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又想让我去偷?
来不及多想,李青鱼迅速打开钱袋子,将手中的圣人书页放了进去,然后又取出其中的赝品,揣入口袋。
“瓦连金,你怎么跑出来了?”妮娅惊异道,“我不是让你守在房间吗?”
“妮娅姐姐,有人在窥伺我们,我追出来看看情况,不过还是让他跑掉了,”瓦连金耸耸肩,“不过你放心,我有在房间设下禁制,麦德维奇也在,没问题的。”
“是什么人在窥伺?”
“我判断是赛特那些人……”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回旅馆。
……
一小时后,酒馆密室中。
老比索看着眼前堆得像小山一般的金币乐得合不拢嘴。
太顺利了,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一万枚,足足一万枚!金币!”拉尔夫也笑得合不拢嘴,“后顾之忧彻底解除!而且,老比索,青鱼,有了这些钱,我们赏金盗团也许就可以复活了!”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兴高采烈的俩人,李青鱼挠挠头,说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还记得那个戴着镣铐的小孩子吗?我们为什么没有遇到他。”
“小孩子嘛,也许撒尿去了,也许溜出去玩了,”老比索毫不在乎道,“这说明我们运气很好。”
“我还是觉得不对劲,”李青鱼回忆道,“我在打开那个钱袋子时,似乎感觉到那个布偶小熊动了一下。”
“那是错觉,你太紧张了,”老比索摆摆手,“不早了,都歇着吧,明天我们一起好好规划下这些金币。”
走出密室,李青鱼没有回房休息,而是走到街道上透气。
他还有一个顾虑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在他调换那张赝品书页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纸张的触感不同了。
厕纸是柔软的,即使自己把它叠成与那书页差不多的厚度,也依旧应该是柔软的。
但此时自己兜里这张,却与真正书页的硬度相差无几。
此时,夜里的凉风也无法压抑他心中火热的疑惑,他倚在墙边,掏出那张赝品,在皎洁的月光下,缓缓打开。
仅仅一瞬间,冷汗便浸透了衣衫。
【亲爱的双眼异色的朋友,就你刚刚做过的事情,你应该感谢我,不是吗?我真切地希望你能在十二点整来城外树林小聚,要自己来哦。】
羊皮纸上没有落款,李青鱼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三十五分。
李青鱼思索再三,纸张上的话令他不寒而栗。
虽然只是短短的两行字,但让他有一种赤身裸体站在他人面前的感觉,那些他自以为做得非常隐蔽的事情,在对方面前都无处遁形。
他毫不怀疑,留言之人的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甚至超过老比索和拉尔夫。
对方是不是光域的人?目的又是什么?自己该不该去告诉老比索这件事?如果带上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青鱼挠挠头,思路越来越乱。
他用力抹了把脸,下定了决心。
快速跑回房间,李青鱼在自己的枕头下面,翻出了一个一尺多长、镶着金边的白色十字架。
他双手抓住十字架的长边,双手轻轻一拉。
刷的一声,寒芒乍现,似乎连空气都嗡嗡作响,那十字架竟是一把短剑。
这是李青鱼母亲的遗物,虽然他早已记不得母亲的样子,但从老比索的口中,他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美丽圣洁的光域人。
母亲的遗物一共有两件,除了这个十字架,还有一本《光域圣经》。
自打他懂事起,这两样东西就陪伴他度过了每个渴望母亲的日子,那《光域圣经》在他无数次的翻阅下已经老旧得不成样子,而这把十字架短剑则在他的一次次把玩、挥动和劈砍中却变得越来越温润、锋利,完全看不到一丝磨损的样子。
将短剑藏在腰间,似乎得到了母亲的抚慰。李青鱼心神大定,整了整衣衫,走出房门。
十一点五十九分
中心岛的深秋潮湿而寒冷,李青鱼穿得并不单薄,可在这黑漆漆的树林里还是止不住地打着哆嗦。
那张纸上并没有明确见面的地点,李青鱼也没多想,只是随意地走动着。既然对方这么说了,就一定能找到自己。
十二点整
“双眼异色的朋友,你果然准时。”一个声音猛然出现在耳边,李青鱼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人影。
“我的身份很特殊,就这样交流吧,”那声音听起来很苍老,沙哑道,“我是光域人,所以我就叫你廖尼亚吧,我相信我们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朋友间可不会藏头露尾,’李青鱼耸耸肩,长出了一口气,那声音听起来并没有恶意,但他还是保留了一份警觉。
“您好,为什么要找我来这里?”
“很好,你和我想象的一样,是个直接的孩子,”那声音缓缓道,“我也直奔主题:
我知道你是一个本领非凡的窃者,我这里有一个委托,想要让你接下。”
“委托?”李青鱼诧异道,这人既然知道自己是窃者,那他必然知道老比索,不管什么委托,直接交给老比索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要找自己这个刚刚通过测试、初出茅庐的小子?“为什么是我?”
“因为这个委托只有你才有可能完成。”苍老的声音笃定道,“因为我委托你偷的那件东西,在光域的教皇殿。”
“我?教皇殿?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李青鱼一脸惊讶,教皇殿,那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没错,就是你,”那声音坚决道,“你有一半光域的血统,对吧?”
“对,可那又怎样?”
“你还是个优秀的窃者。我对你上午的演出很满意。”
看来,此人上午也在酒馆中。他努力回忆着酒馆中所有的生面孔,其中并没有苍老的光域人。
“其实,你偷的那个卫道者是我故意放出去的饵,虽然并没有钓到预想中的大鱼,但却意外收获了你这条珍贵的小鱼。”
李青鱼思考着,继续听下去。
“你偷走并还回去的那张纸并不是真正的圣人书页,那只不过是一张仿制了圣人书页上篆刻法阵的羊皮纸而已。”那声音带了丝嘲弄,“这个法阵有一个特点,如果它落在非光域血统,或者血统不纯的人的身上,就会被触发,位置就会被包括教皇和我在内的少数几个人知道。
那张羊皮纸明明在你身上,却没有触发法阵,不是很有意思吗?”
“你想让我去偷真正的圣人书页?”李青鱼一下子明白了他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