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景泰:太后恕罪,是朕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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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惨遭封建主义糟粕腐蚀

朱祁钰没有做那打肿脸充胖子的愚蠢行径,点头应道:“若是有一暖手炉,那也是极好的。”

直到双喜跪于朱祁钰脚下,轻解罗裳。

这刹那间的温暖令朱祁钰一时瞠目。

喃喃不敢置信地看向旁边的孙太后。

圣母皇太后,你拿这来考验孤?又有哪位血气方刚的精猛汉子经得住这番考验?

骤然之间的温差,朱祁钰很清晰地感受到那应激反应。

“唔!”

一声嘤哼,翠眉紧蹙,星眸半闭,琼鼻轻摇,贝齿嵌红唇。

娇颜花容上的那一份欲迎还拒,足以令天下男子心动。

这是什么封建主义糟粕?

孙太后看到朱祁钰那惊愕表情,还以为朱祁钰是嫌弃双喜的身子,轻声解释了一句。

“干净的。”

原本僵冻的双手渐渐回暖,朱祁钰仰头,心中一叹——太后误孤。

孤要被封建糟粕腐蚀了。

端庄正坐的孙太后可不清楚朱祁钰心中所想,在她看来,这些不过是理所应当。虽然双喜是自己的贴身女婢,平日里也与她说些交心话,但婢子终究还是用来伺候人的。能服侍殿下万金之躯,倒是双喜的福气。

也不旁观朱祁钰暖手行径,双手交叠于身前,凝神静气,问道:“殿下来慈宁宫,所为何事?”

朱祁钰轻轻抽出手来,顺势一抬,将跪在地下的宫女搀了起来。

随后恭敬回道:“臣就来问一句圣母身子安好否?”

“殿下单就为了这微末小事在慈宁宫外吹了两个时辰寒风?”

孙太后一脸的懵逼。

不知该以何词来形容眼前男人。

道一个蠢字,都会污秽了这字。

朱祁钰却是皱眉驳斥道:“圣母何出此言?天下之大,何事大过太后凤体安康?”

理是这么个理!但别人都只是嘴上说说的,唯殿下言行合一。

孙太后嚅了嚅唇,嗓子有些干涩道:“安,哀家甚安。”

朱祁钰的愚孝,让孙太后都有些心疼了。

暖声劝慰道:“殿下切记,日后不必拘泥这些繁文缛节,自身金躯无恙方是第一。”

朱祁钰敷衍地“喔”了一声。

看得孙太后又来了火气,又想抽他了。

死心眼的憨货,蠢猪,好赖话全不听,哀家磨破嘴皮子为你好,全当做驴肝肺。

朱祁钰拱手一礼,道:“圣母无恙便是社稷之福。另还有几件小事,臣要与太后汇报一声。”

随即,将今日自己回奉天殿后的所作所为都说了出来。

当听到朱祁钰真听了自己话,没有罪责大臣,孙太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但听到朱祁钰调换了紫禁城一批大汉将军,令卢忠手下锦衣卫进宫护卫,敏锐的她立马想到了其中关键。

娇娇一笑,漫不经心道:“累殿下劳心,宫中卫士确实该整饬一番。刚换的那批大汉将军是不是要来护卫哀家?”

“太后身边亦有不敬之人吗?”朱祁钰愕然道。

随即猛地跳起身来,豹眼虎视四端,目露凶杀之气,恶狠狠道:“太后,是谁敢对你不敬?金英?兴安?亦或是其他人?孤砍了他们。”

呵!孙太后不自觉笑出声来,为自己的愚蠢而自嘲。

这莽夫懂什么手段,亏得哀家还想多了。

翻了记白眼,心中骂道:‘宫中除了你这孽畜,何人胆敢对哀家有一丝不敬之举?就算有,也只敢在心中腹诽。唯独你这莽夫,心是好的,就是举止,有待商榷。’

拉了下衮龙袍,示意他坐下来,语气温和道:“郕王莫忧,无人对哀家不敬。”

朱祁钰落座,眼中依旧放不下戒备,左视右顾,疑神疑鬼,拱礼道:“圣母安危,一国之本。臣愿提三尺青锋,亲自镇守慈宁宫。若有逆臣贼党敢效法今日奉天殿一事,臣拼一死护圣母颜面。”

孽障!

啪!

孙太后气得狠抽了朱祁钰一记手背,胸口起伏不定,凤颜含霜,痛斥道:“什么拼一死?这是殿下该说的话?若下次再敢再哀家面前提起这字,哀家可要掌你嘴。”

朱祁钰梗着脖子,没接话。

气得孙太后又要找戒尺。

一日不抽这莽夫一顿,哀家一日不得安宁。

两人就这么怄气怄了半晌。

还得是贴心小婢双喜心思乖巧,跪地进言道:“太后,殿下,到用膳时间了。是否即时唤膳?”

有了个台阶,孙太后立马就借坡下驴,脸色虽然依旧不好看,但朝朱祁钰努了努嘴,语气不善地问道:“双喜,你问问殿下,想吃些什么?可唤御膳房着紧备膳。”

“臣要回府用膳。”

孙太后一听就变了脸色,阴冷一笑,道:“是宫里的膳食不入殿下法眼,还是宫里的人败了殿下胃口?”

啧啧,妖后阴阳怪气倒是一把好手,朕早晚掌你嘴。

旁边的宫女双喜亦是心头一惊,好似每次与郕王相处,圣母皇太后都会频频失态失仪。如今更是这种叼话都放出来了。

“回禀圣母。臣回府用膳,只有一因。家中妻妾愚爱,臣若不回,二人便不用膳。臣若一夜不回,她俩便等臣一夜。故……”

郕王爷倒是调教的一把好手。家中妻妾乖巧如斯。

孙太后淡淡一哼。

“如此,哀家也不强留殿下了。殿下便回府用膳吧。”

“谢太后。臣告退。”

看着朱祁钰转身缓缓离去,孙太后抿了抿嘴,心有郁结不得发。

斜眼瞥了眼旁边的贴心小婢,冷笑道:“双喜,你不是最喜欢为郕王爷说好话了吗?这次怎么不说了?”

双喜跪将下来,柔柔道:“奴婢不敢多嘴。”

唔!双喜翠眉微蹙,孙太后掐了把她腰间脂腴。

“哀家命你说,把你的心里话全说给哀家听。”

双喜一脸凄楚柔弱,嘤嘤回道:“回禀太后,奴婢觉得郕王爷依旧是惦念着圣母皇太后的。殿下说的拼一死护太后周全是真话。殿下说的家中女眷等他回家亦是真话。殿下不是那种工于心计的人,心质淳朴如赤子,就是有些话直白说出来,容易惹圣母生气。”

他?工于心计?嚯嚯,莫惹哀家发笑。

双喜的心里话也是孙太后的心里话。

叫双喜传膳后,孙太后唤来心腹太监金英,从金英口中重新听了一遍方才朱祁钰在奉天殿的所作所为。

与朱祁钰告知她的,竟无一丝差别。

这郕王,也太过实诚了。

金英述说完,跪地叩首,语气谦卑道:“圣母皇太后,臣有一言,不知该讲不该讲。”

孙太后都懒得看跪地奴才一眼,目光看向远方,冷淡回道:“既不知,便不该。”

一句话差点没噎死金英。

太后怎么不按套路接话?不是应该接一句“但说无妨”吗?

只见孙太后按着双喜的手腕缓缓起身,凤眸回首,淡淡说道:“金英,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