时后，贾富贵载着二人到文创园。
可江朗是在两个小时后才到，都已经上午十点半了。
“抱歉，睡过头。”江朗昨天一路赶车，又调了许久的设备，是真累了。
“江老师哪里的话，快进屋。”
江朗扫过林玉淑姐弟的两双眼睛，表情一下沉了下来。
他昨天就担心因为自己和她们是同龄人，所以说的话她们会当耳边风。
现在一看，果然给猜中了。
林玉淑姐弟昨晚肯定没好好休息，那眼球上赤红的血丝骗不了人。
江朗板着脸，让气氛冰冷下来。
一声不吭坐到青青娱乐的会议室，江朗盯着林玉淑姐弟俩看，心中不断叹息——
她们两人是自己从两百多位歌手挑选出的最差的一组。
如果不是别无选择，压根不会考虑她们。
可以说她们年纪小，刚毕业，可迎春榜上歌手的年龄不是评分项。
技巧不好，这俩天可以针对歌曲进行专门强化指导，江朗这方面有比拟圈内专家教授的水平，系统的奖励不是水货；
可态度不好，一切指导都无力回天。
全是漏洞的竹篓，永远留不住水。
“先听曲子吧。”江朗闭上眼睛，播放。
五分钟后。
林玉淑和林玉书对视，满眼震惊。
“江老师，这首歌真能给我们唱？”
江朗道：“难不成我来青青娱乐是来玩的？”
“滕”一声。
林玉淑突然起身朝江朗鞠躬，“江老师，对不起，昨晚我们一直在怀疑你。”
林玉书后知后觉，也跟着林玉淑鞠躬，“江老师，对不起。”
江朗素来和善，见她们态度诚恳，甚至会自己说服自己：不相信同龄人，也正常，换成自己，多半也难以相信。
“算了，这事就过去了。”
“我把一会录歌的需要注意的地方先说一遍。”
“姐姐是主唱，贾叔给我听过你录的其他歌，你的气不如那些老歌手绵长有力，是明显的薄弱点。”
“还有其他问题，等遇到了我再单独点出。”
“弟弟作为引子和和声，唱歌不要放太开，掉一个key。你和姐姐录歌时，常常不自觉升调，喧宾夺主。”
林玉淑姐弟连连点头，江朗指出的问题，她们一反思还真有，这下不由得更信服。
“这次参加迎春榜的有陈长歌、大漠狼、汪海洋。你们音色不如陈长歌动听，技巧不如大漠狼娴熟多变，专业不如汪海洋全面，歌手上想要唱出特色，只能靠感情。”
“声音是可以传递感情的。”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一条狗，它叫，我们听不懂，但可以从它的声音中感受到情绪，是威胁，还是欢迎，再木的耳朵也能明白。”
“可要怎么把情绪唱出来，还得靠你们自己悟，每个人领悟的方式不同，我也没法指点。”
“现在开始录制第一遍。”
林玉书：“江老师，我们还没练习呢。”
江朗：“这不是学校，把每一次考试都当成练习。”
……
第一天并不理想，一遍都没有能用的——55分。
第二天，堪堪进入状态，起码不会出现唱错歌词的基础问题——65分。
第三天，江朗的指点起了效果，林玉淑姐弟演唱的技巧不再有大瑕疵——70分。
第四天，林玉淑窥探到了如何唱出情绪——79分。
第五天，林玉淑姐弟互相指出对方演唱上的毛刺，让配合再上一层楼——85分。
第六天，江朗觉得差不多了——88分。
“这一版可以送去迎春榜了。”
“不！”林玉淑姐弟眼里同样蕴含着火焰，“江老师，这些天的接触让我们明白一件事。”
“我们和你不一样，你是天才，几个月，半年或者一年，你又能写出一首令人赞叹的好曲。”
“可我们不行。”
“《爱人错过》是我们侥幸得来的天大机遇，一旦这样稀松放过，怕我们将来要后悔终身。”
“江老师，你觉得我们的表现能打几分？”
“88。”
“那江老师，我们试着冲击95！”
江朗沉默一阵后，
“好，我陪你们！”
……
1月1，元旦。
迎春榜今日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