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指点武功
接下来十数日，天王幕府正式成立。
由元好问、刘铸两文臣牵头，将八旗改为八府府兵。
每府设上下两旗，每个旗设将军一名，副将军一名，断事官一名，每旗又设四个千户。
千户副千户断事官同上，千户以下官职可以世袭但是要经过大王盖章任命。
所有士兵都要登记在册，日常调动以虎符为凭证。
至此，十六将八文臣共治局面初步形成，这几乎是照搬了隋唐八柱国十二大将军的体系，不过也没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女真八旗本身就是府兵制的变种。
此外，每天都有粮食、布匹和铠甲从南北两路运来，一下子叫汴梁城畸形繁华起来。
南边的钱粮是张弘略，史九曲两个世家公子哥，借用家族名义增发银票，从襄阳、荆湖一带买来的物资。
北边的是耶律铸以江北行省平章政事兼汴梁经略使官职，打着蒙古朝廷名义从河北收来的夏税，而且丧心病况的加收到三年之后。
再借由黄河水运的名头，运到渡口由天王府派人和平接收物资。
这等疯狂举动，叫元好问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问道：“贤侄，你做的这么绝，就不怕连累草原上的耶律丞相？”
刘铸也就是耶律铸，闻言笑道：“不会。今年的河北赋税我已经叫人通过黄河水运，交付给忽察塔尔将军啦。至于草原上的皇后能不能收到，跟我没关系。”
顿了顿，又道：“老先生，论做学问，我不如你。论做官，你不如我。实话告诉你，乃马真皇后对我爹是既打压又拉拢。草原上的蒙古朝廷听说我耶律铸病死任上的消息，非但不会追究责任，还未派我二弟耶律晋来当汴梁经略使，这叫凭根脚用人。”
元好问听的郁闷，吐槽道：“是啊，你们耶律家虽然在蒙古军功贵族那里没有地位，可是放到文臣里面可是一等一的顶级根脚。”
刘铸笑道：“好啦。大方略已经定下。三年之内，以南阳为根基，我们先从伏牛山、桐柏山、五朵山、中条山、秦岭等地，依山建寨，招收山民。
然后大建骡子军骑兵，寇略中原、河北、关中各地，广积粮草，扩充兵力。”
元好问再次叹气道：“老夫本以为我的三分计策已经足够大胆，没想到你的计谋更大胆也更狠辣。此计太狠太毒，整个北国都要乱起来。”
刘铸冷哼道：“‘投大金，迎天王，天王来时不纳粮’，这话你说的。我所做之事如果不比蒙古人更狠，怎么辅佐大王打败蒙古大军？怎么当新朝开国宰相？”
二人送走一支向西边进发的八旗府兵队伍，又转回去处理政务。
开封城每天都有大队百姓跟着府兵迁走。
这些队伍中，或许有人不情愿搬家，妻子苦丈夫，儿孙哭父亲……，但总体上还是秩序井然的，因为天王府给足了粮食和布匹。
自从忽察塔尔三万大军覆灭，红头贼的名声便随之大震，大金国俨然已经重兴。
几乎每天都有三三两两无官可做的文人来投。
蒙古老爷不给官做，石天王给官做呀。
刘铸也就是改名的耶律铸，不愧是宰相家庭出身，提出一条建议：“民来投，编户齐民。文人来投，直接授官。”
而且不论蒙汉出身，不拘资格，不避恩怨，只要有才就给官做。
再加上约法三章的名头，汴梁以西各地城池，纷纷喜迎天王。
…………
晌午时分。
石破天与简、鲁二位长老，来到南门查看情况。
三人走到城门前，只见城门大开，守卫森严，不停有外地流民涌入。
这时一名十夫长看到有人插队领物资，立即拔刀，喝道：“你这厮不要命了吗?滚到后面去排队。”
那人看到刀子，拔腿就跑引得众人哄笑。
石破天等人看了一阵子，只见外面外面无数流民涌入，不顾枪矛恐吓，男女老少都有，纷纷前来投奔天王。
“钱小子。”
鲁有脚忽然抓住一个青年乞丐，喝问道：“你已经加入丐帮，是丐帮二袋弟子。不留在襄阳分舵，来这里做什么？”
那大鼻子乞丐先是吓了一跳，看清楚来人后，又欢喜道：“鲁长老！原来您老也投了石天王！那太好啦！”
“你瞎说什么？”
鲁有脚道：“我只是来打探情况。你不在襄阳扶保大宋朝廷，跑来汴梁，投……天王，想做什么？给我说清楚！”
他不好意思怪罪少帮主，但是要把事情问清楚。
“我不知道什么朝廷不朝廷。”
钱乞丐道：“我爹还在的时候告诉我说，蒙古鞑子打进来，会杀我们的男人，强我们的女人，抢我们的猪牛，烧我们的房子，所以我们要保朝廷跟鞑子打仗。可蒙古人没来，大宋的官儿就先抢粮抢女人，他们都欺负我们穷人。遇上这个混乱世道，能保住命我也认了……”
年轻乞丐说到这里，忽然眼神中充满希望，大声道：“可现在外面到处都说，汴梁来了个石天王，发衣发粮，还三年不纳粮，我这穷汉自然要来投天王。”
他抖了抖肩头上刚领到的麻布和一小袋粮食，表明没有撒谎。
鲁有脚默然，又问道：“就算现在有吃有穿，蒙古人打过来怎么办？你们挡得住吗？到时候小命都保不住。”
钱乞丐倔强道：“在襄阳跟蒙古鞑子拼命，来汴梁也是跟蒙古鞑子拼命，都是拼命，有什么区别？我，我已经决定投天王啦！”
就在此时，忽然街头上有人喊道：“王妃来啦，王妃来啦！”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小龙女白衣而来，身后跟着一队女兵，沿途收拢战乱孤儿寡妇，发放大饼救苦救灾，善良天真出乎自然丝毫不假。
顿时引得众人膜拜，高呼白莲菩萨下凡。
钱乞丐道：“鲁长老，你看，襄阳那些官太太们从来只会欺负穷人，哪一个会上街给穷人发大饼？有这样的王妃在，我看天王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鲁有脚闷闷不乐的放开眼中的忤逆弟子。
钱乞丐转身就要去投军，却被简长老给拉住了。
“你，你为什么也要拦我？”
这小子并不认识净衣派长老。
简长老笑骂道：“不长眼的小猴子！你要投的天王就在眼前，何必舍近求远？”
说罢，朝石破天一指，把他推了过去。
“啊，你，你就是石天王？天王爷爷在上，我给你磕头啦。”
钱乞丐大惊，说着就要跪地磕头。
石破天微微一笑，伸手拉住他，和声道：“不要跪，我不喜欢别人跪我。你是丐帮弟子，我也是丐帮弟子。跟我走，咱们去给龙姑娘帮忙。”
当先迈步朝小龙女走去。
“天王也是丐帮弟子？”
钱乞丐傻眼了。
简长老道：“傻愣着干什么？丐帮少帮主当然是丐帮弟子啦。”
又喊道：“少帮主，等等我。扶危济困，我老简身为丐帮长老义不容辞！”
那速度比年轻人都快。
钱乞丐醒悟后连忙追了上去。
鲁有脚心中为难：黄帮主要我北上发展丐帮，统领污衣派穷苦弟子。可现在穷人都去投靠少帮主了，我还统领谁？
…………
时间了由夏入秋。
九月份，汴梁百姓已经迁移的差不多。
石破天与程英、小龙女三人，即将动身把天王府架构搬去南阳。
然后效仿大辽‘捺钵’制度，带着霸府官员，四时巡视各地八旗府兵，处理军政事物。
药王殿中。
程英教他把汴梁丐帮据点让给简、鲁两位长老接手，逐渐淡化少帮主的名号。
石破天自然满口答应。
他本身就对‘少帮主’一职不感兴趣。
交接前日，忽然有人通报鲁、简两位长老求见。
石破天大喜，起身叫道：“快快请进。”
完颜萍寻思：“这位大王待人至诚是真，懒散不愿掌权也是真。我以后可得主动帮扶着点。”
自师兄韩云山死后，她越发孤苦无依，性子更加成熟。
从乞丐成为天王亲兵的钱桐树连忙上前把两位长老迎进来。
鲁有脚一进门，就说道：“少帮主，我有话对你说。”
石破天笑道：“鲁长老，我也有话对你说，你先说我听着。”
鲁有脚瞧他一片真诚的态度，过分的话就不好出口，不禁口气一软，道：“少帮主，你是个慈悲为怀，行侠仗义的好汉子，我老鲁佩服。”
他说到这里，双眉一扬：“但是你现在当了大王，又是大金国的王爷，要是将来南侵大宋，休怪兄弟们与你为敌……”
这话说的斩钉截铁，充满拳拳爱国之心。
石破天听了，大受震动，说道：“鲁长老，你说的话我懂一些，又不太懂。我只想消除战乱，还世间一个太平。”
鲁有脚欲言又止，想起大宋昏君治下的贪官污吏，想反驳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简长老连忙插话打断道：“少帮主，你刚才说有话要讲，不知道是什么事？”
石破天想起程英的叮嘱，便道：“我要离开这里了。青妹叫我把丐帮据点交给你们。嗯，再指点一下两位长老的武功。这叫，这叫……礼尚往来。咱们这就比划功夫吧。”
“什么？你要指点我们两个武功？”
鲁有脚头脑发热，大是拉不下面子。
简长老却道：“好啊，少帮主肯出手指点我俩，那可太好啦。”
又拉住鲁有脚好说歹说。
鲁有脚这才想起少帮主的武功，便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三人走到殿外拉开架势。
鲁有脚喝道：“少帮主，拳脚不长眼，你小心了。”
当即挥拳打出，使得正是丐帮武功铜锤手。
石破天以莲花掌拨开，指点他道：“铜锤手以拳为锤，以力压人，每一招都要有三重劲力。鲁长老，你打的拳劲只有一种变化，太……差啦。”
说话间，两人已经互拆七八招。
鲁有脚老脸燥的通脸，干脆改用腿法，使出铁扫帚腿从下盘进攻。
石破天脚踏五行八卦方位，身影盘旋飞舞，转眼间四面八方都是他的影子。
鲁有脚连踢一十三脚攻敌不中反而被转晕了。
石破天左掌在他肩头一按，老鲁这才稳住脚步。
鲁有脚身经百战，却从未如此狼狈，暴脾气上涌猛地一个头锤朝石破天胸口撞去。
只想搬回点面子，什么少帮主身份全忘了。
他自小练就铜锤铁头之功，一头能在砖墙上撞个窟窿，曾经与丐帮兄弟打赌，更是一头撞死了一头大牯牛。
‘铁头锤’可以说是鲁有脚的拿手绝招！
石破天右手在胸口前一立，轻松挡下对方的杀招。
鲁有脚只觉自己脑袋像是撞上了一堵棉花墙，虚荡荡的不受力。
任凭他使出全身力量却无法前进半寸。
石破天回忆洪七公所教，摇头道：“丐帮武功，先拳后腿，然后是兵器棍法。讲究力从地起，拳由心发，内外相合。鲁长老，你练功怎么练到头上去啦？”
掌心发劲轻轻一推便将他推开。
鲁有脚茫然道：“我错啦？难道我练错啦？”
简长老笑道：“老鲁，武功不是这么打得。少帮主若是敌人，你已经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