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野人的反击
村庄大门是主动打开的。
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尤其是正在进攻的俘虏们，他们的呼喊戛然而止，气势为之一滞。
还没走到大门口呢？怎么就打开了？
俘虏距离村庄大门还有大约三十米的距离，就在他们愣神的功夫，村庄里的野人鱼贯而出。
最先露头的是一排木制盾牌，盾牌的样式五花八门，有的只是一面小盾牌，有的足有半人高，还有一些盾牌方方正正的，看起来更像是门板。
门板也能当盾牌，有门板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接下来出现的是一排兽皮头盔，带头盔的人最先涌出村外。戴头盔的人并不多，跟在后面的人只是戴着一顶帽子。哪怕是帽子，多多少少也算是一件防具。
这群人停在村庄大门外，迅速组成一个方阵。相比对面的野人俘虏，村民的装备明显高出一个档次。
村民的武器依然是长矛为主。但站在方阵最前面的人，全都拿着铁质武器——铁剑或者是铁斧。
他们敲击着手中的盾牌，对着敌人发出怒吼。
看起来气势十足。
“我说了，你们从哪来回哪去，这里是红厅，不是你们能撒野的地方！”一名男人敲击着盾牌，大喊道。
男人体格壮硕，身前立着一面胸口高度的木盾，手持一柄铁剑，身上还穿了一件环甲。
如果有守夜人在这里的话，一眼就会认出这是游骑兵的装备。
“我一眼就认出你们了，乳河的狗杂碎，竟然敢攻击我们。”壮汉继续大骂道。“弄到几匹马，就敢在跑来这里耀武扬威？”
“老子要把你们皮都扒了！”
红厅的托蒙德是这附近最强大的野人首领，周围的村庄都属于托蒙德所在的氏族。
但并不意味着托蒙德没有敌人，自由民之间本就长期互相攻伐，托蒙德最大的敌人是乳河两岸的居民。
在他说话的时候，村庄里的男人不断跑出来，填补到方阵中。虽然他们的装备参差不齐，但是行动时井然有序，明显受过一定的训练。
一伙年轻人跑了过来，想要加入到阵型中，被里面的男人推了出来。“出去，都出去！没有盾牌，你们不能进入盾墙！”
“他们也没有盾牌！”年轻人不服气，高举着长矛，指着对面的敌人说道。“对付他们，有长矛就够了。”
“滚回去，别在这里添乱。”男人明显不耐烦了。
听到身后的吵闹声，壮汉回头怒斥道，“小崽子们滚到后面去，还没到你们现眼的时候！”
一支箭矢飞来，壮汉挥舞大斧将其挑飞。“看到没有，滚到围墙后面去！”
为了搜罗防箭的护具，他们可是把自家大门拆下来了。
看到箭矢的威胁，年轻人不甘心的退到围墙后面。
“坏了！”，看到敌人走出村庄后摆出的阵型，尼扎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是一群硬茬子，跟他之前碰到的不一样！
一路上，他对付的野人都是些散兵游勇，装备简陋，毫无纪律可言。
而眼前的这群村民却完全不同。他们的装备不算精良，组成的阵型却有模有样。为了保护家园而战，士气高昂，显然不是轻易能够对付的。
尼扎看向自己带来的野人俘虏。
他们既没有组成阵型，只是一窝蜂般的挤在一起。又没有足够的防具，手里只有一根木柄长矛。
“该死的，怎么会这样！”尼扎低声咒骂，眉头紧锁。
“情况不妙啊。”贝斯图尔也察觉到不对劲，说道，“你这边一定要稳住，我把人集中过来。”
他转身离去，对手下的骑兵大声呼喊着。
他们不是没有机会，对方不知道附近还藏着一队骑兵。若是三十名骑兵发挥的好，或许可以决定胜负。
“稳住！都给我稳住，”尼扎不再催促俘虏前进了，只要求他们尽量维持阵型。
他凝神望去，仔细观察着对面的方阵，试图找到破绽。
“该死的，铁甲！他们怎么有铁甲！”尼扎倒吸一口凉气，咒骂道。
这可难搞了！
他若是没看错的话，刚才说话的男人身上阵阵反光，那绝对是铁甲了。不仅是他一人，所有站在最前排的人都有穿甲。
我踏马的......就我手下这些人，怎么打！尼扎只想骂街！
这不是一般的野人了，必须重拳出击！
对付他们，指望野人俘虏是绝对不可能的，唯有正规士兵才可以。
可他手中的重甲步兵只有十几人，全部用来作督战队了。若是把他们单独拎出来，放在队伍最前面，作为迎击敌人的矛头，不是不可以。
问题是，他们身后站着的不是同样精锐的士兵，而是一群士气低落的野人俘虏。
没有督战队压阵，他把重甲士兵压上去，俘虏们会跟着一起上吗？转身逃跑了怎么办？
尼扎对这些俘虏一点信心都没有。
“砰砰砰”，一连串的声音打断他的思考，尼扎抬头看去，发现是贝斯图尔带着骑兵在向敌人射击。
贝斯图尔从马背上取下长弓，搭箭拉弦，瞄准方阵最外侧的村民。
“嗖——”箭矢破空而出，直奔目标而去。然而，那名村民迅速举起手中的盾牌，箭矢“铛”地一声被挡了下来。
“他么的！”贝斯图尔低声咒骂，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再次搭箭，更换几个目标连续射出几箭，但都被村民们的盾牌挡下。
村民们准备了这么多盾牌，连门板都拆了下来，就是为了防备箭矢的！
见到自己的攻击没有成效，贝斯图尔气急败坏。他们奔忙了一整天，体力不足，射出的箭矢绵软无力。
都怪那群傻逼，磨磨蹭蹭的，早冲过去早就打完了！
聚集在大门前的方阵，也就四五十人。而炮灰俘虏将近一百人，后面还有压阵的重甲步兵。
只要冲过去，混战中两个打一个，取胜的机会很大。
都怪这群该死的蠢货，畏战不前！
战机转瞬即逝，村民已经结成阵型，想要打破方阵就太难了！
几支箭矢通过盾墙的缝隙，落在人群中，接连有人倒下。村民背靠着大门，受伤的人直接被拉进去，很快就换个人站在位置上。
村里的人不甘示弱，朝着外面射出几箭发起反击，落在弓骑兵周围。骑兵受到攻击，连忙换了个位置。
骑兵们可没穿盔甲。他们之前对付野人的时候，只需要骑马射箭就够了，盔甲反而是累赘。
“头儿，我们没多少箭了！”过了一会儿，一名骑兵来到贝斯图尔身边，低声报告道。
他们原本就剩下一袋箭了，几轮对射过后，箭矢只有一两支了。
贝斯图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箭雨肉眼可见的变得稀疏，村民们猜到对方没有箭了，在壮汉的呼喊下，方阵开始缓缓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