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院考核三人组
天朗气清，旭日初升。
李慕玄背着包裹，拎着真皮皮箱，在三一门弟子的带领下，登山一路穿行，最终停在了半山腰。
李慕玄定睛望去，眼前矗立着一座略显老旧的四合院，
砖瓦版筑，沾染着青苔杂草。
门扉钉帽，裸露出朱漆斑驳。
“这便是下院，往后的这段时日，你便在此地居住，接受三一门的考核。”
三一弟子推开大门，伸手示意，言罢转身离开。
李慕玄拎着沉重的行李箱，走进庭院，环顾四周，庭院一侧摆了一溜比他还高的陶瓷水缸，另一侧堆积了大量的木材。
一个比自己还年幼的男孩，穿着松松垮垮的灰色衣服，正手持一把锋利的柴刀，费力劈砍木材。
兴许是听到门口的动静，他转过身来，露出精致可爱的五官，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碰撞。
“我叫李慕玄，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李兄，我叫陆谨，刚来没几天，行李我帮你拿吧。”
陆谨丢下柴刀，上前接过皮箱，带着李慕玄进入厢房。
厢房东侧砌了一座足够七八个人睡的大通铺，正对面则是一排大衣柜。
趁着李慕玄归置行李的功夫，陆谨倒了一碗茶，递到跟前：
“一路过来渴了吧？喝点水？”
“多谢陆兄！”
“您年长我几岁，我叫您李兄才对。”
“好，陆兄弟！”
李慕玄呲牙一笑，也不客气，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本着礼尚往来的想法，李慕玄从皮箱取出一个扁形的玻璃瓶，打开盖子，摆到桌上。
陆谨打眼一瞧，瓶中装的竟然是棋子大小，淡黄色泽的糖果。
“这叫摩尔登糖。”李慕玄介绍道：
“别看名字听着唬人，其实就是西洋传过来的糖渍栗子，但味道还不错，你尝尝。”
陆谨也没客气，捻起一颗送入嘴里，连连点头一副享受的模样：
“嗯——又香又甜，多谢李兄。”
李慕玄豪气顿生，拍着胸脯道：
“一起参加考核那就是缘分，我的零嘴，陆兄弟你随便吃，不够吱个声。”
陆谨笑眯了眼，对初次见面的李慕玄印象分大增。
李慕玄收拾好行李，跟着陆谨来到庭院，问道：
“陆兄弟，今后我得叫你一声师兄了吧？”
“不，不不！”陆谨连忙摆手：
“你我都还没入门，称不上什么师兄弟。只有通过下院考核，正式拜入三一门，才能互称师兄弟。”
“考核…”李慕玄接过话茬，忙问道：
“陆兄弟，我今天才来，对下院考核的事儿两眼一抹黑。”
“这考核有什么规矩，尽管告诉我，有什么要做的，也尽管吩咐。”
李慕玄大梦一场，心中虽然依旧波涛汹涌，可却半点没忘此行的目的，他一定要通过下院考核，加入三一门。
“啊？”陆谨瞪着大眼睛，解释道：“规矩倒没什么特别的。”
陆谨带着李慕玄，一边在庭院四处走动，一边指着柴堆，水缸介绍道：
“在这里每日也就是做做清扫浆洗的杂活，再就是准备好每日的柴禾和清水，供山上使用。”
李慕玄瞧着面前摆放的水缸，比两人的身高还大，五个一排，足有三排之多，嘴角抽搐：
“这…全要我二人完成？”
“哈…”陆谨悠悠叹息：“还有一位啦！”
两人闲谈间，哗啦一声，大门再次被推开。
两人侧头斜睨，一位圆头圆脑身穿背带裤的小胖子，正费劲的拎着水桶，气喘吁吁的挪动着步子。
小胖子满头大汗，垫着脚将水倒进水缸，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累的大口喘气。
目睹全程，陆谨对李慕玄小声道：
“其实，这里面我只做了一点…大部分都是这位刘得水，刘兄完成的。”
陆谨快步回到屋里，端来一碗水：“刘兄，给。”
刘得水接过茶碗大口吞咽，如饮琼浆，一抹嘴，笑道：
“小陆，多谢，麻烦你了。”
“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陆谨摆摆手，旋即指着李慕玄，对刘得水介绍道：
“这位是李慕玄，李兄，今天才来下院，跟我们一样，也是来参加三一门考核的。”
刘得水坐在地上强撑着想要起身，尝试了两次后，最终放弃，仰头看向李慕玄，苦笑道：
“见过李兄弟，实在是力竭，起不来，别见怪。”
“哪里的话，没那么多规矩。”
李慕玄回屋取出三听毛桃罐头，席地而坐，分发给两人：
“临近饭点，大家先垫垫肚子。”
刘得水接过罐头，道谢：“我确实饿的很，就不跟李兄弟客气了。”
“我才吃过李兄的摩尔登糖。”陆谨摇头道：“这罐头，李兄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不就是一点糖果零嘴嘛？”
李慕玄啧了一声，硬是将毛桃罐头塞到陆谨的手里，说道：
“真要仔细掰扯，自从来到下院，你不也对我有问必答吗？”
“咱们能一同参加三一门的考核，那就是缘分。什么你的我的，分的太清，可就伤了情分。”
李慕玄在家，就是一帮小孩的头头，加上父亲疼爱，身上从未少了银钱，自小性情便十分豪爽。
陆谨瞧见李慕玄神情不似作伪，笑了笑，不再拒绝。
三人相面而坐，边吃边聊天。
李慕玄问道：“刘兄，你是去哪儿打的水？”
刘得水解释道：“出了大门往西大概两里地，有个水潭。”
“这可不近…”李慕玄沉吟片刻，追问道：
“刘兄应该来了有一段时日了吧？这些天就一直在下院挑水劈柴，清扫浆洗？”
“嗯……”刘得水憨笑道：
“玄门考核历来如此，哪一家也不会把谜题说破，我脑瓜笨，索性不去想那么多，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慕玄闻言，陷入沉思。
他虽然初来乍到，但心中隐隐觉得，下院考核没那么简单。
只是从何处破题，他也还没个头绪。
另有一事，同样让李慕玄牵肠挂肚——
左门长询问我是慕三一玄门，还是慕他左若童？
为什么他会提这个问题，却又不让我急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