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邀请
北城街道上。
那冷厉青年，听到老者声音，再次转身。
他目光对上老者的视线，不由为之一愣。
随后他的脸上露出惊讶神色。
冷厉的神色稍缓，走上前，恭敬对那老者一礼。
“鸣夜司二等校尉杨树，见过大人！”
那老者见其如此，微微点头。
“你认得老夫？”
老者问。
那自称杨树的青年点头，接着回道：“卑职在京城曾远远见过大人一面，因此认得。”
老者闻言，冷哼一声，面色稍缓。
“既然如此，那便好办，我也不与你一个小小校尉为难。
说清楚原因，如果让我听出有半点问题，休怪老夫修书一封，在圣上面前，再好好骂你们督主一回！”
杨树闻言，面色不由一僵。
他微微躬身，随后看了眼周围的普通百姓，犹豫片刻，靠近老者低声解释道：“大人莫要误会，卑职并非坏人，概因职责所在，接到江川县城分部报信，城中疑有鬼蜮出现，所以特来查探……”
他说着，指着那仍旧抽泣的少年说道：“这孩子出身西域，且刚到江川城不久，时间正好吻合，所以有些嫌疑，需要带回去仔细查证，如无问题，还会放其自由。”
杨树说完，对着老者又是一礼。
“卑职所说俱是实言，还请大人明鉴！”
他低头弯腰，心中不由有些忐忑。
饶是他性情冷漠，心中也不免产生一些担忧情绪。
眼前这位老者可非常人，那是敢在圣上面前动手痛殴他们鸣夜司督主的存在。
虽然也因此被当今圣上斥责，贬官流放。
但以这老者在灵武国的名望，想要对付他这个小小鸣夜司二等校尉，可以说如吃饭喝水那般简单。
好在老者听完他的解释，并未继续刁难。
反倒是轻咦一声。
“咦！这江川县距离京城如此之近，怎么会和鬼蜮扯上关系……”
随后他看着杨树微微颔首。
“好吧，这次算你走运！至于这孩子……”
他看了眼那衣衫褴褛的孩童，摇了摇头道：“老夫已经看过，没有问题，放了便是。”
杨树闻言恭敬抱拳。
“既然大人说了没有问题，那便是没有！”
说完，他对那群衙役挥手。
“放人！”
那抓着少年的衙役闻言，不敢多嘴，将那不断挣扎的少年放开。
杨树随后看向老者。
他小心问道：“敢问大人，可还有其它事情？”
那老者闻言，不耐摆手回道：“老夫既然弄清楚原委，你们鸣夜司的事情，问我做什么！”
杨树闻言，眼皮跳动。
他也是知道眼前老者脾气，没有多说，转身带着衙役们离开。
而围观的众人，在杨树等人离开后，也逐渐散开。
江川县城靠近府城，更是离京城不远，偶有达官显贵，也不算稀奇。
那老者也是准备重新登上马车离开。
不过那衣衫褴褛的少年却是在此时拦在马车前，对着马车方向磕头道：“小子多谢老爷相救，求老爷垂怜，收留小子，小子定提茶倒水，鞍前马后伺候老爷！”
那老者闻言停下动作，他看着眼前那磕头的少年，走上前，将其扶起，脸上却是露出一丝难色。
“老夫此去贬官之地路途遥远，带着你一个孩子，却是多有不便……”
他声音温和，面带怜悯神色，却是左右为难。
只是那少年听到他的话，刚站起身，却又再次跪下，竟是要再次磕头。
被那老者一把拽住，一时间，这一老一小竟是僵持在原地。
正在此刻，一个清朗的声音在两人耳中响起。
“这位老大人如果不方便，在下倒是愿意代为收留这个孩子。”
那老者与少年闻言，俱是转头看向声音传来方向。
只见李如峰面带笑意，对着二人微微点头。
他看到那老者目光审慎，朝自己看来，便上前两步，微微鞠躬。
李如峰微笑着，继续说道：“学生乃是读书人，家中有些余财，正要找个书童，随我一同参加府考，我见这孩子机灵，如老大人不方便收留这孩子，不如把他交给学生？”
那老者听着李如峰语气诚恳，不由转头看向身边那少年。
那少年感觉到老者视线，他转头看向李如峰，后者则是对他露出一抹温和笑意。
那少年心中犹豫片刻，便松开老者的衣衫，走到李如峰面前，对着李如峰扑通跪下，磕头道：“小子愿意！多谢公子收留！”
李如峰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对那老者所说，的确是真心实意，府考在即，他本就缺一书童。
眼前这少年，他观其在整个事件中的应对，的确符合他的要求。
所以在听到少年与那老者的对话后，便主动上前询问。
除此之外，他还有另外一个目的，便是想要结交自己面前的这位老者。
不是他没见过世面，而是李如峰对这老者的身份、地位有所猜测。
之前那冷厉青年的厉害，普通人甚至一般的武者，或许都无法瞧出深浅。
但以李如峰的眼力，却是能看出一丝端倪。
如此厉害的武道高手，却是对那老者态度谦卑，小心翼翼。
可想而知，这位老者的身份、地位，怕是绝非普通权贵所能相比。
这种人，值得李如峰尝试去结交一二。
就算是无法搭上关系，至少也能结下善缘，或许在以后就能派上用场。
那老者在确认少年的态度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也是露出一抹笑意。
他看向李如峰，微微点头道：“小友这次算是帮了老夫大忙……”
李如峰闻言摆手。
“学生不过恰逢其会，与老大人之前的仗义执言相比，学生还差得远……”
李如峰笑道。
老者听到李如峰的话，哈哈一笑回道：“什么仗义执言，老夫不过是看他们鸣夜司不顺眼罢了！”
“鸣夜司？”
李如峰有些疑惑。
原身记忆中，并无这个衙门存在的记忆。
不过他也没有过分纠结，以原身闭门苦读的性格，不知道一些事情也属正常。
他随后对老者笑道：“老大人不知要往哪里？如不嫌弃，不妨由学生做东，请老大人饮上几杯？”
老者闻言却是摆手。
“不去了，不去了！老夫再不走，怕是有些人要生气了……”
他说着，便要登上马车。
老者掀开车厢帘布，转身对李如峰笑道：“小友好意心领，我们有缘……哎！”
他话未说完，却突然停下动作。
随后仔细打量李如峰。
之后脸上露出古怪之色，重新走下马车，对李如峰笑道：“小友刚才不是要请老夫喝酒么？咱们现在就走。”
李如峰闻言，脸上露出无奈神色。
自己面前这位老大人，还真是有些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