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当佞臣后,被暴君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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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同类

断续的风雪声咆哮着,沸腾的血在将士的心中激荡。

躺在榻上,宋清歌毫无睡意,一闭上眼,便是十年前血腥的画面和凄凉的惨叫。

如今攻守之势易也,可受苦受难的还是楚国的百姓。

清歌想要自责,却发觉自己的内心平静得可怕。

明灭的烛光随风摇曳,映在清歌素白的脸上,分外妖冶。

今天她特地去城头买了六合酥,想着每天一块,等到吃完,就可以回家了。

可是等到装进行囊,原本轻巧的小盒却变得莫名沉重。

家?

回哪里的家?

“嘭膨。”

夜深人静,奴婢侍从们也早已睡下,清歌向来不会要求她们守夜的。

所以门外这不请自来之人,倒也算得上稀客了。

“秦太医,有何贵干?”

打开门,面前男子一袭黑衣,脸上还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狡黠的眼睛,见对方认出自己,不禁微微惊讶。

“你怎么知道我?”

“猜的。”

言罢,清歌兀自转过身去,继续拾捣起行囊。

“哦。”

秦子墨似乎也早有预料,并不追问,反而饶有兴致地从清歌身后接近。

“你在收拾东西?”

“秦太医,你这样未免靠得太近了。”

说话间,清歌挪向一旁,似乎对男人的靠近十分嫌弃。

“城头李记的六合酥?我吃一口。”

说完,也不管清歌是否同意,秦子墨便自作主张地打开盒子,从中拿了一块。

放入嘴里,还不忘发出沉醉的咀嚼声。

只是这声音,在清歌耳中未免显得聒噪了。

“真好吃,下次记得帮我带一盒,我常在宫里,不方便外出。”

“嘭!”

话音未落,清歌把行囊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把扯下秦子墨脸上黑布,嫌恶地质问。

“你到底来干什么?”

她今天心情很糟糕,实在不想陪这家伙玩什么捕快抓窃贼的游戏。

见对方柳眉倒竖,就差指着鼻子骂自己,秦子墨倒也没什么反应,只是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唉,先前我还不信,可现在看来,你果然是楚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故乡被敌国侵略,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闻言,清歌立马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眼中闪过一丝忌惮,却还是神色如常,语气中夹杂着讥讽。

“那又如何?太医先前可是早已知晓我的身份。”

秦子墨怎会听不出清歌的一语双关,看着面前镇定自若的家伙,不由得暗自钦佩。

“宋大人放心,下官的嘴可都是密不透风的,所以你就不必威胁我了。”

清歌微愣了片刻,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那个“都”字的意思。

“为什么你要说‘都’?”

“宋大人不知道吗?相比女人,男人可是有两张嘴巴的呢。”

秦子墨忍着笑打趣道,面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家伙调笑起来可真是让人心情愉悦。

“什么意思?”

清歌眉头微皱,以为对方话里有话。

见状,秦子墨故作正经,一副讳莫若深的样子,主动把嘴凑到了清歌耳边,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

“其实是……”

清歌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咬着银牙瞪着面前的放浪的男人,脸色十分难看。

“没什么事情的话,请你出去。”

“宋大人真生气了?”

看着面色愠怒的清歌,秦子墨明知故问,显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男女之事,清歌可是闻所未闻。顶多,也不过在小时候牵过竹马的手罢了,哪能受得了自己如此露骨的荤话。

然而,清歌并未搭理,只是默默从枕下拿出小剑,把剑柄死死地攥在手心。

“别,刀剑无眼,别动怒。其实我这次来不过是想拜托你一件事。”

秦子墨终于服软,忙往后退了一步,摊掌伸手说明来意。

“什么事情?”

“假如皇上真的攻破了流求都城,还请您帮我保下此人。”

说着,秦子墨从怀中拿出一张男人画像,容貌俊朗别致,观其眉目,似与秦子墨有几分相似。

“他是?”

“他是我父亲。其实,我是母亲二十年前在流求国生下的私生子。”

“私生子?可是医术世家不是世代单传吗?”

“是,但我身上有一半流求人的血统,倘若被发现了,母亲便没资格再待在宫里当她那御医了。”

“所以,你母亲便另外找了个大虞男子嫁娶,让你认他做父?”

秦子墨终于不再开口,只是默默地低下脑袋表示默认。

“可是,这跟你一个御医习武有什么关系。”

“我乐意,不行吗?有谁规定太医就不能习武强身健体了?”

闻言,清歌伸手接过画像,不再多言。

她知道这家伙心中肯定还藏着不少秘密。

“二十年过去了,我可不敢保证能认出这画上的男人。”

“你……尽力就好。”

翌日。

今天是赢军南征的日子,大虞朝的百姓们得知自家君王要御驾亲征的消息都很高兴,认为攻下楚流二国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毕竟这天下,可是十几年前,当朝皇帝从弱冠之年同先帝一起打下来的。

算到今天,也已经过了十二个年头了。

他们怎能不相信如此一位文治武功、风华正茂的皇帝。

出征前,皇帝照例祭天。

赢缺高立于祭坛之上,手持天子剑,既是敬天保民,又是威慑宵小。

很快到了出城的时候,文官们几乎不参与其中,但充当随军参谋的清歌倒算个意外。

莫名的,清歌分明尚未出城,却已有了近乡情更怯的意味。

正不安时,四平八稳的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从轿子里探出脑袋,车前却站着一个熟悉的俊俏人儿。

看清来者,清歌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特意瞒着,可这小子还是找到了这。

“吁——”

骏马嘶啸声落下,辇上的兵士盯着面前穿着容貌不凡、叉腰拦路的少年,不禁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要见我师傅。”

“师傅?”

那兵士傻愣了片刻,而后终于被同行的兵卒低声提醒。

“这位就是皇储殿下……”

“是,是殿下,小,小的有眼无珠……”

“师傅!”

叶宁非显然没有把那兵士当一回事,反倒在轿子里的清歌探头后热切地招手。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