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说服的方式
野人小部落是个小插曲，没过多久，在士兵的押送下，他们不得不跟随在苏帷的大部队后面，一同离开。
猎犬被留下交给他人照顾，在苏帷眼中，这些猎犬比野人的价值要高一些。
所有野人会另外编队，与苏帷的大部队保持一定距离。这主要是考虑到卫生问题，避免疾病的传播。
当初被罗尔夫俘虏的野人掠袭者有两人，他们都会说通用语。哈洛说的比较流畅，留在苏帷身边当向导。
另一人的通用语就差得多，待在野人队伍中当翻译。
刚刚遭遇的这伙野人部落让苏帷明白一件事，他和野人之间存在着一个信息差！
他知道异鬼重现，死人再生的事实。
而野人不知道，他们依然认为异鬼是传说中的事物。
野人面对苏帷这样的外乡人，表现得既固执又警惕，通过口头说服他们离开很费力。虽然自己是好心，可是野人不知道。
甚至还可能以为自己是奴隶贩子。
既然如此，苏帷决定换一种野人看得懂的方式，来跟他们讲道理。
苏帷打定主意，便对身边的卫兵说道：“去把贝斯图尔和马尼德叫来。”
卫兵领命而去，不一会儿，贝斯图尔和马尼德便来到了苏帷面前。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疑惑，显然不知道苏帷为何突然召见他们。
“大人，您找我们？”贝斯图尔率先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迟疑。
贝斯图尔穿着一件棕色的羊毛外套，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脸杂乱的络腮胡，发型很独特，头顶扎着一根小辫子，典型游牧民的发式。
他出身于草原汗国中的某个小部落，同时也是一名骑射手。
马尼德紧随其后，他没有说话，对着苏帷俯身行礼。马尼德穿着一件丝绸衬衣，面庞整洁，胡须打理的很干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是一名商人，过去负责经营商队。
从面相看，他俩完全是两种风格的人。
他们二人都不是军官，目前在诺冈手下做事。
“你去找到能射箭的库赛特人，凑够三十人。”苏帷对贝斯图尔说道，又看向马尼德：“你带上原来商队中会骑马的，也凑齐三十人。”
苏帷军团中的弓骑兵不多，编制也被打乱，分散在各个军官手下做事。
两员干将被调走，诺冈跑来质问，“我这里事情本来就多，你还一下子调走两个？换其他人不行？”
“我仔细考虑过，其他人做不了这种事，就他俩适合。”
“你要他俩做什么？”
诺冈是军需官和军团二把手，很多后续工作需要他配合，苏帷必须把自己的计划跟他讲清楚。
自己能在前方尽情砍杀，是因为诺冈在后方做足了后勤保障。
苏帷整理下思路，解释道：“你看，咱们越往南走，前面的野人聚落会越来越多。
更何况，在红厅那里还有一个大部落。
刚刚哈洛——就是那个翻译官，和一个野人部落讲了半天，却很难说服他们。直到我下令动武，他们才开始挪窝！
语言说不通，我只能动手。
这一切是因为，我们知道死人就跟在后面，野人们不知道。可要等他们亲眼见到尸鬼，一切都迟了！
对付一个野人，不过是一剑、两剑的事情，对于一百个野人，也不过是一次冲锋的事情。
他们会流血，他们会害怕，他们会逃跑！”
说到这里，苏帷停顿了一下，“可要是一百个尸鬼呢？一千个呢？你还没有动手杀过一个，想想笼子的东西！
尸鬼不会流血、没有感觉，它只想杀死你，杀死我，杀死我们！
我们是外人，和他们不一样。语言不同、穿着不同，他们不信任我们。
哪怕我把笼子里的尸鬼拿给他们看，他们也会认为那是骗人的鬼把戏！”
诺冈沉默了一会，猜到了苏帷的想法，他深吸一口气低声问道：“这......有这个必要吗？”
“不这么做，他们会变成死人，再来杀死我们。”苏帷换上一匹草原马，说道，“如果是平时，当然没有必要。可是现在，异鬼就在我们身后。”
“我们需要加快行军速度。”
苏帷道出了他的计划，“接下来，我会在前面带领轻骑兵先走，找到沿途所有野人聚落，烧掉他们的住所，裹挟野人逼迫他们前进。”
“失去住所，无论他们愿不愿意，都必须给我走。”苏帷的语调很平静，却难掩话语中的冷酷意味。
“我会把男人带走，把女人和孩子会留在原地，需要你在后面接收。”
“帮我准备好60匹草原马，还有60匹备用马。在准备一批军械，普通的长矛、短刀就行。”
草原马不是战马，是日常用的骑乘马。相较于战马，草原马的优点是耐力好，最适合长途奔袭。
“为什么只带男人？”诺冈愣了一下。
“是的，我只把男人带走。然后让他们打头阵进攻后面的人。”苏帷的眼中闪出寒光，“若是有人敢不尽力作战，或者逃跑，你就杀掉这个部落的妇孺。”
诺冈紧抿嘴唇，这个计划让他感到遍体生寒。贝斯图尔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他本就是游牧民。
“你在后面注意烧掉尸体，人的、动物的，全都烧掉。不能把尸体留给尸鬼。”苏帷接着说道。“我可能没空管这些。”
显然，整个过程不可能温情脉脉，流血难以避免。
诺冈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显然还在消化苏帷的话。他知道，苏帷的计划虽然冒险，但确实是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他提出一条意见，“这样做，或许会激起野人的怒火，让他们拧成一股绳，反扑我们。”
“哈哈，亲爱的哥哥，你逗笑我了。”苏帷咧嘴一笑。
“那个叫威尔的守夜人说过，野人有几千年的历史，绝境长城的建立是在八千多年前。”
苏帷对野人的力量不屑一顾。“几千年了，野人们都团结不到一起，我一来他们就学会团结了？不可能的，他们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他接着说了一句，“还有一件事，把法提斯留在队伍后面，别让他看到这些。”
“他早晚会知道的。”诺冈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
“那就让他晚点知道。”
苏帷的计划，就是效仿游牧民的战术，对沿途的野人部落......烧杀捋掠。
准确的说，烧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