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练武求富，食堂大餐！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高三文化课年级王主任抱着教案出门，迎头撞上李山。
“老王，刚刚武教局新调任的武道发改委主任来视察，觉得这学生适合练武，要转到武道班。
15班的，你帮办一下档案变动申请。
他自个也愿意现在上武道班，那位主任亲自要求的，三天之内看见档案变动申请，不能拖！”
见李山拍了拍干瘦少年的肩膀，一脸严肃，他眉头一皱，扶了一下沾着一层粉笔灰的眼镜框：“离高考就剩一百天了，还转成武道班，这不是白白断了上大学的机会吗？
他真要转武道班，哪有武道老师带他从头到尾练武呐，就算有，一百天能练成什么？”
“呵呵，我何不是劝了一路，”李山微微一笑，“他执意要走武道的，给申请到我负责的那个丙班吧，走一步算一步。”
“行吧，申请的事交给我，你跟我走。”
“好。”
带走陆诚，进入年级办公室，王主任拍下教案，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文化课成绩怎么样？”
“陆诚，年级排名300左右。”
“嗯，文化成绩不算差，平行班里最好的一档了，努力努力也能考上公办大学，真没必要去武道班......”
“我一直都很想进武道班。”
座位上，王主任手中鼠标顿了一下，深深看了陆诚一眼：“你可要想清楚，一百天，要超过别人三年甚至六年的努力才能上岸，能做到这一步的都是天才。
我也不是说你就一定没有这种天赋，只是你应该明白，练武是需要很多钱的，即使有天赋，你家境富裕吗？”
“......”
办公室安静下来，哒哒哒，其余几位老师滑动着鼠标，余光瞥过来看了一眼。
“不富裕。”
面对年级主任，陆诚仿佛面对一头匍匐的猛虎，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上天然带着压迫感，声沉万斤。
“可是，练武就是我改变命运最好的途径了。
不练武，勉强考上听都没听说过的普通大学，申请助学贷款，四年出去，和千千万万名校毕业生竞业，又怎么比得过。
到头来，只有像爸妈一样去妖族租界打工，朝不保夕。
如果是这样，走出县城又有什么意义？”
他捏牢拳头：“所以我才想进武道班，走武道，让自己富裕起来。”
枪锋似的眼神刺穿王主任厚实眼镜片，怔了一下，又微不可察摇摇头：“谁不想走武道，求荣誉富贵？有时候少年意气只会害了家里人。”
不是亲自教的学生，能劝两句也算尽了自己作为一位老师的责任，可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嗒。
按了一下鼠标，显示屏里刷新出陆诚的个人信息。
嗯......父母已故？
心神一震，王主任回眸看一眼陆诚，那少年虽消瘦，眼睛里却是有光的，全然未有丧父丧母的颓败感。
他轻呼了口气，键盘啪嗒哒作响：“进武道班后，虽然吃饭免费，但练武的衣服、训练武器都是要自己买的，也不便宜，最差大几百。
下个月开放助学补贴申请，留心一下，1000块，对武道一途来说微乎其微，但如果领到了，也能好好改善生活。”
“好，谢谢老师提醒。”
......
李山老师开口，王主任亲自操办，只是给15班班主任通知了一下，陆诚名义上已经归于高三丙级武道班。
一个下午的时间，校内程序走完，档案变动申请也转交武教局，正在审批。
“滴——”
伴随清脆的电子音响起，食堂刷脸机显示屏蓝光闪烁了一下，跳出学生信息，部分字体标红。
【学生姓名：陆诚】
【高三丙级武道班学生：个人在食堂刷取饭菜不产生费用消耗，可额外免费领取果茶一杯、炸鸡腿一根、卤蛋两枚......】
端详了一会，陆诚嘴角轻扬，端起窗口前堆成山的大盘饭菜，大部分学生还没放学，他随意找到一处空桌落座。
一大碗米饭倒扣，被碎肉酱汁染得褐黄，热气裹挟着香气，上面还盖了五大块红烧肉，一旁搁着一只巴掌大的油炸鸡腿。
青菜、土豆片伴着鸡蛋羹盛满两个槽，铺上小炒肉、酸菜鱼块。
边角上小汤碗里，蛋花如奶絮缓缓转动，点缀三两块番茄块。
鼻尖一耸，舌尖生津，味蕾上点了一把火，沿着喉道烧空了腹腔的虚气。
咕咕~
伴随一声求食若渴的轻唤，陆诚笑了笑，咔哒夹起一块油腻腻的红烧肉，软乎甜腻的鲜香于齿间绽放。
三两口咀嚼，又塞了半口饭，混着味儿咽下去，食指大动，眸里流淌着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原来，这八元一勺的红烧肉是这般味道。
真香。
动了食欲，他大口吃喝起来，一口热汤裹挟暖意冲进肺腑，填充肚腹，分化出的养分悄然运输到全身各处，弥补多年来的空缺。
“能在学校免费吃肉了，过一段时间我身上应该也会长些肉，有更多力气，不过这远远不够，我落后太多了，回去后得加紧练《元阳拳》，偿还预支！”
半晌，不锈钢餐盘上面不剩米粒，泛着油光，陆诚又去打了一大盘饭，各种肉菜都夹了一点，四下瞄了一眼，悄悄倒入塑料袋里，藏进书袋。
......
夕阳铺在老城区，被那岁月斑驳的墙面刮出锈迹，安置大区里，裹着黑棉衣的钱大爷正搓着手散步。
“哟，小陆，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上晚自习了？”
“我转武道班了，不用上。”
“武道班？”钱大爷驻足，蹙了一会眉头，“那不是城里面那些有钱人家孩子读的班吗.....小陆你咋转进去的？！”
“申请的，钱大爷，先不说了，我回去给小兰热饭。”
寒暄了两句，陆诚笑着挥手往家里走，步履匆匆。
白皙如灰布的砖房院落铺就在马路两侧，随生了锈的健身器材退后。
排水沟里的酸臭味从漏水砖渗出来，他耸了耸鼻尖。
几十家院子都冷清清的。
不久，停在一处不锈钢防盗门前，钥匙插入锁孔，咔哒一声，积淀了一天的尘味儿飘出来。
前年父母死在妖族租界，孤儿的自己便被安排到了这17号院子，和另外一家，凑在一起生活。
现在不用交房租，等到不上学，就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