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率真君,从焚尸炼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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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绝境

“咦?这里好像多了一丝别人的气息。”

短小的高新康元婴单手背负,眼中精光四面扫视。

神像背后的曹烈,肉身处于假死状态,阴神则附着在神像之中,他借助神像的眼睛,几度与高新康的元婴对视。

或许是之前收取对方巨量阴火的缘故,如今的曹烈阴神壮大,已经不再惧怕与其对视。

在这种近距离上,曹烈第一次看清高新康元婴的真实模样。

原来对方的圣婴状态,并不是传说中的返老还童,而是躯干手脚和面部五官缩小而已。

也就是说,此刻的高新康元婴,纯粹就是一个侏儒版的老头,面容扭曲,皱纹纵横,毛发稀疏。

高新康的元婴明显察觉到不对劲,在来回踱步的过程中,反复审视面前几尊残破的神像。

忽的,他在曹烈藏身的神像前站定。

曹烈阴神倒吸一口气,暗叫卧槽,被发现了么?

却在这时,阵法之中,除聂全真外的另一位少女大声娇喝:

“我爹爹乃是炼丹堂首座,你是什么鬼东西,竟敢在长生宗治下掳掠良家,残害修士!

叫我爹爹知道,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子做灯笼!”

炼丹堂首座之女?

那不是李玄空的女儿李定仙么。

曹烈见她一身红衣红裙,面色也因为情绪激动而发红,整体就像一枚辣到极点的朝天椒。

很显然,李定仙试图用自己的身份威慑高新康,同时也在转移他的注意,以免神像后的曹烈被发现。

然而,李定仙的这番话,在元婴老怪耳中,却如同孩童玩笑般毫无分量。

就听高新康冷笑一声,笑声中充满嘲讽:

“李玄空?哼哼,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本尊面前大喘气,女娃娃你未免太高看自己的爹爹了。”

“休得张狂,有胆你就报出名号,再将这阵法撤了,我当即传符给爹爹,叫他来杀你!”

李定仙目光中简直要喷出火来。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不要食言哦。”

高新康元婴哈哈笑着,还真就撤去了阵法光幕,只剩下二十一根金属柱围成监牢。

李定仙见状直接一愣,倒是没防备对方真会放任自己喊救兵。

却听身边脸色旁白的聂全真道:“这老怪疯了,你把李前辈他们喊来,估计也会成为他的供养之体。”

李定仙闻听此言,咬了咬嘴唇,一时陷入两难境地,良久才带着哭腔问:“难道我们今日要死在这里了么?”

聂全真沉默不语。

“你今天是不会死,因为本尊得先享受了聂小友的灵根血脉啊。”

高新康元婴的目光扫过李定仙,最终落在聂全真身上:

“聂小友啊聂小友,三年前你天赋觉醒时天生异象,惊醒了沉眠中的本尊,当时你死活不肯上山,否则本尊当时便能将你吃了。

不过嘛,该是本尊福泽深厚,你最后还是回到了长生宗,还距离本尊如此之近,嘿嘿嘿嘿。”

高新康元婴说到这时,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显冷意,眼中的贪婪光芒几乎要喷发而出。

聂全真听完全身恶寒,她哪里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怪老头惦记了这么多年。

附身于石像的曹烈暗道原来如此。

都说聂全真的资质百年难得一见,但究竟难得在哪里,却鲜少有人知道。

巧的是曹烈作为聂全真曾经的未婚夫,恰好知道她觉醒的天赋叫‘灵犀圣体’。

灵犀圣体可以将自己的神识融入功法典籍,进行某种意义的交流。

这意味着聂全真的学习模仿,以及进阶修为能力,比正常人快上百倍。

十六岁的她,轻松达到普通修士七八十岁都不一定能突破的人元九重境,足以说明问题。

只见高新康的元婴已经捻出指诀,隔空对着聂全真写写画画,一道道有形无质的强劲锁链,迅速缠住了聂全真的周身,竟在无意间勾勒出了她极致曼妙的身形。

聂全真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性格,她十三岁时就有魄力向曹家提出解除婚约,可见意志之坚定。

“剑来!”

聂全真低眉敛目,忽又双眸一绽,调动体内全部修为,掉在地上那柄如雪水般清冷的长剑凌空跃起,飞入主人的右右手掌心。

聂全真宝剑在手,目光越发凌厉飒爽,反手劈断束缚她手脚的锁链。

雪亮长剑的剑尖轻轻颤动,似乎在回应主人必死之心意。

随后,聂全真的神识与剑身合而为一,一时间剑光如织,满室寒光。

聂全真发出的每一剑都精准斩向阵柱,试图打破束缚她的阵法枷锁。

剑气所过之处,不断有细微的碎裂声响起,那分明是阵法被扰动的迹象。

“没用的聂小友,你这是白费力气。

之前你与本尊交手九合,已然耗去七成修为,眼下强弩之末,这又是何必呢?”

高新康元婴继续掐动指诀,修为的输出也持续加大。

果然,聂全真这边每一次剑击都如石沉大海,激不起太大波澜,甚至口角开始溢出鲜血。

慢慢的,姑娘家剑势力竭,眼神中出现了无奈,不甘和痛苦。

“我还这么年轻……就这样要走到生命尽头了么?”

聂全真的思绪却飘回了遥远的过去。

她想起了慈爱的双亲,父亲教会她基础武艺,母亲为她缝制最舒适的衣物,准备好吃的点心。

大哥聂全武同样天分过人,久经战阵,每次回家都会炫耀身上的伤疤,大姐温婉贤淑、二姐精通医术,三姐整天嘻嘻哈哈。

聂全真的思绪又飘向了宗门,尤记得自己刚入门时,对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与好奇。

是宗门与泽水师尊的悉心教导,才让她进展神速,年纪轻轻就成为一名能够独当一面的修士。

最终,聂全真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她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人,曹烈。

哎,这曹烈不想也罢。

聂全真面露一丝苦涩笑意,现在想什么都晚了,只可恨平日修行不够努力,才落得眼下这般田地。

最后时刻,在这幽暗阵法之中,她闭上灿然美目,带着无尽绝望与不甘,提剑抹向了自己颀长雪白的颈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