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胡畔说完也没管对方什么反应,自顾挂了电话。
心理上她知道安姨很快就会过来。
叶鹤汀午夜被这么一通电话惊醒,他听得出胡畔是真病了,气息微弱。
可又怕这是胡畔新的手段。
老爷子一直催着要孩子,如果他过去,胡畔又一不作二不休,他万一着了道,离婚就更加困难了。
叶鹤汀忍下心底蹿出的担忧,翻身躺下。
可他睡不着。
清醒的视线盯着黑暗中的墙壁。
暴雨并未给这个隔音很好的房子带来什么噪音,相反特别安静。
可越是安静,就越容易胡思乱想。
叶鹤汀翻来覆去,突然又坐了起来,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担心胡畔。
那明明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几分钟后,叶鹤汀沉着脸抓起手机,拨通胡畔的号码。
电话是安姨接的。
“大少爷,你快回来吧,胡小姐发高烧了,40度,人都烧糊涂了。”
叶鹤汀控制不住焦急出门的脚步。
过去三年,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但都没有这次让他心焦。
大雨滂沱,下个不停。
叶鹤汀匆忙赶到秋水台。
一口气上楼,到了胡畔房间门口,脚步突然僵住。
他依旧质疑,万一安姨也和胡畔联手呢?
可下一秒,安姨拉开了门。
她急得快要哭了,“大少爷你终于来了,我都打算要带胡小姐上医院了。”
叶鹤汀质疑的神经轰然倒塌,急步进门。
床上胡畔烧得面红耳赤,伴随着不停的咳嗽,可怜无比。
“胡畔。”
叶鹤汀奔到床边,想都没想一把抓住了胡畔滚烫的手。
胡畔意识涣散,什么都听不到。
她胸膛剧烈起伏,难受到哽咽。
叶鹤汀凝视她片刻,立马给私人医生打电话。
可私人医生过来也需要一点时间,叶鹤汀只能给胡畔物理降温,坐在床边给她敷毛巾。
胡畔突然大声呜咽,不知做了什么梦,委屈地伸手乱抓。
叶鹤汀冷不防被她抓住。
胡畔眼角的泪珠大颗滚落,她哭着叫他。
“冠冠……”
这两个字清晰入耳,叶鹤汀陡然瞪大了眼睛。
胡畔哭得更厉害,两只滚烫的小手用力抓住叶鹤汀的大手,泣不成声。
“冠冠,你去哪儿了,你不要我了。”
叶鹤汀僵在当场。
胡畔怎么会知道他小时候的小名的?
冠冠这个小名,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了,甚至知道这个小名的,也是寥寥无几。
私人医生推门而门,带了一身雨气。
叶鹤汀的思绪被打断,他起身让开。
私人医生检查一番后,确定是淋雨受了寒气,没什么大碍,打一针退烧了就好了。
果然,打完针上下不到半小时,胡畔的烧逐渐开始退了。
叶鹤汀见状,悄然松了口气。
他送医生离开的时候,医生好奇,“她就是你那结婚三年的老婆?”
叶鹤汀看医生一眼,没有作声。
医生也不多管闲事,提着药箱走人。
胡畔后半夜才彻底安稳,一觉醒来,精神好了大半。
她睁眼就看到安姨守在床边。
模糊里记起昨夜她发了高烧,抱歉地撑着身体就要坐起来。
“好点了没?”
安姨扶胡畔坐起后,给她身后塞了个枕头。
“安姨,让你受累了。”
安姨是胡畔嫁进来后老爷子从叶宅拨过来的佣人,算是老人,平日里伺候胡畔起居,和胡畔相处的十分融洽。
“昨晚你真是吓死我了,幸好后来大少爷来了,要不然我一个人还真没办法送你去医院。”
安姨打量胡畔精神状态,又伸手掖了下胡畔耳边的长发。
胡畔以为幻听了,浑身一怔。
“叶鹤汀昨晚来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叶鹤汀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胡畔愕然。
安姨急忙起身,微笑着冲走过来的叶鹤汀说:“大少爷,胡小姐醒了,看样子已经好了不少。”
叶鹤汀和胡畔目光相对。
胡畔一头雾水,叶鹤汀怎么会来的?
安姨想让两人多相处,主动留空间给两人。
“我下楼张罗早饭去。”
她扭头走了,房间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胡畔虽不知道叶鹤汀为什么会来,但并不妨碍看到他的激动,心脏剧烈跳动。
三年来的喜欢,依旧新鲜炙热。
“不好意思,惊动你了。”
胡畔打破沉默。
她的嗓子还有些哑,高烧后遗症。
目光在房间搜寻水,看到不远处桌上有安姨拿来的水壶,想过去喝,但又碍于叶鹤汀还在床边,便坐着不动了。
叶鹤汀看穿胡畔的意图,自动去给她端了水,递到她面前。
胡畔喜出望外,两手捧着水喜笑颜开,“谢谢。”
“胡畔。”
叶鹤汀问:“你怎么会知道冠冠这个名字的?”
正小口喝水的胡畔被问得一脸茫然。
“什么?”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刚刚说的那个名字是哪两个字。
叶鹤汀危险地眯起眼睛,“从哪打听来的?”
胡畔察觉到这人的不悦,她喝完水后默默将杯子捧在手心,无声望他。
思考片刻,才诚实摇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昨天晚上,你梦中叫的名字,是谁告诉你的?”
胡畔诧异,“那应该是胡话吧。”
她都不记得她梦里说了什么。
“不承认是吧?”
叶鹤汀讽刺,“看样子花了不少心思,难为你了。”
胡畔被阴阳的云里雾里。
不明白他为什么纠结这个。
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叫那个名字。
为了不被误会,只能正视地问:“那个名字怎么写?总不可能是你的名字吧?”
叶鹤汀幽深的目光犀利盯着胡畔。
胡畔哑然,“你以前的名字?”
“用得着装吗?”
叶鹤汀原本有些悸动,毕竟那名字过于久远,是他小时候无法忘怀的那段时光。
也因为好久没有听到,所以才不免多想。
可那段时光鲜为人知,胡畔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叶鹤汀冷笑,“绞尽脑汁从老爷子那里打听到的吧。”
胡畔真是一脑子的问号,她都跟他说不到一块。
“低估了你的居心。胡畔,尽快签字,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