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兵威尔
威尔缓缓睁开眼睛，他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直到他长呼出了一口气，才恢复思考的能力。
“我没死！我活下来了！”威尔挪动身躯，心中满是庆幸。
“这是哪里？”他疑惑地坐起身，四周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在一间帐篷里。
“我是被野人抓到了吗？”他自言自语道。“难道是其他守夜人兄弟救了我？”
他很快放弃了这个幻想。
这是不可能的，他们离开长城已经九天了，早已远离正常的巡逻路线，身后不可能有其他的守夜人巡逻队。
在这绝境长城之外，只能是野人。
想到这里，他有些心慌。作为一名守夜人游骑兵，他长期在长城外巡逻、战斗，手中难免沾染上野人的鲜血。
野人与守夜人之间不共戴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救他，但他相信自己难逃一死。
“如果盖瑞还在就好了。”他有些遗憾的想到。
盖瑞是这次和他同行的老兵，在绝境长城服役了四十年。
常年在长城外巡逻的老兵，在野人中可能会有“熟人”。在过去很多年前，老兵有时会和这些“熟人”做生意。
野人没有钱，但是他们有成堆的兽皮、古墓中挖掘出的金银首饰，这些都很值钱。
野人没有耕地，也不会种地，大多依靠打猎为生。野人什么都缺，粮食、布匹、食盐，等等等等。
只要他们能带出去，野人统统都要。
用一点点商品，就能换一雪橇的兽皮。兽皮可是畅销商品，完全不愁卖。
接下来只要想办法把兽皮弄到白港，或者谷地的海鸥镇。这么一转手，就能赚取上百倍的利润！
上百倍！没人能抵住这样的诱惑。
参与这种事的通常是老兵，服役达到一定年限才会被信任。而他们背后最大的推手，是守夜人中的贵族军官。
偶尔会有守夜人打破誓言，叛逃到野人中。据说现任塞外之王——曼斯·雷德，过去就是一名守夜人游骑兵。
他简直是最好的榜样，威尔也是一名游骑兵。
“我可以放弃的......”他喃喃自语道，放弃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或许他早已做好准备，只等这一刻来临。
威尔翻了个身，他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手脚没有被捆住。
不对劲......
这是一个狭小的野营帐篷，空间有限，在四处摸索的过程中，他的手指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帐篷。
感受到指尖的触感，威尔愣住了。
亚麻布？这是一个亚麻布制成的帐篷？
野人不会种植亚麻，亚麻布在野人中可是奢侈品，他们不可能用亚麻布做帐篷！
是谁救了我？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帐篷猛地被拉开，两个人钻进帐篷，将威尔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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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劈啪燃烧，橘红色的火焰随风飞舞。
苏帷坐在自己的大帐前，手持匕首，慢悠悠地撕着一块烤肉。
此时已是深夜，营地中静悄悄的。偶尔会传来一串脚步声，几个灰蒙蒙的人影从营地中穿过，那是夜间巡逻的兵士。
四五名亲卫骑兵围坐在苏帷身边，他们默不作声，自顾自地喝酒吃肉，显然是在等待什么。
几道人影钻出黑暗，来到苏帷面前，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被押送在最中间。
“我说过，吃了我的药，他今天一定会醒来。”说话的人是杰姆斯，他站在人群最前面。
营中规矩，军官才能在夜晚走动。杰姆斯是军中的医师，地位等同于军官。
“给我来点，我有些渴了。”他找到一杯麦酒，在篝火旁一屁股坐下，地面微微颤动，发出嘭的一声。
他没有戴帽子，顶着一头独特的地中海发型。
“你走过来的时候，我以为天要亮了。”苏帷笑着开了个玩笑，随后他抬起手示意，两名亲卫把黑衣人带到苏帷面前。
他们把武器抵在黑衣人后背上，寒气逼人。
苏帷盯着黑衣人的棕色眼珠，缓缓说道：“乌鸦，我救了你的命。”
乌鸦，是塞外野人对守夜人的蔑称。苏帷耍个心眼，诈他一下。
“我叫威尔，是一名守夜人。”威尔颤抖着说道。
对方看起来颇为友好，威尔说话的时候有些磕磕巴巴。他从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十分紧张。
“别那么大声，威尔！这很安静，别吵到其他人。”苏帷继续角色扮演：“说说你自己吧。”
威尔发誓自己绝无一点谎话，希冀对方能留他一条生路。
他讲述着自己过去的人生，以及这几年的守夜人生涯。他像倒豆子一般，把这些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在说话的间隙，他偷偷瞄了一眼。跳跃的火光映照出一双漂亮的小羊皮靴子，问话的男人身材挺拔，面容坚毅。
他的外衣样式华丽，肩部披着一件熊皮斗篷。
威尔没见过曼斯·雷德的样貌，前守夜人离开长城的时候，他还是个盗猎者。
“我可以为您效力，大人。”威尔不想死，准确的说，是不想死在这里。
守夜人什么的，誓言什么的，他受够了！
在威尔讲完后，空气一片安静，没人再说话。
苏帷一语不发，陷入了沉思。
这里是权游中的世界，是维斯特洛大陆！还是绝境长城之外！
这名叫做“威尔”的黑衣人，就是那名本应被奈德·史塔克斩首的守夜人逃兵！
自己的到来，救下了这个逃兵，改变了他的命运。
可是，我的命运呢？我该怎么办？
苏帷对剧情的了解不多，只有一些模糊的记忆。
他当下所处的位置简直再糟糕不过！
凛冬将至！
苏帷花了一些时间理清思路，随后他站起身，拿出一件黑色斗篷，披在了威尔的身上。
“你不必急着放弃誓言，威尔，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报答我。”
救人一命和收留逃兵完全是两回事，他还不打算与守夜人为敌，至少当前是这样。
“我听你讲到，每次进出长城的时候，你都是通过一个隧道，是吗？”
“是的。”他对长城一点都不了解，威尔想到。
“没有城门吗？”
“是的，没有城门。”威尔心中的疑惑更甚。
“那么，外面的人，有没有可能......”苏帷伸手比划了一下，“通过长城，进入里面吗？”
威尔愣了一下，缓缓摇了摇头。
“哪怕不是野人也......”苏帷停顿一下，随后叹了口气，咽下了后续的话。
不用再问了，再说下去，白痴的标签可要扣在自己头上了！
苏帷现在遇到的问题是，没法合理解释自己的身份！
得知自己真的在绝境长城外面时，苏帷非常希望通过一种简单的方式，离开这片是非之地。
比如说，苏帷带着自己的部下，跑到长城边，对着上面的守军喊道：“我不是野人，放我进去！”
然后长城守军乖乖打开隧道大门，让苏帷等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可这种情况只存在想象中，
现实是不可能的！！！
苏帷又想到个主意，给自己编造一个商人身份，解释说自己带领着一支商队，商船意外遭遇风暴，搁浅在长城外的海岸。
看起来也是个合理的理由......
可是在守夜人眼里，一个出现在塞外的商人，那不就是走私商人吗？还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走私商人！
海难是你活该！正经商人不会跑到这么靠北的地方！！！
打碎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苏帷必须直面现实。
长城守军是不可能给他开门的！
想要翻过长城，进入七大王国的土地，必须另想办法！
苏帷暗暗发狠。
大不了，我就打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