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情义两难全，抉择一念间
若休正欲再问，却见封赞脸色骤变，不及多言，纵身跃出窗口，只留下一只酒葫芦孤零零地躺在桌上。
未等若休反应过来，一个身着鹅黄色衫裙的女子轻盈上楼，一双灵动的眼眸滴溜溜地四处扫视，最后目光落在了桌上的酒葫芦上，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找到了！”她一把抓起酒葫芦，脆生生道，“封赞，你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封赞竟又从窗口窜了进来，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雪点儿姑娘，好久不见，越发……”
“是雪点儿侍女。”女子冷冷打断他，扬了扬手中的酒葫芦，“你又偷喝我们山庄招待客人的酒了？”
封赞脸上堆笑瞬间僵住，眼神飘忽：“雪点儿姑娘，这…这葫芦里的酒，可不是飘雪山庄的。”他干咳两声，煞有介事地晃了晃酒葫芦，“这是…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酿，不信你闻闻？”
雪点儿鼻子微皱，凑近闻了闻，随即一脸嫌弃地跳开：“好大的酒气！还珍藏多年，分明就是我们山庄的‘寒梅醉’！你身上这股酒味，就是证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来都偷喝，这次还偷了一整坛！”
封赞苦着脸：“雪点儿姑娘，天地良心啊！我真就只拿了一坛…啊不，一葫芦！”
雪点儿一把夺过封赞的酒葫芦，转身便走：“少废话，跟我去见小姐！”
这时，雪点儿才注意到一旁偷笑的若休，杏眼圆睁：“你也参与了？”
封赞连忙摆手：“雪点儿姑娘，这位小兄弟与此事无关，他只是……”
雪点儿根本不理会封赞的解释，径直走到若休面前，叉着腰，语气强硬：“走！你也得跟我去！”
若休无奈地摊手：“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奉陪。”
雪点儿柳眉倒竖，上前一步，一把抓住若休的胳膊：“少废话！今天谁也别想走！”
封赞见状，知道今日之事无法善了，咬咬牙，一把拉起若休，纵身跃出窗口，在屋顶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雪点儿愣在原地，跺了跺脚，气急败坏地大喊：“封赞！你给我站住！”然后也跟着飞身追了出去。
跑出城外几里地，封赞才将若休放下，气喘吁吁地说道：“若休兄，对不住了，连累你了。”
若休摆摆手，正要说话，却突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寒意。
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
女子声音沙哑，如同夜枭啼鸣：“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奇才，我可以让你三个月成为武林高手……”
封赞将若休放下，抹了把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回头望了一眼。
“总算是甩掉她了。”
若休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笑道：“这雪点儿姑娘，还真是执着啊。看来以后我得离飘雪山庄远些，免得被她误认为同党。”
封赞嘿嘿一笑：“其实，雪点儿不算什么，我真正怕的是……”他压低了声音，“雪沙沙。”
若休挑眉：“雪沙沙？飘雪山庄的大小姐？她不是出了名的温柔善良吗？怎么，你还怕她？”
封赞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温柔善良是没错，可她要是发起火来，那才叫可怕。想当年，我不过偷喝了她一口‘寒梅醉’，就被她罚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差点没冻成冰棍。”他打了个哆嗦，似乎还能感受到当时的寒冷。
“若休兄有所不知，这‘寒梅醉’可不是普通的酒，那可是用天山雪莲和千年寒梅酿造的，入口甘甜，后劲十足，我一时贪杯……”他说着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可惜啊，现在想喝也喝不到了。”
若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这么说，你经常偷喝飘雪山庄的酒？”
封赞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就那一次，就那一次！”他眼神飘忽，不敢与若休对视。
“那你为何如此惧怕雪沙沙？”若休追问。
封赞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因为……我喜欢她。”
若休恍然大悟，调侃道：“原来如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封赞苦笑：“什么英雄，我不过是个江湖浪子，哪配得上雪沙沙那样的天仙人物。”
“封兄此言差矣，”若休拍了拍封赞的肩膀，“你侠肝义胆，重情重义，怎会配不上她？我当年，也曾觉得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心仪之人，但最终我鼓起勇气，表明心迹，虽然……”若休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虽然最终未能如愿，但我并不后悔。”
封赞沉默片刻，若有所思。
若休继续说道：“人生在世，短短数十载，若是连追求自己所爱的勇气都没有，岂不是白活一世？”
封赞眼神渐渐坚定起来，“若休兄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畏畏缩缩了！”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飘雪山庄的方向……“若休兄，我……”
封赞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
“若休兄，我这就去飘雪山庄，向雪沙沙表明心意！等我回来，再与你痛饮三百杯！”说罢，他也不等若休回应，便飞身而去，宛如一只离弦之箭，直奔飘雪山庄。
飘雪山庄，雕梁画栋，气势恢宏。
封赞才踏入山庄大门，便被雪点儿拦住。
“好你个封赞！竟然还敢来！”雪点儿双手叉腰，怒目圆睁，“这次我非得让小姐好好教训你一顿不可！”
封赞陪着笑脸：“雪点儿姑娘，我不是来偷酒的，我是来找雪沙沙……呃，我是来找你家小姐的。”
“找小姐？”雪点儿一脸狐疑，“你找小姐做什么？”
“这个……”封赞有些难以启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雪点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该不会又是想求小姐赏你几坛‘寒梅醉’吧？”
“当然不是！”封赞连忙否认，“这次是正事！十万火急的正事！雪沙沙……你家小姐在吗？”
雪点儿见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便道：“小姐在后花园赏梅，你进去吧。”
封赞忐忑不安地来到后花园，只见雪沙沙一袭白衣，站在梅花树下，宛若雪中仙子。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雪沙沙，我喜欢你！”
“啊！”一旁的雪点儿惊呼一声，瞪大了眼睛，“封赞，你……”
封赞急忙解释：“雪点儿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为了酒，我是真心喜欢你家小姐！”他转向雪沙沙，目光灼灼，“雪沙沙，我对你一片真心，日月可鉴！”
雪沙沙脸上微微泛红，轻声道：“封赞，你坐下说。”她轻轻点了点头。
雪点儿在一旁跺了跺脚，“小姐，你怎么……”
“雪点儿，”雪沙沙打断了她，“你先下去吧。”
雪点儿无奈，只得退下。
封赞欣喜若狂，激动得语无伦次：“雪沙沙，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我……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若休兄，是他鼓励我……”他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忘了问若休的住址！
“若休？”雪沙沙听到这个名字，神色微微一变，“你说的是华若休？”
封赞点头：“正是他，怎么，你也认识他？”
“江湖上都在传他和大江镖局的江印月……”雪沙沙没有继续说下去。
封赞脸色骤变：“江印月？难道若休兄遇到了危险？”他猛地站起身，“不行，我得去找他！”
雪沙沙说道：“去吧，若真有危险，尽力相助。”
另一边，华若休独自赶路，只觉得体内气息翻涌，隐隐作痛，但他并未在意，一心只想尽快找到江印月。
可是，茫茫人海，他又该去哪里寻她呢？
正彷徨间，一个沙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年轻人，我看你骨骼清奇，资质非凡。我可以让你在三个月内成为武林高手……”这声音，正是之前那个神秘黑衣女子！
“你……你是谁？”华若休警惕地环顾四周，却不见任何人影。
那声音再次响起：“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帮你找到江印月，帮你报仇雪恨！”
“你……”华若休心中一凛，“你怎么知道……”
那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笑意：“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