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赌约

同一时间，夕阳下。

一大群女人从森林里走出来，每人身后背着一个篮筐，篮筐是用树枝编制成的，里面装的是野果、野菜、蘑菇和根茎。

落日的余晖把她们的影子拉的很长。

等这些女人全部走出森林后，几名打扮完全不同女人跟在后面。这几人的身后没有背着篮子，身上也不是寻常村妇的打扮。

相反，她们完全是一副战士的装扮，行动起来干净利落。她们身上穿着硬皮甲，腰间别着一把匕首和一把长剑。

这些人是军团中的女剑士。

没人知道军团里什么时候混进来几个女剑士，也许是逃婚的村长女儿，也可能是从劫匪手中解救的村妇。

她们的首领是马蒂尔德，一个更加彪悍的维京女人。

马蒂尔德看到所有人都离开了森林，她对着部下招呼一声，快步跑到人群前面，拦在人们面前。

她从身后拿出一根鞭子，举起来扬了扬，喊道：“站住！”

虽然听不懂她的话，但马蒂尔德的动作很容易理解，背筐的女人们停下脚步。

马蒂尔德的眼睛扫过人群，仔细清点着人数。突然她眉头一挑，冷哼道，“少了一个。”有人在外出采集的时候，趁她不注意逃走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在女人们眼前晃了晃，让每个人都看清楚。

接下来，背筐的女人一个个从她身前经过，每人都会挨上一鞭子。

逃走一人，每人挨一鞭子；逃走两人，每人挨两鞭子，以此类推。

马蒂尔德不会回森林里找人，她才懒得做这种事。

诺冈大人吩咐她的话还存在耳边：“随便她们跑，死不死跟我们没关系。我还嫌人太多管不过来呢。”

他以前听过一个笑话，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而诺冈现在要管着三百多个女人，他的头快要炸了！

随后，马蒂尔德带着女人们返回营地，在路过营地门口的时候，找到正在巡逻的法提斯，说道：“你输了，给钱吧，今天又跑了一个。”

她和法提斯打了个赌，如果有人逃跑，法提斯就给她一个银币，若是没有，马蒂尔德给他两个。

她已经连赢两天了。

法提斯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从钱袋里掏出一枚银币，扔到马蒂尔德手中，“如果明天没有人逃跑，我可以全都赚回来。”

“哈哈，做梦吧你。准备好钱包，明天还要给我钱。”

法提斯皱紧眉头，十分不解，“这个人是疯了吗？为什么要跑。她能跑去哪里？周围早就被马尼德那群人搜刮一空了！”

“我怎么知道。也许她在哪里埋了金子，急着跑过去挖出来。”马蒂尔德挖苦道，收起银币，转身就走。

当得知诺冈的困扰后，法提斯自愿前来管理这些野人妇孺。他自认为已经足够公正，并保证了妇孺的安全。

独身女人在大森林里生活，没有粮食、没有住所，结局怎样不言而喻。

女人一个个走进营地中，将背后的篮筐放下，堆在一起。

诺冈不允许有人不劳而获，女人也一样，所有人都要干活才能吃饭。于是他想了个办法，让这些女人发挥作用。

野女人们要在森林中采集野菜、浆果，换取果腹的面饼和热汤。

当女人路过一间大帐篷的时候，几个人站在那里，向女人分发食物，并把一个孩子还给她们。

看到这一幕的法提斯怒火中烧，“她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只有带着孩子的女人，才被允许外出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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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张饼一碗汤。两张饼一碗汤。”威尔口中默念着，将一份食物递到女人手里。他从女人手中接过一面牌子，对照上面的图案，将一个孩子带出来交到女人手中。孩子胸前挂着一个同样图案的牌子。

威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要给野人做饭吃，还要给一群野人小孩当保姆。

在这里，自己的一身黑衣，一点也不显眼！

没人在乎他，哪怕是野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威尔最初是被分到一个叫杰姆斯的手下。他当时还受着伤，行动不便。

检查威尔身上的伤口时，杰姆斯啧啧称奇，“看看外面的太阳！你身上竟然这么多冻伤！那几天确实下雪了，也不至于把你冻成这样吧！你不会生火吗？”

威尔也解释不清冻伤的来源，只能推脱到异鬼身上。

听到他的话，杰姆斯没有再说话。

在养伤期间，威尔一直在观察，在这个来源不明的军队中，他很好奇这些人的目的。

他终究是一名游骑兵，很容易判断出这支军队在往南方走，可能的目的地只有一个，就是红厅。

“他们去红厅做什么？”带着这样的疑问，威尔继续观察着，他发现了更多的变化。

他注意到这支军队收容了一些野人。

野人越来越多了。最初是十几人，几天过后就是几十人。然后在第二天，野人中的男人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女人和孩子。

怎么回事......

男人都被杀掉了吗？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威尔的脑海中萦绕不去。

哪怕是长城的守夜人，主要针对的是翻过长城的野人掠袭者。对于普通的野人，守夜人只会将他们驱赶到远离长城的地方，而不是杀死他们。

他每天都能看到来来往往的骑兵，有时是几个人，有时是十几个人。就好像游骑兵一样，不停地外出做任务。

接下来，女人和孩子越来越多，可是......一个男人都没有.....

全被杀掉了吗？？？

他们把男人全都杀了！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啊！！

威尔更加害怕了。

当再次看到杰姆斯的时候，他张了张嘴把问题按在心里，他不敢问出口。

几天后，威尔身上的伤已基本愈合，杰姆斯把他带到这里，让他打下手做杂活。

“我们救了一命，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白吃白喝。你这些天疗伤和饮食、住宿的消耗，我都记在账上，当你哪天回到长城，我会把账单交给你们的总司令手中，让他付钱！”

听到这些，威尔人傻了，他只能同意对方的全部要求。

每天空闲的时候，杰姆斯会带着野人孩子学习一种叫做“数字”的东西，然后用数字做计算。

威尔听不太明白，他偷偷学了一些“数字”。虽然没在对方脖子上看到项链，但他坚信杰姆斯一定是个学士。

若是自己没记错的话，刚刚牌子上图案的意思是“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