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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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择婿

说来道去,两人还是迟迟没有下定决心选哪家的夫婿。陆氏这时又迟疑道:“那之前被否决掉的国舅吴家嫡长孙的求亲....”

“断然不可。”

薛舜元拂手制止陆氏接下来的话,看着陆氏疑惑不解的眼神,他冷哼道:

“他一个皇亲国戚之家,自上而下各各骄奢淫逸,诺大一家子,竟没一个读书,学武,全然靠着那位吴贵妃过活,一屋子人趴在她身上吸血,真真是辱没家风。况且我还听在京中为朝官的同年讲。”

“他家几房老太爷,老爷一把年纪还讨小老婆,家中丫鬟浸淫了遍,连儿媳妇,孙媳妇的贴身丫鬟都讨去睡了,更甚至我还听闻他家二房那位老爷还有干出扒灰这样不伦的事来,当真是斯文败类,牲口不如!怕是他吴府上下只有门口那两个石狮子是干净的吧。”

陆氏听的魂飞魄散,端茶的手吓得一抖,青瓷茶盏中的茶水散溢出来落到她的裙摆上也全然不顾,放下茶盏后怕不已:“万幸,万幸我家知这些内情,不然....怕是京中无女嫁他家这才找上我家了吧。”

薛舜元面色一冷,语气森然:“夫人说对了,想来他家以为我家不知他吴家府内那些蝇营狗苟之事,想将青儿诓骗过去,事后便是发生了什么青儿为了颜面也不会开口,哼!当真是无耻之尤。”薛舜元紧握拳头有些愤愤地砸向桌面。

“实在不行就选定远侯府家吧,那孩子我也了解,你也瞧见过,品行端正,年纪轻轻没靠家里就谋了一个从八品的防御副使,此次听闻青儿及笄第二日就请了人来说项。”

薛舜元还是有些犹豫,“他家一个侯府,我家不过是正六品,一般的官宦世家都不与他家结亲,青儿嫁去了怕是教旁人看轻,慢待了青儿。”

陆氏看着薛舜元游移不定的样子没好气道,“老爷说的哪里话,你虽是一个正六品,但前年办事得了官家赏识,这叫简在帝心,保不齐什么时候就将你升官调往京城。况且不是还有我家吗,我家是延安侯府,当时公公都已经不禄,母亲不还是带着你来我家提亲吗。”

薛舜元闻言踌躇。“那是因为母亲是永义侯府家的嫡长女,你家这才愿意下嫁于我....”

“这不就对了嘛!老爷你真是糊涂了,我家也是延安侯府啊,我家与他家更是世交,青儿嫁过去再怎么样也不会委屈到她的,便是委屈了青儿我也要带上父兄去他家闹一闹为青儿撑腰。”

陆氏一幅巾帼不让须眉的样子。薛舜元站起身来,细细思量,最后终是下了决定,一拍手心,“那就定下了,嫁定远侯府。”

说罢,薛舜元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萎靡不振的靠在玫瑰椅上。

陆氏看着薛舜元的样子,有些好笑,“瞧你这样,女儿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

薛舜元眼眶渐红,嘴角微微颤抖:

“忆起那时你刚嫁过来,父亲没(mo)了,家中只有母亲一人支撑,那时又被父亲旧敌排挤,远调苦寒之地年年不得升任,母亲散尽家财还贴了不少陪嫁,这才让我得有一口喘息,青儿便是在那时降生,那时家中哪有现在这仆妾成群的景象,长大了一点后还帮着你我做事,自己又是一个人努力照顾着祖母,乖巧的让人心疼,每每念及于此,我都暗下决心此生绝对不能委屈我家青儿。”

陆氏听闻这话,想到当初那段艰苦岁月也是眼眶一红,她身为侯府嫡女还是第一次住在那苦寒之地,也是第一次做着各种粗活,自家大丫头一出生就在那样的地方,让人可怜。

薛舜元提了提神,“这几日我再去考量考量那王世杰的品行。”

夏去秋来,天气没有了燥热之感转而渐渐凉爽起来。

薛舜元和陆氏考虑勘察,最终还是定了定远侯家的嫡长子,于是便过了纳彩之礼,互换了生辰八字,陆氏还请了附近有名的道士和高僧细细推算了两人的生辰八字,都道是百年好合的命数,这才放下心来,还给两家各送了五贯钱以示香火钱。

这日薛舜元休沐,又是好天气,薛舜元便趁着这个时机组织全家上下外出到前不久陆氏刚送过香火钱的云山观踏青。因着路远,全家便一大早就乘着牛车出发了,因为自己岁数还小,怀文跟父亲母亲一座车,噢,还有幼娘小丫头。一路上怀文萎靡不振,昏昏欲睡。

虽说牛车比马车更稳,但比起后世的小轿车还是差了太多,自家老爹又不是多大的官,想搞一架舒服的车子还没到手弹劾的奏折怕是都已经在路上了,薛怀文感觉自己心肝脾胃肾都要齐齐颠出来了。旁边的幼娘却是兴奋无比,趴着窗口看外面风景不时还回身拽他也一齐看看。

薛怀文难受的连谢邀的话都讲不出,真谢谢你啊,在我这么难受的时候还不忘喊我看风景。薛舜元看着缩在陆氏怀里苦着小脸的薛怀文,微微蹙眉:

“文儿这身子骨太弱了些,这以后可怎么了的,夫人,不若等文儿再大些,从你家中请一些教习师傅过来,让他跟着学些强身健骨的功夫,不至于以后稍微有个天寒地冻便害了病。”

看着怀中人儿难受的模样,陆氏也觉得自家小儿子太弱不经风了,因为陆氏从小生长的侯府之中,见的最多的便是耍枪弄棒,自家兄弟哪个不是个顶个的雄壮,而且要是文儿身子弱,以后害了病无法根治,夫妻俩看着他到时早早夭折那才让她心痛,练武这点苦算的什么。

没错,陆氏根本没去想着让教他只学些强身健骨的功夫,上来就是学武功,练一身强劲筋骨,思量及此,陆氏微微颔首,“官人说的是,过几日我便写份家书送回去让他们挑一位教习师傅过来。”薛怀文的小脸更苦了,旁边的幼娘小丫头一脸幸灾乐祸的瞧着他。

薛怀文心中暗戳戳想,“哼,笑吧你就,等先生来了后我看你还能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