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灵阁
再往里走，就到了略显晦暗的大厅，巨大的水晶吊灯在中央垂下，天花板距离地面很高，呈现出各种繁复的浮雕花纹，显得整个大厅庄严而肃穆。
大厅里人不算很多，但视线里的妖精们都显得很忙碌。高尔作为一个家境贫寒的十一岁孩童，显然并不清楚开户的具体流程，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罗奇身后。
“你先到外边等一下吧”罗奇对高尔吩咐道，“有需要我再叫你。”
“好的。”高尔回答得非常干脆。
“你不问问为什么吗？正常的朋友肯定会好奇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一会要杀死那个妖精和精灵，抢走他们手上的金币和钥匙，我怕误伤了你。”
“好的！”高尔转身快步跑向大门。
“额，好吧。”罗奇下半句话就在嘴边：“正常的朋友会说哈哈真有趣，或者是你疯了吧！”此时高尔已经跑远了。
这里需要个确实需要一个魔法叫号机什么的，罗奇感慨着，径直走向最近的高脚柜台，“你好，我需要办理一个银行账户。”
柜台很高，这对家养小精灵的身高非常不友好。
罗奇感觉自己得踮起脚才能看到妖精的半张脸，像极了旧社会的典当行窗口。
没人回应，罗奇游重复了一遍：“你好，我要开个银行账户。”
罗奇从柜台下方看到那个妖精的脑袋往这转了下，眼睛向下瞥了一眼后，又迅速地转了回去。
罗奇很确定他看见了自己，只是故意无视。
【速速浮空】
一股气旋从脚下浮起来，把罗奇托到半空中。
柜台上的妖精吓了一跳，伸手按住桌上被气流吹起的纸张，抬起头仰视着罗奇。
“我要开个账户！你听到了吗？”罗奇对这个尖耳朵、灰白头发的妖精喊道。
加了扩音咒的话语声势浩大，震得妖精耳朵嗡嗡作响，回荡在大厅里，也吸引了不少人侧目。
大厅外的高尔吓得抱进脑袋，心里在狂喊：要开始了，古灵阁史上第一次被入侵！
“嘿，家养小精灵，这里不能施法！”一个高大的妖精大厅门旁边走了过来，语气凶恶。
“哦？那你怎么不把这条写到大门上，我看门上的空白还很大一片呢，是没找到押韵的词吗？还是只有小精灵不能在这施法？”罗奇魔力涌动，气旋平衡拿捏得很好，稳稳地把自己托在空中，像是站在地面上。
“精彩的浮空咒！”有个圆鼓鼓的老巫师对着罗奇竖了个大拇指，旁边的几位巫师也露出惊讶的神情。
“快点下来！”高大妖精的语气没刚才那么强硬，但还是凶狠地说：“这里说古灵阁，你最好别乱来！”
“谁会到银行里乱来，我只是来办业务，近视耳背又不是这位---”罗奇看了下灰白头发妖精的胸口铭牌，“--皮卜先生的错，我只好站高点，方便他一下。”
“你！”高大妖精一时语塞，吵架从来不是他的强项，他只会把人夯成肉饼。
“没关系，这业务很快。正好省得我们尊贵的主顾大人会因为魔力不足摔下来。”
皮卜做了个手势，示意那名人高马大的妖精退下。
“家养小精灵是不能单独开账户的。”它一手继续在桌上表格涂涂画画，眼皮不抬的像对着空气说话：“只能帮主人代办，既然你自己过来，我想你应该没有主人！”
说到这的时候皮卜瞥了罗奇一眼，像是在等他反驳。看到罗奇没有任何反应，他一付早已猜到的轻蔑姿态继续说道：“这种事虽然不常见，但世界那么大，总会有一些奇怪的事儿。”
罗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现在的主人当然还是马尔福，但就目前要做的事，这恰恰是罗奇不想让人知道。
“为什么不能单独开？”
“因为规定不允许。”
“什么规定？”
“古灵阁的规定！”
“哪条规定？”
皮卜没有回答，伸手从桌下抽出一个牌子放在台子上，然后继续整理它手上的表格，仿佛罗奇根本不存在。
牌子上写的是：咨询业务。
基础咨询：单次费用5西可
高级咨询：单次费用10西克
“你是说我刚才的问题，需要额外花钱？”
“对。”
“咨询了后能办理吗？”
“不能！”
“我就是花钱知道不能给我办理的原因吗？”
“是的。你现在的问题已经接近咨询了，我再好心多告诉你一些，不是每个妖精都想接咨询业务，”皮卜冷冰冰地说着，然后它把桌上的咨询牌子倒扣起来，看了罗奇一眼，嘴角斜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容：“比如我！”
“你真是太好心了，可我不想知道你什么喜好，我也不想花钱买你们上岗培训内容，我只需要办理业务。”
“你的业务结束了。”
“我后边根本没人在排队，你刚才只是在表格上画乌龟，我都看见了。”
“我说了，你的业务结束了！请你别再无理取闹。”
“嗯？”罗奇招招手，那张表格飞到它的手里：“所以这不是乌龟？你不喜欢接咨询业务，但喜欢上班的时候在纸上画乌龟，为什么呢？这个问题需要我付咨询费吗？”
罗奇一拍脑袋，夸张地说道：“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不喜欢接咨询业务。”
手里的表格抽动着，像有只无形的手在拉扯，显然妖精也可以无仗施法，可惜它技不如人。
罗奇现在还能漂浮在空中，这一点，皮卜其实应该想到的。
“先生，请你把那张表格拿回来！那是……”皮卜扶了下眼镜，压低了下声音：“古灵阁的机密文件，你不能私下拿走它。”
“这不是张制式表格吗？那边地巫师拿的就是。机密在哪里，这乌龟的品种吗？”
罗奇想再攻击几句它的态度问题，但发现古灵阁好像也没什么微笑服务的要求，师出无名，这就是垄断的弊端，现在明知道它就是摆明了歧视家养小精灵，可是你却偏偏无可奈何，不只是古灵阁，整个魔法世界似乎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东西。
古灵阁看起来是妖精掌握，但真正的权利层都是巫师，这个皮卜自己是妖精，也是处于鄙视链的底层，却偏偏比巫师做得更过分。
“先生，您怎么称呼？”
身后，一个甜美软糯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