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茅安屋临时总部
一个星期后，茅安屋搭建完成。
陈嘉美在汇报工作进度时，忍不住抱怨：
“老子骗钱，小子骗人。”
“说什么进公司就是‘陈总’，结果整个公司就四个人，两个是作者，和茅安屋是合作关系，不能命令。就剩你和我，我去命令谁？”
江朗安慰道：“陈总，苦是一时的，幸福是一辈子的。只要你好好干，那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你这话听着耳熟。”
“不重要，陈总，接下去的任务就轻松许多，找个编辑、程序员和法律合作的律所就行。”
“就？”
“对于陈总的业务能力，这些活还不是洒洒水。”
“说的比唱的好听。”
……
江朗在1980文创园附近的写字楼租了一间办公室，作为茅安屋的临时总部。
在楼云鹏到丰田市的那天，顺带着叶凡去了这间办公室。
“这多大啊？”叶凡好奇打量，问道。
“225平，”江朗指着两张办公桌，“目前茅安屋还没招到编辑，你俩在码字的间隙顺便客串一下。”
电脑上开着茅安屋的网站。
叶凡一看见就上去捣鼓，楼云鹏瞥了一眼道：“茅安屋的页面布局和士夫子的有些像。”
“还是不一样的，这音频频道是什么鬼？”叶凡挪动鼠标道，“该不会是程序员扒人家网站，结果没删干净吧？”
“我看看。”楼云鹏到另外一台电脑前，看着这相似又不完全相似的网页UI，忍不住道，“茅安屋靠这真能打败士夫子吗？”
江朗摇头，事到如今，他可以透露一部分计划给二人。
“士夫子目前对于我们而言，是不可能战胜的。”
“所以茅安屋的第一个计划不在外，在内。”
“让更多的人知道茅安屋，让茅安屋能先存活下去，就像游戏打怪，一级一级来，士夫子是最终BOSS。”
“茅安屋的第一个目标是拥有五百万的注册用户。”
楼云鹏和叶凡互相对视，他们发现自己除了写小说，对于其他方面真是没什么了解。
“可是，只靠我们两个作者……”
“还有第三个，”江朗看了下手机，“你们先在这码字，我下午再过来，顺便把我们茅安屋的第三部作品带过来给你们看。”
江朗有事先离开，办公室内就剩下楼云鹏和叶凡两人。
这距离下午还有段时间，自然不会干等着。
二人开始码字。
可键盘、座椅，甚至屏幕宽度都不是平时习惯的，楼云鹏仅仅半小时就没有状态继续写下去。
无聊中开始刷起网页。
网页好巧不巧地是一个up主伪装成劳工混在人才市场的早市里。
这种劳工早市招的都是临时工，薪水低且不稳定，挣的都是卖力气的血汗钱。
up主动上前自荐，但招零工的老板大致觉得他太瘦弱，没人选他。
直到十点，劳工早市慢慢散去，只留下一些还不甘心离开的人。
up主的采访重头戏这才开始。
“您好，我看你今天没有找到工作，可以接受我的采访吗？一千元一两个小时……”
等那位被采访者抬起头，撩开杂乱的头发，楼云鹏心肝狠狠颤了颤。
这人他认识，见过照片，是作者群里私下流传出的，当初逃离士夫子自立门户中的一位。
up主的采访继续，问了些这位前辈一些问题，
“大叔你谈吐可以，应该是受过教育的，怎么到这地方找工作？”
“年轻时候做了错误的决定。”
“是什么错误的决定？可以说说吗？”
他没有再回答，可楼云鹏很清楚他究竟做了什么选择。
这一下，心中的石头又被提起来，悬在空中。
“耶！”
对面的叶凡突然大喊一声，吓了楼云鹏一跳。
“你干嘛？”
“码字没状态，我就盯着茅安屋的后台数据看，就刚刚新增点击多了一个！这说明有人关注到我们了！”
“你也登上后台看看，是不是多了一个点击。”
楼云鹏无语，关掉了up主采访的视频，不吉利。
叶凡那边的鼠标点的很有节奏，一猜就知道是在不断刷新网页。
这让楼云鹏想起了自己刚入这行的时候，也是跟此刻的叶凡一样，多一个点击、多一个收藏都会兴奋不已，反之，掉一个收藏都会情绪低落，感觉天塌了。
几个小时后，临近黄昏，写字楼的窗外白色和淡金色混成一片。
“唉~唉~”
楼云鹏头一次见到现实里的人有这种“如丧考妣”的表情。
作为年长者，楼云鹏试图开解叶凡。
“又唉声叹气的？”
“这么久，竟然只有一个点击！只有一个点击！”
“……”
一会因为一个点击兴奋，一会又因为一个点击沮丧，叶凡的精神状态令人堪忧。
“我来了。”
江朗推门而入，手上捧着厚厚一叠打印纸。
“你们过来看看，茅安屋成功吸引五百万注册用户的致胜法宝来了。”
楼云鹏和叶凡几乎都是跑着到他身边，接过那叠打印纸。
第一张是封面，江朗网上随便拉的一张阴森壁纸；
第二张是书名、作者，还有简介。
“《盗墓笔记》，地心人？”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冲缠是一重关。”
“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楼云鹏评价道：“内容没看，但这简介有点意思，是什么类型的小说？”
“盗墓，算是民俗小说？”
“盗墓题材？闻所未闻。”楼云鹏微微皱眉，而且看这叠纸的厚度，撑死二十万字。
二十万字在网文届，属于读者都懒得点进来看的字数。
靠它真能按茅安屋引来五百万注册用户？
“这地心人又是哪位高手的马甲？”楼云鹏有猜过一种可能，就是士夫子中的某位作家脚踏两只船，暗中联系江朗，换新马甲写书。
若茅安屋起来了，他进可跳槽；
若起不来，他也可以继续留在士夫子，继续写书挣钱。
这人真卑鄙，但不得不承认很聪明。
楼云鹏都开始有些后悔了。
“不是谁的马甲，就是一个纯新人，这是他第一部作品。”
“第一部？”
那还不如披马甲的老东西呢。
他混网文圈这么多年，最是清楚新人的第一部作品有多糟糕。
说是不堪入目，一点都不过分。
“叶凡，这《盗墓笔记》怕是要完。”
“叶凡？叶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