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首日监国,商议国策
明月天悬,夜半时分。
朱祁钰练完了今日的心意拳,泡了个热水澡舒缓了筋骨,去了一天疲乏,合衣钻入被褥中。
锦绣华被,暖玉温香,兰昙幽芳。
朱祁钰将衾中佳人拥入怀中,贴着汪美麟鹅颈,耳鬓厮磨。
“王妃。你好香啊!”
汪美麟翻过身,将整个身子都窝进朱祁钰怀中,颤着嗓子应了一声:“殿……殿下。”
天知道自己这具身子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王爷一碰,便跟化了骨一般,生不出半点力气。
一双春眸含羞带涩,呢喃低语道:“杭芸妹妹托我问一句,殿下的……殿下的闭精锁阳究竟还要多少时日?”
“只是杭芸想知道?王妃就不想知道吗?”
王美麟羞得红云满天,闭着眼,想矢口否认,但到嘴的违心话却是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反手狠狠抱住朱祁钰的身子,如泣如诉道:“臣妾想,臣妾对殿下的喜欢不比杭芸少一星半点。臣妾,臣妾想替殿下生个孩子。”
看着怀中美娇娘羞中带泣的绝世花颜,朱祁钰轻轻吻去她眼角的莹莹泪花。
不是他故意不给,实在是丹田功打熬基础时有禁欲一说。时间不一,满溢而遗的时候,才能破禁。
贴耳宽慰道:“快了,应该也就这几天的功夫了。”
王美麟听到前半句心中难免失落,但听到后半句转忧为喜。
鼻音轻哼:“那……那殿下破禁之时,可要先宠爱臣妾,第二日方能去杭芸那小贱婢房里。”
哪怕是贵为王妃,该吃的醋,也是一点不落。
朱祁钰咬着那红玉耳垂,嬉笑道:“孤来帮帮王妃。施以援手。”
帮?怎么帮?
嘤……
孤有一门绝学,名曰——绕指柔。
郕王妃反手死死抱住朱祁钰,红唇摩挲男人脖颈,如出水之鱼,哭诉低喃:“王爷!”
“亲昵点。”
“夫君。”
“可以再亲昵点。”
“钰郎。你便是把美麟的命也拿走好了。”
第二日。
朱祁钰将换下的亵裤丢给汪美麟。
揶揄一句:“你干的好事。”
郕王妃羞得差点没死在床上,昨晚明明是王爷欺负人,今早却要倒打一耙。
看着亵裤那一大滩污垢,分外羞红,今日臣妾亲自帮王爷浣衣。
此时的汪美麟却不知道今后她将迎来何等的狂风骤雨。
……
正统十四年,八月十八。
经过昨日一天休沐,大明朝堂开启了自土木堡之后的第一次早朝。
今日朝议,事关重大。孙太后特地开启了三大殿的奉天殿。
三通鼓响。
鸿胪寺左少卿高唱:“入班”。
文武百官鱼贯而入,文官北向西上,武官北向东上,分作两班。
大殿金台,龙椅空悬。左右两侧分别添了两座。
龙椅左后侧,霞衣凤冠,圣母孙太后。
龙椅右前侧,红衣蟒袍,郕王朱祁钰。
百官一拜三叩后,司礼监提督太监金英高唱道:“有事启禀,无事退朝。”
登时,便有人以袖拭目。
土木堡之败,昨日便已经在京官之中传开,今日更是京城普通人家都有所耳闻。
文武百官就等朝堂之上官宣这个惊世骇俗的消息,掬一把伤心泪。
金英话音未落,兵部左侍郎于谦已经站出一步,手持笏板,躬身肃色道:“臣,有本启奏。”
一言既出,满堂噤声。
朱祁钰念了句:“准奏。”
于谦直起身,将众人早已知晓的土木堡之败言叙了一遍。
只是相比昨日子夜的简报,这次朝堂之上,于谦将土木之败的前因后果以及损失战报全部述说了一遍。
其实这场斩断大明蒸蒸日上国运,打折大明脊梁的土木堡之败并不是骤然突发,而是早见败象。
七月十六日,圣上率军出征,号五十万大军,实则含民夫三十余万,京军三大营尽出,不过十八万。
七月底,军中乏粮,经大同阳和时,见七月十五大同之战惨状,腐尸遍野,帝心惊,欲班师回朝。
八月初一,帝与群臣定紫荆关回朝路线,却遭王振蒙蔽,行四十余里改道复返,走宣府回朝。
八月十日,至宣府,遭瓦剌太师也先军突袭。帝派恭顺伯吴克忠,都督吴克勤率兵殿后,二者皆战死。帝又派成国公朱勇,永顺伯薛绶率三万骑支援,经鹞儿岭,遭瓦剌军合围,三万骑屠戮殆尽,朱勇薛绶皆战死。
八月十三,帝携军退驻土木堡。离怀来城近二十里,群臣请帝入驻怀来城。因王振阻拦,未果。兵部尚书邝堃跪地进言,请帝入居庸关,王振以“腐儒误国”喝退。
八月十五,帝困于土木堡,人马两日未饮水,瓦剌军诈退,帝大喜,领军换营,行不出二里,瓦剌军突袭,帝率军迎击,一触而溃。
英国公张辅、驸马都尉井源、兵部尚书邝堃、户部尚书王佐、内阁学士曹鼐、张益、侍郎了铭、王永和等50多名朝廷重臣战死。
五十万大军死伤过半,余者皆逃散失踪,骡马二十余万并衣甲军械辎重尽被也先所得。
宦官王振被护卫将军樊忠以锤碎颅而死。
天子、北狩!!!
朱祁钰听完整场战事的汇报,拳心紧握,久久无言。
朱祁镇,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孤不怪你。但你能步步错,成功将自己连着整个大明国运推进万丈深渊,放头猪带领这五十万大军都比你强点。
金台之下,文武百官哭成一片,哭嚎不止。
朱祁钰看着这群戏精,徒增笑料。
猛地一拍座椅,疾声厉喝:“哭,就知道哭,能把五十万大军哭回来?再有泣声者,随孤亲率200骑,冲阵劫营,迎圣驾而还。”
一侧的孙太后侧首微微翻了记白眼,郕王,你又发癫病?
该说不说,朱祁钰这声厉喝,效果立竿见影,朝堂之上再无半点哭声,纷纷低头躲避郕王那锐如鹰隼的目光。生怕一个显眼,被郕王点名出列随他一起喜迎圣驾。
一群酒囊饭袋。
朱祁钰收回目光,以食指敲木椅,从容不迫道:“于侍郎,土木堡距京城不过二百余里。虏贼经此一役,势必狂妄,极有可能兵逼顺天府。是战,是和,兵部可有个章程?”
于谦抬头,目光与朱祁钰视线相交一处,肃穆严色,掷地有声道:“臣以为,当战。”
“喔?”朱祁钰笑容玩味。
还未等他开口。
忽有一名着云雀补服的官员出列,手持笏板,说道:“启禀太后、王爷,臣翰林院侍讲徐珵有本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