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腐化
实验室内的气氛愈发压抑，警报灯的红光不停闪烁，宛如命运的倒计时在步步逼近。
马丁·李面具后的眼神冷如刀锋，他身旁的手下举起武器，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埃莉诺。
“勇气可嘉，但……无用。”马丁·李低声笑道，他向前一步，厚重的靴子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他抬手示意自己的手下暂时不要开枪，目光锁定在埃莉诺身上，“你其实应该为你的同事们感到庆幸，死亡并不是最痛苦的事。”
埃莉诺的呼吸急促，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退缩。即便腿在微微发抖，内心却涌动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倔强。
“无论你做出什么辩解，”她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今晚都不过是一场肮脏的屠杀。”
马丁·李一步步走向正蜷缩在实验桌下的埃莉诺，低头看着她，仿佛看着无足轻重的猎物。他的面具下传出一声冷笑：“奥斯本必须受到惩罚，他们已经毒染这个城市太久。”
埃莉诺不由地往后缩了缩，此时内心里的颤抖已经无法掩饰，她的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实验室大褂的衣领，眼神中充满了惧色。
此时另一名手下走了进来，朝马丁·李指了指控制中心里倒计时闪烁的屏幕，倒计时只剩下7分钟。随后用中文说道：“我们该准备撤了，头儿。”
马丁·李的目光随后又落在埃莉诺身上，眼眸中透出一丝奇异的光芒，同时也用中文回复道：“你们先撤，这丫头年纪轻轻便能进入奥斯本的这间实验室，或许以后能成为我们的事业上的一大助力。
“是！”房间内的两个手下异口同声地答道，接着便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拿出对讲机通知其余人撤退。
埃莉诺此刻瞳孔极为震动，因为陈戴克的原因她自学了一点中文，勉强听懂了马丁·李话语，对方应该决定了不再杀她，但接下来似乎会对自己做些什么。相比死亡，这种未知更为让她害怕。
“你很特别。”马丁·李低沉的声音突然带上了一丝温和，仿佛不是对一个敌人，而是对一位潜在的盟友在交谈。
埃莉诺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壁上，神经绷紧到极限。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不仅仅是个恐怖分子，他的存在仿佛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压迫，侵入心灵的深处。
马丁·李摘下了面具，然而还没等埃莉诺看清他的脸，他身体突然发生了异变。
他的黑色风衣像被撕裂的布帛般四散剥落，露出了隐藏在下方的真实面貌。他的皮肤仿佛被反转的影像。
一片黑白颠倒的纹理，眼睛深陷，瞳孔是刺目的纯白，四周渗出黑色的烟雾。他的身影像一个活生生的负片，被撕裂的黑色的烟雾中似乎流淌着某种腐蚀一切的力量。
“与其为奥斯本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服务，不如与我一起，创造一个全新的秩序。”马丁·李缓缓靠近，声音中多了一丝蛊惑，“我知道你的天赋，你的智慧。但那些人不懂得珍惜，最终只会利用你，然后牺牲你。可是我懂。”
埃莉诺被马丁·李转变的这一幕吓得不轻，她抓起一只掉落在地上的笔，将笔尖对准马丁·李，试图保持镇定。
“你懂什么？帮你杀害无辜的人，摧毁所有事物，这就是你所谓的秩序？”
马丁·李没有恼怒，反而轻轻笑了笑。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那副犹如负片般的面孔显得越发骇人。他的手指上凝聚了一团黑色的气体，缓缓地朝埃莉诺的额头指去。
“他们是障碍，阻挡了真正的变革。埃莉诺，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要站在毁灭的那一边，站到我这边来。用你的才华，用你的愤怒，我们可以一起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
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着节奏，像恶魔的低语，每一个字都击打着埃莉诺脑海中薄弱的精神防线。
“你有愤怒，不是吗？”马丁·李的声音仿佛钻入了她的脑海，“那些不认可你努力的人，那些嫉妒你才华的人，那些今晚将你推向险境的人。他们值得你保护吗？值得你为他们牺牲吗？”
埃莉诺感到一阵窒息。一些记忆伴随着不断升起的负面情绪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自己努力的表现却始终得不到母亲的认可，而在学校因为才华被同学私底下嫉妒编排，甚至今晚这场灾难，她不过是个被不幸卷入的无辜者。
她的手指微微颤抖，握笔的力度却松了一些。
“很好。”马丁·李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抬起手，黑色的气息如同毒蛇般向埃莉诺缠绕而去。
“接受这份力量吧，让那些践踏你的人知道你的价值。你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而不是那些注定失败的可怜人。”
埃莉诺咬紧牙关，意识到自己正一点点失去掌控。耳边低语环绕，诱惑无处不在。
“你……错了。”她的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决绝，“我不会选择毁灭自己，但更不会选择成为别人的傀儡！”
马丁·李的目光微微一凝，随即摇头轻叹：“你是如此聪明，却又如此固执。可惜了……”他四周的黑雾猛然涌动，直逼埃莉诺而去。
“既然你不能自愿地站在我这边，那就让我亲手将你变为我的傀儡。”马丁·李的声音骤然冰冷，房间内的温度似乎都随之骤降，而埃莉诺的内心开始再次陷入黑暗的冲击。
随后一股冷意侵入埃莉诺的四肢百骸，耳边仿佛响起无数低语声，每一个都在挑动她的情绪，她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无数的负面情绪纷至沓来。
“愤怒吧，你的愤怒是有价值的。”马丁·李继续低声引导着，声音柔软却充满蛊惑，“接受它，释放它。和我一起，让这个破旧的世界感受到痛苦吧。”
埃莉诺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眼神变得迷茫。她的内心深处似乎有一个声音在回应那股低语，渴望将那些不公全部燃烧殆尽。
埃莉诺的眼神在挣扎，黑色的气息仍然试图侵占她的意识，然而之前绝望中那个没能拨通的电话突然化作一根锁链，将她拉回了深渊之中，随后便缓缓失去了意识。
“无用的挣扎。”马丁·李冷哼一声，看着已经昏过去的埃莉诺，一只手粗暴地将她拉起，扛在了肩上。随后又扫了一眼控制中心里的计时器。
此时闪烁的屏幕中：4：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