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程擒虎的人？
李君言陡然一惊。
随即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来。
此时纳朵也整理好衣物走到门外，将两人拉住。
“进去说。”
三人在屋内坐下后，等到李君言将一杯茶放在张开面前，后者宛如要渴死一般喝下后，这才连忙说道。
“大人，我刚才按照大人的吩咐，一直在巷子里等着，果然，掌柜的在大人离开后，大约一炷香不到的时间，便背着个行囊关门离开了。”
“这人一路鬼鬼祟祟的四处打量，必然是有诡异在其中！”
说着，张开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兴奋。
到底还是个刚刚入行的年轻人。
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这种事情之中，自然是兴奋不堪。
李君言微微颔首。
对于那掌柜的有这种举动，他倒是不意外。
按照那人如此小心谨慎的个性，大概是在自己察觉到他不对的时候，心中就有了疙瘩。
自然会选择第一时间离开。
“做的不错。”
李君言夸赞一句，而后问道。
“人如今在哪里？”
“回大人，小人跟着他一路离开，发现他去了城外一间在河边的小木屋，似乎要等什么人。”
“索性就将他带走了。”
“如今还关押在缉罪衙中。”
闻言，李君言的眼皮子抽搐了一下。
他有些诧异的看着张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但张开却没反应过来，还嬉笑着看向李君言，似乎在等一句鼓励。
这时纳朵才苦笑着说道。
“你啊，太冲动了，这种事情，怎么也该与你家大人说过再做的。”
“啊？”
张开一愣。
不知所以的看着纳朵。
下意识想要反驳，但也知道，能跟在大人身边的人，自然不是他一个小衙役能招惹的起的。
因而没有多说什么。
李君言就头大了。
张开是好心不假，也挺有干劲，就是这个经验，还太差了些。
原先只是让他盯着那掌柜的，等着放长线钓大鱼，却不曾想他反手就给人抓了。
如此一来已然打草惊蛇。
“算了。”
李君言摆摆手打断这个话题，说道。
“既然人已经抓了，那就去提审他看看吧。”
“是。”
听到这里，即使张开再如何没有经验，也应当知道自己做了件错事，一时间颇为低沉，不安。
李君言也没有劝解。
终究是他要经历过的事情，李君言不可能样样安慰。
三人回到缉罪衙后，没有通知林海，便径直去了审讯司。
开门后，让里头正在审问的同僚先行离开。
李君言与纳朵各自找了把椅子在掌柜的面前坐下。
听到身前的动静，掌柜的也抬起头来，看着二人。
原先便已然有些邋遢的衣物，此时更是显得有些狼狈，好在身上没有什么伤痕，应当是不曾用刑。
“二位这是什么意思？”
掌柜的眯起眼睛说道。
“我好生开自己的书铺，二位反手就让人把我抓到这里来，你们可有文书？可得到了上峰号令？莫非缉罪衙就是这么办事的？”
一开始便是一番连珠炮。
李君言冷笑一声。
“对缉罪衙的流程倒是很熟悉，行了，既然你也是行家，那就说实话吧。”
“什么实话？”
掌柜的装傻。
说实话，这人确实聪明。
他很清楚，自己并未在李君言几人眼前做过什么，也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后者对于自己左右不过是几分猜想，在律法上做不得数。
只要他装傻充愣，李君言便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甚至于因为胡乱抓人，无论是张开还是李君言，都必然要因此受罚。
“啪啪啪。”
李君言鼓了鼓掌。
“呵，玩这些？阁下真是好大的心脏。只是……”
他故意拉长了后头的声音。
“你不会真的觉得，我没有办法判你的罪吧？”
“那你判一个我看看。”
掌柜的似乎吃准了李君言没有证据这一点，咬死不肯松口。
但李君言看着他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戏谑。
这个眼神让掌柜的有些莫名的不安。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牙扛着。
但随后，便被李君言的下一句话，几乎将方向彻底撕碎。
“我一直很好奇，你一个千牛卫的人，怎么会沦落到去弯月巷那种地方开书铺。”
“嗡……”
掌柜的陡然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李君言。
脑袋里猛然爆发出一阵嗡鸣声来。
他怎么会知道的！
可李君言并不理会，只是笑了笑。
“我想想啊，嗯，至少不是为了财，毕竟你那点俸禄，我还是清楚的，那地方一年到头也挣不到几两银子，压根就是拿自己的钱往里头砸。那是为什么？等一等，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千牛卫的人，应当是没有退伍这个说法的，毕竟这群人的死亡率还是挺高的，能在你这个年纪还活着的人应当不多。”
“看你先前的动作，应当也不是因为负伤不能继续履职而离开的，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说到这里，李君言终于停下。
打量了一番掌柜的神情。
果然，在听到这番话后，后者脸上的茫然无措，惊恐，齐齐浮现而出。
几乎将整张脸占据。
“要么，是擅自叛逃，要么，是在做什么隐秘的任务，我说的对吗？”
砰！
掌柜的骤然拍案而起。
眼眸中几乎要冒出火焰来，死死盯着李君言。
心中却翻江倒海。
“你到底是谁？！”
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只有他年纪一半的小子，居然让他有种自己被全数看透了的想法。
该说不说，确实被李君言说中了。
而后者也清楚这一点，笑着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
“你是七八年前离开千牛卫的，不知道我也正常，若是你今年还在皇城，大概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
“说说吧，你家大人，也就是程擒虎，现在在哪里？”
李君言说到最后，话语中已然浮现出几分冷意来。
根据刚才掌柜的的反应，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说的没有错。
没想到啊，原先只是为了查一个袁海的事情，如今居然跳过这么多环节，找到了当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