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终于现身
“你……”
掌柜的已然无话可说，只能傻眼看着李君言。
咽喉中弥漫出无数字眼来，但现在一个都说不出来。
而此时，李君言又给他补上了最后一下子。
“行，你不说也没问题，我去查一查你的书铺就是了。”
“奇怪了，寻常的书铺之中，一般会放在地上角落里的书，大多都是些年久后的老本，因为疏于清理，被灰尘遍布是常有的事情。”
“那我更好奇了，为何唯独你家的，地上那些边缘却没有灰尘的痕迹，是因为你平日里爱干净呢，还是因为……那里的书需要经常移动，所以积不下灰！”
李君言冷然一笑道。
“还需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他猛然站起身来，在前方的案桌上重重一拍！
带着比刚才的掌柜的还要凶狠的语气吼道。
“是不是非要我将你的暗室掀个底朝天，你才肯说实话？！”
这一嗓子愣是给边上的纳朵也吓住了。
二人呆呆看着他。
掌柜的只觉得一阵手脚冰凉。
完了，都被看穿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年轻人，抱有如此恐惧的心理。
甚至不敢与李君言对视。
仿佛只要对视一眼，就会被后者看穿一切想法。
正在气氛越发沉重的时候，审讯室的大门忽然被人轻轻推开，发出一道吱呀的声响。
“咳……李大人，差不多可以了。”
推门之人用苍老的声音苦涩道。
李君言循声看去。
而后愣在原地。
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你……”
自打进来这里之后，李君言还是第一次失语。
程擒虎苦笑一声。
“怎么？几个月不见，李大人是把我忘了不成？”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李君言也笑着摇摇头。
边上的纳朵眼神有些好奇，上下打量着眼前之人，而后反应过来。
虽然第一时间有些陌生，但这人的脸，可是在王廷内都被画成画像，让一众皇子都刻意记住过的。
得到过大汗亲口承认的，大周内最为危险的几人之一。
“程将军，你倒是让我好找。”
李君言摇了摇头，站起身，走到程擒虎身边，在他心口轻轻锤了一下。
“你这段时间都去了何处？”
“这个……我们等会去别的地方说。”
叹了口气，程擒虎没有正面回答。
随即看向边上似乎看到了救星一样的掌柜。
“李大人，这是我的人，因为一些保密规矩，所以他有些东西不能说，你也就莫要难为他了。”
“放心，这件事情我还是有分寸的。”
李君言也不在意，他本就没有打算过于为难这人。
毕竟一早就从他的特征猜出了千牛卫的身份，必然是给程擒虎做事的，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到些消息，谁知道这小子不上道，还与李君言扎刺，索性吓一吓他罢了。
而后回头看向纳朵。
“纳朵，你让张开将这人放了，而后找个地方先坐一会儿，我去与程将军说些事情。”
“好。”
纳朵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当下颔首。
而后便目送二人离开。
李君言带着程擒虎找了间屋子落座后，这才问起当初的事情。
果然如一开始想的那样。
所谓的千牛卫与程擒虎内斗，只是一个幌子。
程擒虎之所以离开，一方面是李玄武为了逼李君言出现而用的下三滥手段，另一方面，是为了明哲保身。
“当初因为秦海而起的内乱，你不是不知道。”
回想起当初的情况，程擒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缓缓说来。
“那时就算是一众二十四臣，也都是个个人人自危，我也不例外。”
“每日要弹劾我的奏折与刺客，都是飞如蝗虫，一方面是为了保护我，一方面也是陛下为了让你再度回到皇城，索性就闹了这么一遭，某种程度上，也是想让你失去我这一方的臂助。”
对此李君言倒是不意外。
这在他离开皇城前，就已经想到了。
“所以你借着重伤逃窜的借口，跑到这么个地方来？那个书铺，就是你提前给自己安置的退路吧？”
李君言眯起眼睛说道。
朝中许多人都会有这种后手，毕竟伴君如伴虎，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朝堂的常青树。
别看寻常的时候多风光，认人捧着，可一旦失了势，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着至你于死地，提前做些准备，也是一众大臣心照不宣的东西了。
“是。”
“可你为何会与轻歌在一起？”
李君言这才说到正题上。
闻言，程擒虎沉默了片刻。
“是娘娘让我帮你。”
“公孙皇后？”
李君言一愣。
他倒是知道些隐秘。
据说当初某次战时，程擒虎还只是个大头兵，一战之后与大部失散，流离街边，眼看着就快死了。
是公孙皇后恰巧碰到这么个人，好心给了些吃食，又见他健壮，带着在身边做了个护卫，这才有了程擒虎日后在李玄武那里崭露头角的机会。
朝中时有传闻，说程擒虎一身脾气，就是皇帝陛下都不服，唯独对公孙皇后言听计从，就是从此而出的。
只是这并非传闻，李君言明白，是事实。
“是。”
程擒虎颔首道。
“你离开皇城后，娘娘派人找到我，让我暗中护着你些，正巧我当时也是一个失踪之人，也不会被有心人注意。”
“只是我得到消息去了桂宁城之后，正巧遇到你身边的众人被追杀离开，混乱中救下夫人，心知那里不安全，也没法回皇城，索性就带着她到了长洛城中。”
程擒虎娓娓道来。
原先苏轻歌一直被他安置在城中一间客栈内，好做照应，正巧那一日有人从皇城而来，与苏轻歌说了些事情，后者拿不定主意，这才来找程擒虎商讨。
便撞到一众捉刀人与匪帮对峙。
眼看着捉刀人要全军覆没，程擒虎索性出手，将其救下。
这才有了李君言从陶数那里得到的消息。
“等等……”
但李君言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你说皇城有人来找轻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