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忌
赌债？
殷川知道马赖子纯是放屁。
家里母亲死的早，殷长河除了打猎赚钱，剩下的时间都是陪着前身。
哪来的时间赌博？
不好直接翻脸，殷川问：“马哥，你说我父亲欠了你的钱，可有字据？”
“当然有。”
马赖子早有准备，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字据”。
殷川接过，只是扫了一眼，眉头疯狂跳动。
特娘的，殷长河虽然不是啥文化人。
但他平日陪着前身读书认字，还能把自己的姓氏都写错？？
这不是赤裸裸的敲诈吗？
按照前世的思路，殷川气的当即想报J。
但转念，他回过味来。
不能报官。
不立案立审，根本没用，普通百姓，报官人家根本就懒得搭理你。
“看见没，白纸黑字的证据！”
“川子啊，我知道你过的艰苦，但这年头，谁又不苦？”
“我爹和我说了，这株宝草不用你亲自去挖。”马赖子说：“你只需跟我们进山。”
进山？
山林里野兽众多，有宝草的地方自然有凶猛的野兽盘踞。
殷川心知肚明，这对父子俩是想以他为饵。
“川子。”见殷川没说话，马赖子突然拔高音调。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你要是不跟我们进山，也有办法。一株宝草市值大约十两银子，你拿出来。”
“这几年我们家已经很照顾你们了，每次打猎收成的会费钱，没让你们家掏过一分！”
“难道说，你殷川想欠钱是大爷，翻脸不认人，一点好也不记得吗！”
“嗯？！”
马赖子捏着殷川的肩膀，颇有一种拿捏他的架势。
“汪！”
就在这时，盘踞在床上病怏怏的黑三站起身，对着马赖子凶狠的呲着牙。
“呦，你家这狗还真是帮亲不帮理啊。”马赖子嘲讽一句。
殷川则是悄悄对黑三摇了摇头。
随后，他的脸也冷了下来：“马哥，我大病初愈，你逼着我也没好处捞。”
“大家都是在一口锅里吃饭的，不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马赖子一愣，印象里殷川这个家伙比较软弱，没成想，还是块难啃的骨头。
摸了摸背后缠着的砍刀，他沉吟片刻，道：“行，川子，你算是明事理。”
“那等你将身体调养调养，最多十天。”
“十天后，就要进山，快入冬了，耽误不得。”
“嗯，下次一定。”殷川冷冷道。
“丑话说在前头，十天后你要是不来，呵呵。”马赖子用手指点了点殷川。
殷川压下心中火气，没有吭声。
马赖子冷哼一声，见老爹交代自己的事儿快要办成了，他想着找老爹讨钱喝顿花酒庆祝一番，便火急火燎的离开了。
望着他的背影，殷川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十天内，我要抓紧提升实力了。
弄死马赖子倒是容易，但是弄死他那个爹，倒是有些困难。
也不知道半个武者到底多么彪悍。
但是那些武者老爷，殷川可亲自看过，确实异常凶猛，简直就不像人类。
……怎么对付马家父子？
野猪，应该能对付半个武者？
不，稳妥起见的话……
殷川突然想起来以前在贴吧逛论坛时看到的一个口诀：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亿万。
土硝，硫磺，木炭，这三者以比例混合，就是火药。
加点白糖，任你是半个武者还是武者，只要别太离谱，火药近距离瞬爆，你总扛不住吧？
土硝，木炭，硫磺……
殷川默默的记着，让黑三放宽心后，他便拎着几个兔皮去了城里换钱。
从外城，走向内城。
又泥泞肮脏的土路换成干净整齐的青石板大道。
瓦墙竹屋，换成阶梯式马头墙。
内外城，象征着黑缘城主动划分的两个阶级，世界自然是天差地别。
“抓紧赚钱，到时候我也去武馆学个武，看谁来欺负我！”
殷川记得，来年开春，城里的几家武馆便要开门纳新了。
有的武馆需要硬性条件，比如年龄，或者天赋。
但有的武馆，交钱便可以。
没去外城的大市集。
拐角，走进一家专门收皮子的档口。
还没进门，看着穿着，店家就把他拦住在门外。
“多少钱？”殷川拿出三个兔皮。
“80文。”店家敷衍，都没抬眼，张口便来。
殷川皱了皱眉，翻了翻面，“你仔细瞧瞧。”
店家不耐烦的抬眼，扫了一眼殷川再傲慢的向下看去，“100文。”
殷川当即火大，“这样品相的兔皮，怎么说也要200文吧？”
黑缘城傍山，兔皮不是啥宝物，他这还是杂毛兔，但少说也要200文！
“120，不卖滚别家卖去，行情变了。”
草，臭傻逼！
老子还特么就不卖了。
殷川咬牙，扭头就走。
转了几家，他发现，这城里的当铺好像都说准了似的，一个价！
比预估价少了足足八十文钱，心烦意乱之下，殷川只得随意将兔皮卖给一家档口。
拿着一百二十文钱，虽然这收入对比外城大部分人来讲不算少，但特么心里憋屈！
学武，五两银子的学费。
这以后的药浴啥的，得需要多钱？
愁啊！
殷川不断敲打自己的脑壳。
走了一段路，路过一家医馆，浓郁的苦药味儿让他想起来要给黑三买点外敷药。
登进门。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
柜台空空如也。
什么情况？
殷川一回头，迎面便是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抵住了他的咽喉。
就差二寸，那明晃晃的刀子就捅了进去。
殷川喉结耸动一下。
“不许动！”一个蒙面男子压低声音吼道。
我草？
这是特么遇上抢劫的了？
哥们你放着当铺啥的不抢，抢鸡毛医馆啊！
今天怎么点子这么背？
殷川嘴角抽了抽，抬起手。
“别动，告诉你别动！”
蒙面人颤颤巍巍的举起匕首，示意殷川去医馆的内院蹲好。
想来这人第一次抢劫，可能求药不求钱。
殷川听话的照办，才发现内院也蹲着个老头，看来是店主。
“别动，谁动我捅死谁！”蒙面人又吼了一句，身体依旧抖个不停。
“老，老头！”蒙面人深吸一口气，“治疗风寒，怎么抓？”
“告诉你，别耍心眼子让老子抓砒霜，老子认得那玩意！”
他又附加了一个条件，生怕店主坑他。
店主倒是淡定，“是风寒感冒，还是风热？”
“什么？”
“症状。”
“发热头痛！”
“唉，太模糊了。”店主捋了捋胡子，站起身，“这样吧，你先带上两副药，回家摸摸病人的脉，若是反沉，你就给他服用左边的，反之同理。”
店主拿出两个药包。
“什么沉不沉的……”蒙面人迟疑了一下，攥着药包，“谢……”
谢字没开口，身后就有一人抡起棍子。
“呼——”
这一棍，势大力沉。
“草拟奶奶，抢劫抢到医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