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杀生
林昭深吸一口气，让心境归于平静。
二重逆生悄然开启，他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宛如白玉般莹润。
那群土匪还在忙着打扫战场，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直到林昭缓步走近，发出的脚步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你是什么东西！”领头的土匪突然发现了浑身变白的他，举起步枪就要射击。
林昭不退反进，右手一翻，长剑出鞘，寒光闪烁。
他选择先攻心。
“砰！”步枪的枪声在官道上方回荡。
子弹穿透了林昭的左肩，带出一蓬血花。
但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子弹瞬间蠕动了出来。
伤口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血肉重生，只有那个衣服上的破洞显示着林昭刚才确实中了枪。
“妖……妖怪！”瘦小的土匪惊叫一声。
现在的林昭全身雪白，又刀枪不入，难免现在这个年代的人会把他当成妖怪。
“狗屁妖怪，给我继续打，子弹花完了再去买！”
“嘭嘭嘭！”数声枪响接连不断。
林昭身形如鬼魅，游走在子弹之间，偶尔有子弹击中，却只是在他身上留下几个破洞，随即愈合如初。
“这……这不可能！”领头土匪扔掉打空的步枪，抽出腰间的砍刀。
“我说，你们是不是该考虑逃跑了？”林昭淡淡开口，手中长剑在阳光下泛着寒芒。
直接杀了他们太过简单，得先让他们感受一下绝望才行。
一个土匪慌不择路地开枪，林昭侧身一闪，子弹擦肩而过。
“打偏了，要不要我教你们怎么瞄准？”
“都……都别怕！他就一个人！”领头土匪硬着头皮喊道。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其他土匪也早就看出了他的害怕。
不少人已经开始眼神飘忽，在寻觅逃跑的路线了。
林昭轻笑一声：“一个人？一个就够了。”
“兄弟们一起上！”几个土匪举着刀枪冲了上来。
林昭身形一晃，如清风拂过，剑光闪过，几把步枪应声而断。
这把长剑虽然普普通通，但在他炁的包裹下，斩断这些步枪还是挺简单的。
“你们的动作太慢了，”他站在几个土匪中间，“要不要我放慢点速度？”
“大……大哥，我们走吧！”远处，瘦小土匪扯着领头的袖子。
“想走？”林昭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不觉得太晚了吗？”
瘦小土匪猛地转身，却发现林昭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身后，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你、你到底想怎样？”领头土匪虽然声音颤抖，却还在强撑着问道。
林昭轻轻抬起长剑，剑尖直指对方咽喉：“我想怎样？你们刚才抢劫杀人的时候，可曾想过那些死在你们手下的人想怎样？”
“那不关你的事！”领头土匪突然暴起，砍刀直劈林昭面门。
林昭纹丝不动，长剑斜立，直接挡住了砍刀。
“咔嚓”一声，砍刀应声而断，断口齐整，仿佛切豆腐一般。
“这…这……”领头土匪看着手中断掉的砍刀，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林昭，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因为那刀尖虽然凭借惯性冲进了林昭的身体，但却没什么用。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林昭直接将刀尖取出，伤口复原。
“现在，该我了。”林昭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剑光所过之处，几个土匪的武器尽数碎裂。
“跑！快跑！”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剩下的土匪四散而逃。
但在林昭如同鬼魅的速度下，没有一人能够逃离。
在解决完最后一个人之后，林昭回到了马车那边，手中牵着那匹逃跑的马，以及一把没被斩断的长枪。
“二重逆生，确实不错。”他低头看了看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不过，这种力量面对现代火器还是不够！”
他有一种感觉，在面对这几把正经枪支的时候，虽然能够随时复原，但耗费的精力也不少。
若是日后碰上那种军阀之类的话，怕是只能落荒而逃。
不逃，就跟这群人的下场差不多。
念头至此，林昭转身走向那些被土匪杀害的商旅尸体，准备给这些无辜的人一个体面的安葬。
阳光斜照，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一刻，他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似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
…………
官道，林昭慵懒的骑在那只马匹上。
虽然他没有学过骑术，但凭借着超越常人的体质和反应能力，他还是很快就适应了骑马的感觉。
长枪横放在马鞍一侧，随着马匹的步伐轻轻晃动。
这是他从土匪那里缴获的唯一一件完好的武器，虽然做工粗糙，但总比没有强。
“啪嗒、啪嗒。”
马蹄踏在官道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林昭一边赶路，一边思考着自己的处境。
二重逆生确实强大，但面对现代武器还是太过脆弱，虽然能快速愈合，可一旦遇到连续射击，恐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其他的异人估计也是难以抵抗枪支，除了那些老辈子外，估计没几个人能在枪击下存活。
那他现在的这把枪和那些剩下的子弹，就相当于一个大杀器了。
得好好练一练准头。
毕竟一枪就能抵得上别人几十年苦练，有枪不用用武功，那是纯正的二傻子行为。
突然，马儿的步伐微微一顿。
林昭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官道拐角处，一支商队正缓缓而来，十几辆马车排成一列，两侧还有武师枪手模样的人护卫。
“看来是某个军阀支持的商队。”他暗自嘀咕。
正准备避让，却见商队前方的护卫已经注意到了他。
其中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策马上前，目光警惕地打量着林昭。
“这位兄台，独自一人在这危险的官道上可要小心。”那汉子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林昭手中的长枪。
林昭明白他的顾虑——这年头，孤身持械的人往往都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
“多谢提醒。”他微微一笑，“刚才遇到几个不开眼的土匪，这枪是从他们那拿来的。”
“哦？”汉子眉头一挑，更加仔细地打量起林昭来，“兄台莫非是位高手？”
细皮嫩肉的，怎么看都是个富贵公子的模样。
“不敢当，侥幸而已。”林昭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继而望向渐渐西斜的太阳，“天色不早了，我还要赶路，就此告辞。”
说罢，他微微拉动缰绳，示意马匹向路边靠去，给商队让出通行的空间。
那汉子犹豫片刻，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冲林昭点了点头，策马返回了商队。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林昭望着商队消失在官道尽头，这才继续前行。
夜色悄然降临。
林昭找了处僻静的山坡，将马拴在一棵老树上。
他没有点火，只是靠着树干小憩，因为他刚才感觉到路上有人在跟踪他。
虽然对方在努力隐藏，但他还是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