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带寓言”的孟夫子
到了孟子(约公元前372—前289)生活的战国时代,情况已大不相同。借寓言讲道理,已形成风气。孟子周游列国,想要那些愚蠢又自大的君主接受自己的主张,讲深了他们哪里听得懂?只有讲寓言故事,才能让他们的脑瓜儿开开窍。
孟子是邹国(今山东邹县)人,他发展了儒家理论,被后人奉为“亚圣”,地位仅次于“至圣先师”孔子。
孟子的父亲去世得早,是寡母仉(zhǎnɡ)氏把他拉扯大。做母亲的为儿子的教育操碎了心,有关孟母教子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不衰,还不止一则呢。
相传孟子年幼时,他家住在坟地旁。喜欢模仿的小孟轲没事就跟邻居的孩子学别人家出殡的样子,甚至跳着脚嬉戏,把这当成乐子。
孟母见了,说:“这里可不是养孩子的地方!”于是把家搬到集市旁。
可没过多久,小孟轲又学起了商贩夸口叫卖。
孟母一咬牙,再次迁居。这一回,她选择了住在学宫旁。这时孟子所模仿的,就是人家祭祀行礼的样子了,孟母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这则故事演化成了“孟母三迁”的育子佳话。另外,有个“孟母断机”的传说,也是广为流传。
有一次,孟子放学回家。正在织布的孟母问道:“你的学业怎么样了?”孟子满不在乎地说:“就那样吧!”
孟母一言不发,拿起刀把织机上的布匹一刀砍断,说:“你荒废学业,就像我把布匹斩断一样,还能有什么指望呢!”
孟子深受震动,从此日夜苦读、不敢松懈,终于学有所成。
这两个故事,都记录在西汉人刘向的《古列女传》里。刘向比孟子晚生约三百年,他怎么会知道孟子的事呢?这些故事八成是后人虚构的,可以当作寓言看。
孟子的言论记录在《孟子》一书中。诸子的著作多半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如《老子》《庄子》《墨子》《韩非子》,不过《论语》是个例外。
孟子的文风与孔子大不相同,他笔下的文字感情丰沛、富于鼓动性。而利用寓言讲道理的技巧,孟子已运用得十分熟练。书中的寓言除了“揠苗助长”,还有“五十步笑百步”“一傅众咻(xiū)”“学弈”等,请听我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