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兵临历城
“思远，别忙了，喝口水。”
杨护金好不容易锄完了草，叫着还在一起忙活的诸葛瞻休息一下。
诸葛瞻点点头，通过劳作总算稍稍平复了一些心绪，小心地跨过秧苗，走到了杨护金身边坐了下来，接着茶水，一口喝尽。
杨护金很是敏锐，还是发现诸葛瞻状态有些不对，还是开口问：“你今天有些走神，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瞻看了看杨护金，也不担心他会有什么泄密的问题，斟酌地解释道：“晚辈听说朝廷要发兵北进，心中有些不安。”
杨护金听了淡然一笑：“我朝与魏国势不两立，北伐亦是常事，有何不安。”
随即看了看诸葛瞻，宽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你如此担忧也于事无补……”
诸葛瞻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要他完全不上心，也根本做不到，不禁陷入了沉思，若自己是魏军，会怎么应对呢？
……
与此同时，下辨前线的汉军诸将却起了争执。
“平北将军，眼下斥候还没有详细的侦查报告送回来，此刻仓促进军，恐有不利啊！”姜维没想到马岱没有等王平汇合就打算进兵，这可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马岱却根本没打算听：“斥候已经来报，廖化进兵牛头山佯动，郭淮去了临洮坐镇，司马懿也呆在长安未动，魏军的大将都不在历城这边，有什么可担心的？只要我军动作足够快，就能奇袭夺取历城。”
一旁的马承也小心地劝道：“叔父……”
马岱不等他说完，眼神横了过来：“什么叔父，在军中要叫我的官职！”
“叔……将军。”马承缓了口气，“末将也以为，是不是先等等斥候的详细报告再说？”
“不必多言，本将统领全军，自有专断之权。姜将军，你带兵至建威扎营，策应我军后方，马承，你为先锋，随本将进军！”
姜维还要争辩，马承赶紧拉住了他，接着上前道：“末将遵令！”
随即就以要准备军队为由，拉着姜维赶紧出了主营。
“伯约，不要再说，叔父已经下定了决心，谁的话也不会听了。”马承十分无奈。
“安业，你难道不觉得，平北将军这次出兵太着急了吗？到底他怎么了？你怎么不劝劝？”，姜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困扰。
马承看了看左右，叹了口气：“姜将军，你还记得魏延和杨仪的纷争吧？”
姜维一愣，疑惑道：“他们俩的事情，不是早就有定论了吗？”
马承无奈地解释道：“将军，杨仪死后，军中又有流言，说是当年我叔父跟随着杨仪杀了魏延，朝廷认为魏延将军有冤情，要将当年杀死魏将军的罪魁祸首一一惩办，其中就有我叔父……”
姜维闻言大惊：“你说什么？！该死，这到底是谁传的流言？”
马承有些苦恼：“其实还好，流言刚出来我就派人处理掉了，可叔父自己心里还是有心结，所以一直想着打一仗证明自己的忠心和价值……”
姜维听完一时无语，有些痛心地说道：“平北将军糊涂啊！唉，也怪杨仪和魏延两人内斗，搞得军心太敏感了。”
马承沉默片刻，也只好说道：“我也试着劝过他，但几乎没什么用，姜将军，虽然司马懿和郭淮都不在，但我总觉得，魏军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姜维心中早有不安，但不能表露出来，反过来劝说道：“安业，也不要太担心，平北将军也是多年的宿将，何况我的部队就在后面接应。
另外，子均将军的部队也很快就到了，即便是遇到什么麻烦，总归也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马承点点头，他对姜维还是很放心的：“如此，辛苦姜将军了，我先回去准备。”
……
正如姜维、诸葛瞻几个人担心的那样，魏国的历城守将王赟此时正在点头哈腰地接见一个刚刚到达的援军大将。
“牛将军，没想到是您前来增援，末将已经略备酒水，给将军您接风。”王赟像个狗腿子一样，跟在牛金的身后，不断打着笑脸。
牛金对他的这副嘴脸实在是厌恶不已，冷哼一声道：“王将军，本将现在可没有心情吃东西，蜀军动向如何，有没有斥候的详细汇报？”
王赟赶紧说道：“有的，有的，前线的蜀军来了大约五千人，先头部队即将赶到建威，即便是后卫部队最慢七天就到历城。”
牛金斜了他一眼：“你做了哪些准备？”
王赟斟酌了一下，小心说道：“准备了一些防守器具，但城里兵马不多，所以……”
“所以你打算弃城而逃？”牛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王赟有些心虚地抽了抽嘴角：“将军，这不能怪我，历城城池太小，全城才一千八百士卒，对面五千人，这根本没得打……”
随后，他又小心地问：“将军，您带来多少援军？”
“一千人。”牛金随口回答。
“啊，这……”王赟脸又垮了下来，“牛将军，要不咱们先撤吧。”
牛金嗤笑道：“瞧你这胆子，怎么，兵少就打不过？召集全城兵马，听从我的指挥就是。”
王赟心中叫苦，但也不敢违逆，只好唯唯而退。
牛金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随后手伸进胸口的兜里，拿出来一个锦囊，缓缓打开……
三日之后，马岱和马承的兵马跨过了建威，终于靠近了历城南面的山谷，而那个迟迟未归的斥候，也终于送来了消息。
“启禀将军，城中有守军一千八百余人，后面又来了援军大约千余人，总计约三千人，援军将领因为贼军防备甚严，未能打探清楚。”
马岱点点头，随即问道：“怎么拖了这么久才来汇报？”
斥候有些无奈：“将军恕罪，那守将王赟听闻我军到来就下令紧闭城门，故而困在城中无法出来，后来是趁着魏军援军进城，才混出来的。”
“嗯，知道了，你且退下。”
马岱让斥候退了下去，马承策马上来问道：“叔父，敌军已经有三千人，我们现在也不过五千，虽有优势，但攻城器械只有简单的云梯，这要是硬攻，只怕要吃亏啊。”
马岱沉吟片刻，下令道：“既然魏军援军既然已经进城，令全军放缓行军速度，再派斥候查探。“
话刚说完，另一个哨兵飞马而来，到马岱面前汇报：“报，将军，魏军出城迎击我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