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秦川剑眉拧紧，迅速思索：“陛下英明，现在太后与司徒宇勾结，篡改遗诏已经昭然若揭，有杨淼的亲笔手书为物证，刑部尚书赵丰年鼎力相助，王槐也答应当朝翻案，万事俱备，只等上官大人的证据了。”
杨淼死了，对他们的影响说小不小。
只有可能是太后那边做得手脚。
但一切，都还在掌控之中！
女帝唇角微微向下，凤眸凛然，冷声道：“当年的案子，包括吴峥在内的地痞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朕原本想用杨淼当做人证，没想到太后抢先一步。”
秦川安慰道：“无妨，没有了杨淼，还有卖花女。”
他抿了抿唇补充道：“想必以太后心狠手辣的性子，这三年一刻也没停止过对卖花女的追杀，臣一定设法找到卖花女！”
女帝抬起头，疲惫的神色无端为她添了几分帝王的深沉：“杨淼一死，御史和大太监的职位就缺出来了。”
秦川赶紧道：“陛下，从今往后……御史的职位万万不可再交予宦臣！”
女帝揉揉眉心，认同道：
“你说得对，杨淼与太后狼狈为奸，何尝不是因为以他宦官的身份可以随意在后宫走动？”
“后宫与前朝盘根错节，宦官能同时在朕与二者之间左右逢源，如果外戚是猛虎，再有宦官相助便是如虎添翼。”
秦川心中一动，对女帝的眼界有些惊喜，他原本以为，劝女帝废除宦官当政会受到守旧思想的阻碍，没想到她早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切！
“陛下英明！只是猛然的激进改革恐怕会节外生枝，反而使太后获得原有宦官的支持，还需缓缓而治。”
女帝阖上装着太后罪证的小木盒，一时间竟不知道放在哪里，思索片刻后，她扭头看向秦川，将木盒递了过去：
“你来保管吧，你身手那么好……这些东西，也只有放在你那里，朕才能安心。”女帝唇角掀起了一抹讽刺：“朕这里的防卫看似森严，但有一半都是太后的人，反而放你那里安全。”
秦川嘴角抽搐，心道你可真有招儿啊！
太后万一豢养了绝世高手，那么这些罪证放在他家就像放了一个随时爆炸的地雷。
女帝怕秦川推辞，不容他回话，又道：“上官无极是吏部尚书，朕会让他把御史选任的权力交于你。”
秦川只好认下，重责压在肩头，秦川不怕出岔子。
虽然他在朝时间尚短，但他有小清风给的名单，既然能根据名单线索突破杨淼这个滚刀肉，那么也可以根据名单，通过排除法选任贤良。
说起他的小清风，秦川又想到了一事，斟酌片刻后道：“陛下，清风姑娘还有两日就到了吧？”
女帝一愣，最近一直忙着权谋宫斗，差点把这事忘了。
但现在不是与秦川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必须先是大夏的女帝，然后才可以是秦川的上官清风。
她微微低头，正想着怎么搪塞秦川时，只听秦川又道：
“臣想请陛下旨意，暂缓清风姑娘回京。”
女帝眉心微动，眼神有些落寞，小心翼翼道：“你……不愿等了？不愿与她结为夫妻了吗？”
秦川摇头道：“臣能娶到清风姑娘是臣的福气，臣并没有退婚之意，只是朝中情势马上迎来滔天巨变，臣怕她无端卷入，还是等此间事了，再顾儿女情长。”
女帝眸光闪动，试探道：“如朕败北，你也被太后处以极刑呢？”
秦川坚定：“我虽身死，清风姑娘却是安全的，就足够了。”
一阵甜丝丝的感觉在女帝心中蔓延，但同时她又觉得有些别扭，抿了下唇道：
“你与清风相识不久，怎么会对她钟情如此？”
秦川低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臣不止出于对她的爱意，只是男儿本当如此罢了。”
女帝转身背对秦川，掩饰眸中的欢喜，她没有看错人，秦川是值得托付一生的良人。
她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知道了，朕自会告知上官无极。”
秦川谢过女帝后，行礼告退，偌大的养心殿归于平静。
“吱呀——”
听到关门声后女帝才回眸，不舍地看着大殿的木门，试图透过层层阻碍看到秦川的背影。
秦川，朕能与你并肩作战，刀山火海又有何惧？！
……
秦川心事重重地回到秦府，刘林领着一支三十人的队伍在门口迎接。
三十人皆乔装打扮，体魄魁梧，看起来就很能打。
刘林带着队伍对秦川行礼：“老爷，这是赵大人拨来驻守窑炉的官兵们。”
秦川“啧”了一声，嫌弃道：“你给他们穿的都是啥玩意儿，破膀烂腚的。”
刘林尴尬地挠挠头：“我想着乔装一下不被人发现。”
秦川挥了挥手，车夫将马车牵进后院，秦川瞥了刘林一眼：“要的就是他们这身官服，震慑足以，不然那么大的山，调三百人也守不过来。”
刘林一拍脑袋，惊喜道：“对对对！”
秦川抬了抬下巴示意刘林，后者从袖口掏出一张二百两银票，热情招呼三十个壮汉：“兄弟们跟我走，老爷请咱们喝酒，一会儿喝完酒好好干活！”
“好！多谢秦大人！”
“多谢……”
众人纷纷行礼道谢，往常秦川会跟他们讲一会儿兄弟情义，但现在他没有心情，简单点头后，拨开人群走向卧房。
清风给她的名单被他放在床头柜上，信里只有寥寥数个人名，以这几人为中心的人脉盘根错节，御史位置不可能空缺太久，为了防止太后趁机塞人，他必须马上排查出异己。
秦川一边大步流星，一边思绪急转。
想短时间查人，走正常程序是行不通的，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是时候联络他的土匪兄弟们了。
暗道的消息可比明面消息快多了。
秦川“彭”地一下推开门，头也不抬就往里走，突然眼前一暗，撞上了一个，准确地说是“一堵”酥软的胸襟。
被撞的女子不仅不恼，反而咯咯直乐，捂着胸口花枝乱颤：“秦大人，走路看道嘛！”
秦川看清琴娘的脸后，无奈道：“姐啊，你来我屋干啥？”
琴娘小嘴一撇：“你那个管家，二话没说就把人家从妙音坊拽过来了……我也不知道过来是何事，还以为是你寻我呢。”
秦川无心招惹她她，摆摆手道：“行吧行吧，赶紧出去，我还有正事。”
“啥正事儿啊？”
琴娘雪白的双手撑住桌子，故意逗弄秦川，此时刘林从门外进来：
“老爷，方才赵大人派人来报，没有查到与王新武有关的卖花女的消息。”
秦川刚想说什么，琴娘娇声道：
“原来你们在找王新武那个朋友啊，我知道她在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