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埃莉诺的绝望
陈戴克静静站立在奥斯本宴会厅废墟之中，手机里甘其声音令他的心跳骤然一滞。
手里握着的手机瞬间破碎，整个人如同凝固了一般，指关节紧绷，战盔下的目光沉如深渊。
他的思绪在电话的最后几句话中翻涌：埃莉诺的声音，那两声清晰的枪响，甘其最后的那句定位……像一把利刃扎进他的脑海。他攥紧拳头，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但下一秒，他的情绪被硬生生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酷的镇定。
“戴克，怎么了？”彼得察觉到陈戴克的异常，忽视了自己的手机被捏作碎片，疑惑地问道，“出了什么事？甘其跟你说了什么？”
陈戴克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抬头，白色的闪电化作怒火从战盔的眼睛里溢出，战衣上的白色电流涌动得愈发狂暴，似乎在回应他体内逐渐沸腾的怒火。
“北郊实验室。”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马丁·李今晚的目标就在那里。而她……可能也在那里。
彼得怔了一下，捕捉到了陈戴克语气中的微妙情感，但却不敢多问。他皱起眉头，“她？埃莉诺？而北郊实验室，戴克，那地方……不对劲，我听说过。那可是奥斯本最秘密的项目基地。戒备森严，甚至还传闻有实验用的……”
陈戴克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冷静且飞快。
“先别问了。你需要留在这里休息，之后联系迈尔斯，他现在应该和电光人在一起，电光人身上有我之前在扔在仓库的硬盘，里面有足够多关于这颗核弹的证据，但记得别一股脑把里面的资料全给NCPD。随后帮我疏散附近的区域，如果我不能阻止这一切，至少你们得保住那些无辜的人。”
彼得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陈戴克转身时的背影，他最终沉默了。只能看着陈戴克迅速转身离去，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消失在夜空下。
……
北郊实验室，外观寂静如常，但内里却如同地狱的前哨。
实验室外，原本寂静的夜晚已被浓重的危机感笼罩。树影摇曳，冷风夹杂着远处隐隐的枪声，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奏响低沉的序曲。
今夜马丁·李的到来，像是一场地狱的降临。
他身穿一身黑色风衣，手中提着一只特制的银色公文箱，箱体上嵌有生物指纹锁，里面装着一枚微型战术核弹。
实验室内部的控制中心已经被完全掌控。马丁·李带领的重火力小队动作干净利落，以绝对优势压制了实验室的守卫。墙上的弹孔和倒下的尸体昭示着战斗的激烈，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和鲜血的腥气。那些手下都装备着先进的重型武器，从微型火箭筒到能穿透防弹墙的磁轨步枪，他们显然经过精密训练，配合无懈可击。
此前装核弹的公文箱的屏幕上倒计时冷酷地跳动着，离核弹启动只剩下不足20分钟。马丁·李站在中央，脸上骇人的恶鬼面具让外人无法了解到他此刻的表情，他手指在实验室控制台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掌控一切。他的眼神扫过四周，仿佛在享受这份压倒性的胜利。
然而此时实验室里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幸存着，而且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
埃莉诺本来今晚只是受邀来到实验对自己设计的单人飞行器智能控制算法进行最后的测试，但此刻，她却成为了这场突来的恐怖袭击里的唯一幸存者。她将自己隐藏在实验室深处，正在通过内网侵入控制系统。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击，额头布满细密的冷汗，眼神却无比专注。
“检测到新用户登录。警告：权限冲突。”实验室系统的机械声提示响起，她知道这会暴露她的存在。
“没关系，再给我几秒钟……”她低声念叨着，快速输入一串代码。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系统访问权限已被劫持。”
马丁·李在警报声响起的那一刻就发现了异常，他立即对周围手下喊道：“还有人活着！立刻找到入侵源头！”
小队中的六人迅速沿着控制中心周围的六条走廊分头行动，每个人都携带着探测设备和磁轨步枪。
随着时间的推移，房间里的埃莉诺能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但她的心跳却依然平稳，手指从未停止动作。就在敌人即将踹开房门的瞬间，她完成了最后一步操作。
实验室的灯光突然熄灭，紧接着备用电源启动，闪烁的红色警报灯将走廊映得如同鬼蜮。埃莉诺趁着混乱和门外敌人的失神，从房间的通风口逃出。
“快点将人找到！”马丁·李在对讲机里怒吼，随即看向公文箱上的倒计时，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很想现在留下核弹一走了之，但这枚核弹很容易就能被手动解除，他咬牙切齿地喊道：“计划暂且不变，最后给你们三分钟，不然我会留下确保核弹成功完成部署！”
实验室中，埃莉诺的逃亡和马丁·李手下的追捕如影随形。
她不断切换着路线，用深谙的地形摆脱追击者。此时她躲在控制中心旁的一间实验间里，透过破裂的观察窗，看到了马丁·李身旁那枚核弹。旁边屏幕上的倒计时，时间已经不多了。
看到这一幕埃莉诺知道，她已经没有希望了。如果不能阻止启动程序，就算她现在跑出去也逃离不出核弹爆炸的范围。
绝望的情绪笼罩了埃莉诺，她的脑海瞬间翻涌而起无数回忆——那个看似冷淡但在相熟后课堂上总是半开玩笑和她拌嘴的男生，那个偶尔在篮球场上耍帅的身影，那个不经意间向她流露出关心目光的人。
她突然想做点什么，现在或许还有时间跟他说个再见，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她还能听到那个能让她安心的声音。
“看来这会是最后一次了。”她自嘲地笑了笑，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掏出已经裂了屏的手机，翻开了那个名字——陈戴克。轻轻地将号码拨了出去。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颤抖。拨通了号码。然而铃声响了几下，便被急促的“无法接通”音取代。
埃莉诺怔住，眼中泛起了泪光。她的呼吸轻微颤抖，目光游离，泪水模糊了视线。
“你现在为什么不在……”她的声音几乎消散在空气中，带着些许失望，却更多是难以掩饰的不舍，“为什么偏偏就是现在不在……”
她的拇指还悬停在屏幕上，迟迟不愿按下挂断键。仿佛按下挂断，就真的失去了他。
“不！我不能就这样化作灰烬默默消失，至少我要让他知道我跟他有一个最后的告别。”她对自己低语着。
终于，埃莉诺咬了咬牙，选择翻开另一个联系人：甘其。
“他是陈戴克最好的朋友……至少，他会把我的话带到。”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手机贴在耳边时，她的心跳仿佛瞬间停滞。她的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电话接通了，甘其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埃莉诺？你怎么……”
她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了下来，但小声的声音里仍然有些颤抖：“甘其，我……我需要你帮个忙。”
“当然，怎么了？”甘其的声音带着急切的关心，“你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埃莉诺努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却因为泪水的涌动而有些哽咽：“听着，甘其……如果陈戴克在……如果你见到他，告诉他，我很抱歉……也谢谢他。告诉他……无论如何，我都很高兴认识他。”
甘其显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埃莉诺，你到底怎么了？你在哪里？”
“我……”
“原来就在这？”马丁·李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同时门外传来两声枪响，巨大的枪声回荡在昏暗的实验室中，将埃莉诺手里的手机惊落。
随后马丁·李的一个手下便破门而入，马丁·李也紧随其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