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野人掠袭者
傍晚，清冷的月光照亮大地，地上的积雪反射出淡淡微光。
一群野人躲藏在森林中，看向远处的营地。
十几道炊烟飘扬在空中，营地里面的人正在做饭。
他们闻到了飘来的麦香味，里面甚至还有麦酒的香气，每个人都情不自禁地咽下口水。
“这些人从哪冒出来的？”一个男人啃着手里的干粮，在闻到空气中的香味后，突然觉得自己毫无胃口。
“不应该有人住在这，夏天还没结束呢。”
他长着一张圆脸，身材圆润肥胖。满一头金发，提着一柄巨大的钢铁镰刀。这是他在早年翻越绝境长城的时候，偶然发现的武器。
若是让威尔看到这把大镰刀，一眼就会认出他的身份。
长城内的屈膝者给他取了个外号“哭泣脸”。
他是一名臭名昭著的野人掠袭者，无论在北境还是守夜人中，很多人都听说过他的暴行。
在他翻过长城掠夺的时候，每个他带不走的女人，都会被他刺瞎双眼。女人只能流着两行带血的眼泪，痛苦的死去。
哭泣脸很喜欢这个外号，并把它当做自己的名字，时间长了，他甚至忘记自己原本的名字是什么了。
“不知道哪来的疯子，这里还下雪了。”另一名野人说道，一脚踢开地面的积雪。
他叫做狗牙，说话的时候会露出一口大牙，牙齿像狗一样。
狗牙讨厌雪，夏末开始下雪，这意味着夏天快要结束，冬天就要到来。
这是一群野人掠袭者，总共有二十人，哭泣脸是他们的领袖。
“找不到乌鸦的痕迹了，也许全都死掉了。”狗牙接着说道。
最近一段时间，哭泣脸一直在鹿角河附近游荡，他正打算召集一批掠袭者，翻过长城掠夺，身边已经聚集了二十名野人掠袭者。
这时他意外得到一个消息，一队守夜人游骑兵从这里经过，往北方去了。
这个消息让哭泣脸很意外，尤其是他得知这队游骑兵只有三个人的时候。
三个人？他们不要命了吗？
所有掠袭者都提议，先去干掉这伙游骑兵。
哭泣脸没有拒绝的理由，在正餐开始之前，他不介意来顿甜点，更何况这个甜点又是如此诱人。
每个游骑兵都是移动的财富，他们携带的武器、身上的衣服还有胯下的战马，都是野人中极度稀缺的物资。
小股游骑兵的巡逻路线是固定的，通常在长城附近，从来没见过游骑兵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简直是送到嘴里的肥肉！
于是他们立刻行动，跟在这队游骑兵后面，找准机会发起偷袭。
可是这队乌鸦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路往北走，深入到塞外森林中。
哭泣脸等人可没有马，又不想追的太紧被发觉，只得远远缀在后面。
反正越往北面走，野人聚居点越少，人和马的踪迹很明显。现在还是夏天，大多数野人生活在更南边温暖的地方。
可是他们追着追着，发现自己好像跟丢了！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掩盖了游骑兵留下的痕迹。
当他们气急败坏的搜索时，在附近发现了另一群人，这群人宿营的炊烟在几公里外就能看到。
这些人数量很多，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哭泣脸一时看不出这些人的来历，这些人不穿黑衣，应该不是守夜人。
“我猜他们应该是东边来的，叫什么布拉—伯—丝。”另一名掠袭者说道，他艰难地吐出一个单词，显然他不清楚这个词具体的含义。
“他们是乘船来的，那种很高很大的船，可以穿过大海抵抗风暴！”他说到这的时候很兴奋，双手来回比划着。
“我以前见过一次，在我小的时候，记得他们有挂在木头上的紫色布条！哎！”他惊奇地叫了一声：“跟那块布一样的颜色！”
他指向营地中悬挂的一面旗帜，“紫色”也是他学来的词，这是他第二次见到这种颜色。
“你他么少说废话，到底是什么！”狗牙粗暴地打断他。
“来做交易的！用亚麻布、盐和铁器和我们交换兽皮！”他不满地看向狗牙，难得有一次吹牛的机会，却被打断了。
他继续说道：“一雪橇兽皮，找他们换东西，比东海望的乌鸦多。这群人不常见，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
“商人吗？”哭泣脸自言自语道，他听说过这种事，鹿角河附近的村落会和商人做交易，商人们自称从大海对面来的。
哭泣脸不会和任何人做“交易”。
如果是他遇到这些商人，一定会杀死对方，把东西全都抢走！
交易？什么交易？全是我的！
“我知道商人很富有！”狗牙兴奋地说道。
“你想做什么？他们人很多！”那名掠袭者反驳道。
不是没人打过商人的主意，这个掠袭者记得很清楚，在经过那次交易过后，村落有一伙人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那我们怎么办？”狗牙发泄着不满。“这三个烂乌鸦跑得比兔子还快，然后钻进雪地里，啪的一下，消失了！”
昨天，哭泣脸把手下的掠袭者分成两队，一队去寻找游骑兵的踪迹，另一队在这里盯梢。
在今天入夜前，两队人汇合到一起。
去找人那队什么也没发现，他们彻底丢失了游骑兵的痕迹。
这意味他们这些天全都白费了。
“乌鸦会不会就是来找这些商人的？”狗牙不仅牙尖嘴利，脑子也挺灵活。
“不，他们会杀了乌鸦，因为他们犯罪了，这叫走私。”哭泣脸说道，显然他懂得更多。
他信誓旦旦地说道：“一定是这样！乌鸦就是被他们杀死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那我们怎么办？哭泣脸，现在你是头。”又一个掠袭者加入进来。他说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看着哭泣脸。
他们在等他说话。
很明显，每个人都心有不甘，没人愿意就这么白跑一趟，空手而归。
哭泣脸晃动着手中的镰刀，看向远处的营地，说道：“当然，我们去给这些浑蛋一些教训，没人能从我的手里抢东西！”
正如那些被他刺瞎双眼的女人一样。得不到就毁掉！是他的一贯宗旨。
他打算去放一把火。
“等再晚一点，咱们进去瞧瞧里面有什么。”他阴阴地笑着，看了一眼天色，黑暗正在笼罩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