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你当时是拒绝的
刘晓丽声音有些倦怠，听起来没啥力气。
陆纯没有多想，一边等蒋馨，一边随口回了一句，“没啥不方便的，小剧组，想过来坐个车就到。”
话音刚落，一朵巨大烟花在不远处炸开，五光十色的彩粒四散飘落。陆纯抬头有些怅然。
人到了一定年龄，总会莫名想起往日美好。前世虽然平庸清淡，同样有很多微妙幸福，可转眼之间，就像头顶的烟花一样，易冷易散。
“那明天？”
陆纯谈兴有些低落起来，“随便。”
“昂，小陆，琴谱的事儿……”
“还没准备，除夕准备给剧组休息一天，抽空处理来得及。”
电话那头略微沉默后，轻轻传出一声叹息，“小陆，谢谢？”
陆纯张了张嘴，有些莫名其妙，想感谢你用问我的口吻？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太客气了，顺手的事儿。”
刚挂掉电话，蒋馨悄悄咪咪从背后伸出脑袋，碎发刷的陆纯脖颈有些发痒，手中的雨伞对他精准锁喉。
她声音异常恼火。“陆纯，我湿了一天！”
这话能对我说吗？
即便知道她说的是衣服，但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伸手拿掉脖子上面的雨伞，抓着对方耳朵拉到眼前，叹了口气无奈纠正，“是衣服湿了一天。”
“有区别？你干的好事儿。”
陆纯指了指蒋馨显眼夸张的脂肪球，一本正经用手比划着辩解，“我想帮你掏出来着……你当时是拒绝的！”
回到酒店，蒋馨推开门，拽着门把手扭扭捏捏不肯进去，小脸红彤彤的期期艾艾，“我要换衣服……”
？！
“换呗，跟我说什么？自己没长手？”
陆纯翻着白眼，“早上啥情况心里没点数？就你这样的，我甚至都不用脱衣服，真又菜又爱玩！”
啪——！
陆纯进了房间，隔壁门框依旧震得嗡嗡响，骂骂咧咧的羞恼气苦声音顺着隔墙飘出来，“陆纯，你混蛋……”
？
其实他对这个角色挺自信。
挂了外套，换上拖鞋，趴在桌上开始写东西，剧本倒一点不愁，愁的是不知道下一本是什么鬼东西，要是给个动画片……简直不敢想象。
写了没一会儿功夫，门又被推开，丸子头夹在门缝中，格外显眼，蒋馨探头探脑往里面张望，锁骨下面空着一大片。
“陆纯，我刚洗过澡，你饿不饿？”
？……
陆纯叹了口气丢下笔，真是太执着了啊，好坏话说尽了就没点卵用？
眼中杀机一闪而逝，冲着蒋馨招招手，“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真的？”
两个字都没说完，白晃晃的大长腿已经到了跟前，高挑纤细的身子裹着浴袍勉强盖住臀，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大腿差点遮不住，腰间一根红带子还打着蝴蝶结，头发没吹干，湿漉漉冒气。
少女显然没意识到危险，顶着三花聚顶的异象，妩媚的眼睛满是欣喜，期期艾艾问：“什……什么话？”
陆纯冷笑一声，抓对她按到怀里抱着，手略微拢了拢，分量挺足应该管饱，“我饿！”
生活的经验全靠总结。这事儿曹操做的就很好，望梅止渴果然是有点用的，至少能抗个把小时。
第二天到了剧组，陆纯先通知了除夕放假一天的消息，剧组上下沸腾，所有人干劲十足，分镜条目过的飞快，赶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条。
吃饭间隙，陆纯和美术指导贾兰，还有执行导演侃大山，有场务小跑着过来找陆纯，“陆导，外面有两人找，说您认识。”
不能啊，母女花速度这么快？
陆纯起身冲贾兰两人点点头，“你们聊，我出去看看。”
剧组取景范围很大，片场到警戒线有很大一段距离，陆纯出去的时候，母女花已经踮着脚往里面张望。
emm……
又是同款。
条纹针织毛衣，牛仔裤，外面套着白色大风衣，风格十分统一。
区别同样明显，八成像的脸，一个水仙，一个牡丹。
现在的牙花子虽然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清纯脱俗已经开始慢慢向仙气转变。
天龙八部里的王语嫣，还有偷偷混进仙剑剧组时看到的赵灵儿，陆纯不知不觉件已经见证了牙花子飞升之前最后的幼稚时光。可惜飞升之后苦难才刚刚开始……
明亮有神的眼睛，鼻子小巧挺拔，唇线红润丰满，整个人灵气十足。双手揣在风衣口袋，耳朵里面插着入耳式耳麦，柔顺头发被风吹的飘飘扬扬，牛仔裤套在身上显得身材十分苗条妙曼。
旁边的少妇则是高贵，到她这个年纪，正是女人一生最好的阶段，身体各方面机能都到了巅峰状态，一颦一笑勾魂夺魄，衣服完全无法限制她想要藏起来的美态，同样的衣服，到牙花子身上是清纯，到了她身上是性感。
主打一个反差。
“嗨，大导演，这边，这边！”
牙花子垫脚笑着跟陆纯招手，摘掉一边耳机，粉嫩牙龈露在外面。
陆纯紧着衣服领子掀开警戒线迎上去，笑呵呵打招呼，“没想到你两这么快。”
牙花子精神很好，俏生生伸出手，“那有，凌晨两点的火车走了好几个小时。”
不论是仙剑里面的逍遥哥哥，还是天龙里的表哥，神雕里的过儿，这阶段她饰演过的所有角色，几乎都是这种清澈甜美的嗓音。说话总能温言细语，在加上这段时间她特有的奶声奶气，到了耳朵里十分清新。
陆纯掀开警戒线，三人顺着小径往里走，沪市音乐学院里的常绿乔木冬季依旧苍翠，绿化栏中冬青修剪整齐。
旁边的少妇显然有些慵懒倦怠，兴致不高。
牙花子倒是神采奕奕，对陆纯十分好奇，“大导演，那首歌真好听。你很会写歌吗？”
陆纯微微颔首，“算是吧，会很多乐器。”
“我也喜欢音乐，我喜欢好吃的，喜欢猫，喜欢看书，还喜欢画画。”
“爱好挺多，有时间？”
“没有。”
牙花子有些苦恼说完后，又皱皱鼻子，“所以我向往自由，大导演，你喜欢什么？”
“我？”
陆纯哑然失笑，刚想回答，结果发现，自己好像真没有一个像样的爱好，身体里的灵魂早被以往的生活磨掉了所有棱角，爱好这个词听着就很奢侈。
“我没有爱好。”
“你怎么跟我妈一样？不无聊？”
……
耿直这一块儿，牙花子刚出道的时候，从来就没让人失望过。
太难了，没有经过岁月洗礼，距离不食人间烟火不知道要养多少年……
明天休假，下午剧组早早收工，场务和道具灯光师还在收拾东西，蒋馨和牙花子已经溜出去逛街。
刘晓丽应该坐车坐累了，没跟着去。
“你住哪里？”
少妇语气十分慵懒，迈着笔直细长的腿，摇风摆柳跟着陆纯，伸手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直接从火车站坐出租到了这里，晚上跟馨馨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