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宝草与猜测
蒙面人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
他“哎呦”一声，被打倒在地，习惯性蜷缩起身体，脑袋埋进裤裆，怀里抓着药死死护住不放。
后面来了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
“呸！这俩下子，来抢劫？”
“不把药钱拿出来，今天你别想走！”
青年骂骂咧咧，淬了一口，双手抓着棍子举过头顶，作势还要打。
“住手。”
店主老头制止青年。
“爹，这厮都来几次了！”青年没放下棍子，埋怨道：“咱这是医馆，又不是大街上施粥！”
说完，他又狠敲了蒙面人几棍子。
“住手！”店主老头瞪着眼，抓住他的手。
“爹，你总是这样，以后咱们生意还做不做？”
青年抓着头发，带着些恼怒。
“唉。”店主老头连连摇头。
“孩子你不懂，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给人逼急眼是会拼命的，咱们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当是行善了，让他走吧。”
“我看你是真有点老糊涂了！”
青年扔下棍子，赌气跑出医馆。
“唉。”
望见自己儿子如此，店主老头张了张嘴，没开的了口，只剩下唉声叹气。
“谢谢。”蒙面人站起身，拍了拍屁股，感激道。
店主老头心烦意乱的挥了挥手，“走吧走吧。”
“药钱，我一直记着，日后必将加倍奉还！”
蒙面人抄起掉在地上的刀，放下一句后，抱着两副药火急火燎的跑了。
等医馆清静下来，店主老头望向殷川，“让你看笑话了。”
殷川摇摇头，并未多语。
屋内微微燃起的火光，与屋外冰冷的街道相比，显得有些温暖。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黑了。
店主老头掸了掸了一下裤脚的土，带殷川来到药柜前。
他问：“小兄弟，要什么？”
殷川回过神，回答道：“外伤药。”
“三十文。”
店主老头报价，并未多言，可能刚才和儿子吵架的插曲让他觉得有点尴尬。
刚赚来的120文，一下子花掉四分之一。
殷川肉疼的交了钱，拿着药。
“嗯……”
他刚欲走，又站在门口不动了。
店主老头见殷川半天不走，疑惑看向他：“你不能也要抢劫吧？”
“……”殷川无语，然后开口，“有没有硫磺？”
土硝，学名硝酸钾，好弄，土墙墙皮伤的墙霜便是。
木炭也好弄。
就是硫磺殷川有点不知道从哪弄。
硫磺好像是味中药，医馆里应该有吧？
“有。”店主老头松了口气，点点头。
殷川拿着硫磺和药。
出了医馆，顺道他又转去小巷子里买了些盐。
这些盐是私盐。
由于官盐产制运销，税太高，由上面层层剥削下来，导致官府给的定价也高，平民老百姓根本吃不起。
所以，私盐贩子诞生了。
黑缘城的大街小巷，经常能看见他们的身影。
回到家。
“马赖子又来找我一次？”
土炕上，殷川正在给黑三上药，闻言皱起眉头。
黑三点点头。
“说好的十天，他怎么又来了。”殷川摸着下巴。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想那么多也没用。
给黑三上完药，又炖了些兔肉。
这回有了点盐精味，更香了！
吃完，活动一下身体，气色可比之前强太多了。
拿上弓，殷川不准备休息，继续摸黑打猎。
不能松懈，只有不断变强，才能确保日后不被人欺负！
黑三欲要跟上。
殷川摸了摸它的头，拒绝了黑三。
它伤势未愈，适合静养一阵。
而且现在有了猪小弟帮忙。
独自去山林，应该问题不大。
走上黑山。
特意往深了走走，寂静的山林里，殷川试着通过精神链接呼唤猪小弟。
没过多久，壮的像只东北虎的猪小弟飞奔过来了。
令人惊奇，它的左眼居然不冒血了。
仅仅一晚上而已！
那么严重的伤，猪小弟这么快就愈合了。
只不过，那只左眼已经完全瞎掉了。
殷川感慨，自己昨天真是命大，侥幸收服了他。
“下回别往外瞎跑！“殷川拍了拍一只眼的脑袋：“以后，就叫你一只眼了。”
“日后，白天不要随意出窝，非致命要挟，更不许随意伤害别的猎户！”
殷川与一只眼讲了讲，并约法三章。
一只眼垂着脑袋，不知道喜不喜欢这个名字。
它用蹄子刨了刨地，哼哼唧唧的。
“你昨天是因为嚼了一点草，劲太大，受不了？”
一只眼不像黑三似的会说话，但通过精神链接，殷川能大致明白它传递过来的信息。
一只眼点头。
劲这么大……
殷川沉吟了一下。
不能是宝草吧？！
他猛地回过味儿来。
绝对是宝草！
“快，带我去找。”殷川说，“行啊你，第一天就立大功。”
一只眼得意的哼哼两声，示意殷川骑上背来。
夜晚，一个男人骑着一只山猪在山林里飞奔……
那画风，不忍直视。
约莫五分钟后。
一株模样奇怪，约莫一尺来高，在微风中摇曳的碧绿色植物远远的出现在殷川视野中。
区别于其它杂草，在深秋，这株草绿的像是翡翠，晶莹剔透，即使在夜里也很明显。
不过，美中不足，这株草右边缺了一口，像是翡翠碎了一半。
不用想，肯定是一只眼啃的。
“这么大一株？”
殷川兴奋起来。
这株比前些天市面上卖了十两银子的宝草足足大了一圈。
这要是卖掉，值多少钱？
深吸一口气。
殷川翻身下猪。
从腰间抽出一只箭，掰断，攥着带箭头的短头，更好借力。
呼！
没有锄头，他便用箭头挖宝草周围的土。
等约莫周围的土松动了些，殷川用手里的箭头使劲一撬。
瞬间，这株一尺来高的草被他连根挖出，没有伤到一点点根系。
这次收获大了！
殷川激动的抓着宝草。
突然，心中一动，草木感知。
【前月，曾发生过一场恶战。】
【两名猎户砍死了一名猎户，正欲采摘战利品，却被路过的山猪撞翻。】
“这么恶劣？”
殷川皱眉。
敢在白天进深山，都是老猎户。
殷川捋了捋，脸色突然一变。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只眼。
“前月被你撞伤的猎户长什么样子？”
殷川询问，眼神里已经带上了一层冰霜。
透过精神链接，一只眼大致形容了一下。
马孝，马成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