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赐婚
“头儿，我们这样好像很猥琐。”乔托看着身旁也在假装散步的祁钺，小心翼翼地说。
“闭嘴。”祁钺瞥了他一眼，乔托便识相地没有再吭声了。
他们不远不近地跟了一路，也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倒是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行为。
这会儿又看到玉珂让女使留在原地等她，她自己轻提裙摆，缓缓向羊群靠近。羊群里有几只小羊，毛色洁白，鼻子粉粉嫩嫩十分可爱。玉珂拿起一些嫩草，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一只好奇地靠近她的小羊。小羊轻轻地嗅了嗅，然后欢快地吃了起来。
几只黄色的蝴蝶翩翩飞来，可能是被草地中的花吸引过来的，围绕着玉珂轻盈起舞。
来到这里这么久，玉珂第一次心情如此舒畅。不用一直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不用为目前的处境惴惴不安，她只需要享受当下，享受这一刻的蓝天、草地、阳光、清风……这一刻，她是属于自己的。
玉珂知道睿和公主之前是很喜爱跳舞的，腰肢十分柔软，她仿佛受到记忆的召唤，随着蝴蝶的引领，不由自主地站起来，开始旋转起舞。她的身姿曼妙，步伐轻盈，裙摆随着旋转而飘扬，如同草原上绽放的绚丽花朵，仿佛与草原上的蓝天、草地、阳光、清风都融为一体。蝴蝶围绕着她的指尖轻盈地飞舞，时而上升，时而下降，仿佛在与她共舞。
帏帽的轻纱在风中轻轻摇曳，轻纱下的面容若隐若现，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与飘逸。
祁钺根本没意识到，他的目光已经被玉珂完全吸引。随着舞蹈的最后一个旋转，一阵清风拂过，轻轻掀起了她帏帽下的轻纱，露出了她那张绝美无瑕的面庞。她的肌肤如同初雪般细腻，长睫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她灿然一笑，祁钺的心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击中，心跳如此突然而又强烈地加快，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忽然觉得之前所有的戒备与怀疑，都因为这一个笑容而变得不堪一击，这种感觉让他十分地不安。
乔托也被这幅美景吸引住了，全然没发现祁钺已经仓皇离去。等他回过神来，就剩他一个人了。
虽然乔托有些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他确实从来没见过头领今天这副模样。
玉珂还沉浸在刚才的愉悦中，一个女使看到玉珂她们在这里，便跑了过来。
那女使还没站定，就气喘吁吁地说：“没想到您跑到这里来了，叫女婢好找。”
“这位姐姐，是有什么事吗？”琉璃问。
女使着急地对玉珂说：
“王上召您过去！”
玉珂随着女使，走进王帐。她还在心中暗自揣测着北戎王此次召见自己的目的，不由得十分谨慎。
阳光透过帐篷边缘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厚重的兽皮地毯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香与熏香交织的味道。比起上次来此时屋内乌压压一片人，今天王帐内显得清净多了。
北戎王正端坐于中央巨大的象牙镶嵌的宝座之上，闭目养神，看着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晦暗不明的光线更凸显了他魁梧的身材和立体的轮廓。
在距离宝座几步之遥的地方，玉珂停下了脚步，按照北戎的礼仪，缓缓屈膝行礼。
“你来了。”北戎王的声音打破了王帐内的平静，他睁开眼睛看着玉珂，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尽管语气和缓，但那份与生俱来的王者之气，仍让玉珂感受到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威严。
“拜见王上。”玉珂躬身行礼。
“本王此次召见你，是为了感谢你上次的救命之恩。”
玉珂闻言，连忙上前几步，跪拜在地，恭敬地回答道：“王上言重了，救命之恩，愧不敢当，臣女既已来到北戎，保护王上的安康就是分内之事。更何况王上洪福齐天，有神明庇佑，自然是不会有事的。”
“哈哈哈哈！”北戎王仰头一笑，“你虽这么说，但本王的命，却是实实在在被你救下的。我们北戎人向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救命之恩？叫你来也是想先听听你的意见，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玉珂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要不然，趁这个机会让北戎王放自己离开？不知道这个要求算不算过分？不管了，先试试吧。
她抬头，目光炯炯地望向北戎王：“陛下，臣女所求，并非金银珠宝，亦非权势地位，臣女只希望能够恢复自由之身。”
北戎王并没有应答，王帐内再次陷入了宁静。玉珂的心中却涌起了些许不安。
沉寂片刻，北戎王终于开口：
“当初我让宣国送来公主和亲，本意是为了羞辱你们宣国，没想到他们这群软骨头竟然真的答应了。”
他看向玉珂：“你的确娇美动人，又冰雪聪明，但我已无福享受美色……”
看着玉珂欲言又止，准备宽慰他的模样，他摆了摆手：“你不必多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虽然我很想答应你，但你现在还不能离开。”
玉珂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自己离开。
北戎思索了一下，说：“不如将你嫁给我的儿子阿尔布，让你成为他的侧妃，你觉得如何？”
听到这句话，玉珂犹如被雷劈了一般，脑海里瞬间浮现出阿尔布之前强迫她时狰狞的样子。
她在心里咆哮：不是！我救了你，你怎么还把我往火坑里推，恩将仇报啊！
“臣女不愿！”玉珂连忙叩首，希望北戎王收回这个念头。
“怎么了？”北戎王看到她这副反应，扬了扬他浓密的眉毛，语气中带了些怒意，“本王的儿子英武无双，难道还配不上你吗？”
“不是不是！”玉珂连忙解释，“我明白多数的和亲公主确实主要的作用是联姻，但是您也看到了我还是有一些浅薄的能力的。虽然大王子文韬武略、勇武过人，但是我确实对他无意。相比于联姻成为一位后宫妇人，对于您，我应该更有价值不是吗？”
“哦？那你认为你对我能有什么其他价值呢？”北戎王听到玉珂这样讲，颇为玩味地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想听听这个小姑娘还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