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壁之始
秦夜的目光略微透过黑雾，看清了它的模样。
这条鱼仅比他手掌稍大一些，鱼身如琉璃一般，仿佛是由重重水晶凝聚而成。
在充斥浓稠黑雾的湖面上，它竟然绽放出星星点点的微光，拨开了一小方空间，实在是令人称奇。
秦夜一扬手，将鱼用力甩至岸边，随后快步奔去。
可刚迈出几步，他的身形就猛地顿住。
秦夜双眼微眯，靠的近了，他才发现这鱼竟然长着两个脑袋和两条鱼尾！
无论从哪个角度，这鱼都像是两条完全相同的鱼，它们的腹部紧紧贴合在一起，宛如一对孪生兄弟。
‘霓光鲤！’秦夜脑中闪过这个名字。
竟然是霓光鲤！能散发微光的灵鱼不少，秦夜靠近了细细打量才确定。
这确实是一种极为奇特的鱼，不仅拥有那如琉璃般散发着微光的鱼身，其习性更是别具一格。
凡是见到的霓光鲤，无一不是成双成对，两条间互相依偎贴在一起。
有人猜测，或许在它们尚处幼体时，或是基于血脉的情谊，便开始了这种相互紧贴，依存共生的生存模式。
秦夜心中欢喜。
难怪这鱼看着挺小，他却感受到巨大的拉力，原来不止是一条灵鱼，而是有两条灵鱼！
虽然霓光鲤成双成对，但可是按照两条灵鱼的贡献算！
念及此处，秦夜目光转向鱼蒌中的紫斑鳐，毫不犹豫伸出手，便将之化为了灵蕴。
【获得223灵蕴】
【灵蕴：470】
秦夜原本还有些担心，自己一个小孩，若是钓到一条灵鱼，或许还能说是运气好。可要是一天内连续钓到两条灵鱼，这难免会让人怀疑。
现在好了，若是钓到的是霓光鲤，怀疑的人会大大减少。
只要待他换取了身份和红精果，没了急迫兑换贡献的需求。届时，他只需隔段时间拿出一条灵鱼，就能坐实起自己打渔高手的身份。
秦夜小心翼翼地，将已经上了岸依旧紧贴在一起的霓光鲤收入鱼蒌中。
“这就是破壁之始！”
秦夜望着霓光鲤，嘴角微微上扬，而后仰起头，望向那被黑雾笼罩的天空。
‘就是有些晚了，这个时间兑贡厅已经无法兑取。’
‘不过也好，明日赶个大早，趁着人少，也能更加安全稳妥些。’
秦夜暗自思量，低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却望见黑乎乎的手，他微微一怔。
这在黑水湖是很常见的。干净的水不亚于珍贵的净米。所有人往往半月才舍得用水擦拭一次脸颊。
至于洗手，那就间隔更久了。毕竟，双手劳作，极易沾染污垢，清洗的频率自然更低。
水源稀缺，是在黑水湖生活的常态。
至于那黑水湖中的黑水，村民们向来是谈之色变。
那是所有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其危险程度甚至远超黑雾。
平日里，村民打渔时都格外谨慎，必定会隔着一层厚厚的麻布，极力小心，避免沾上鱼身上残留的黑水。
哪敢像秦夜这样，毫无顾忌地直接上手抓鱼，也不怕被鱼身上残留的那一丝黑水可能带来的浸染。
念及此处，秦夜一怔。
确实他在获取灵蕴时，并没有多小心，双手不可避免地接触到些许黑水。
然而，他却并未感觉到任何异样。
他下意识将黑雾和黑水当成一物。既然他已不惧黑雾，也就没把黑水放在心上。
但就算同样的一物，也会有程度的差别，毫无意外，黑水一定是程度更高的一种。
‘这黑雾和黑水，本就同出一源，或许对我真的没有影响。’
秦夜暗自思忖，心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略微向前迈出几步，来到了黑水湖岸边缘。
秦夜先是是探出一根食指，轻轻地放入黑水湖中，全神贯注感受了一番。
“嘶！好凉。”秦夜忍不住倒吸一口黑雾。
这股凉意截然不同于寻常的寒冷，它如同从指骨深处渗透而出，带着一种蚀骨的冰冷。
实际上，黑水湖这片范围内的温度并不低，从大多人未身着厚衣便可得知。
若是在黑水湖你感觉冷，那或许就是‘病’了。这是从内而外的彻骨冰寒，除非食用仙食，否则别无他法。
秦夜此时就有这种感觉，他整根食指都有着被冻住的错觉，但也就只停留于食指处。
秦夜感受了一番，索性将整个手掌都侵入湖中，紧接着，又迅速将另一只手放入水中，用力搓洗起来。
“舒服多了。早受够了这一身的污垢。”秦夜喃喃。
很快，他双手上那层层叠叠的污垢便被搓洗下来，没入幽深的黑水中不见。
突然，秦夜的动作戛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神情。
紧接着。
他毫不犹豫地抽回双手，转身拔腿就跑，速度飞快。
就在他刚跑开的下一秒。
“扑嗵”！
一声震耳欲聋的破水声骤然响起。
在秦夜方才探手进去的那处水域，一道巨大的雪白鱼影破水而出，掀起层层的巨浪。
又是一声“扑嗵”巨响！
那道巨大的鱼影重新坠入黑水湖中，只剩下无数溅起的水花。
秦夜微微眯眼，露出惊色。
他匆匆瞥了一眼，只隐约看到那是一条庞然大物。
足有一丈多长的鱼身，通体洁白无瑕，像是用霜雪凝成，一双如黄钻般的鱼目，在黑雾中格外显眼！
好大的鱼！足抵的上两个我了。
“簿册中没有记录。”秦夜眼馋，“但绝对是一条灵鱼！而且还是顶级的那种！”
同时，他心中也有着庆幸。
幸好具有着‘觉照’，让他隐隐察觉到不对，有着某种危险在靠近，这才及时逃脱，这也是他敢探手入湖中尝试的原因。
否则，以他现在这瘦小孱弱的身体，若是被这东西顶到，岂不是瞬间就去了半条命？
秦夜定了定神，向前走了几步，眼睛紧紧盯着那片湖面。
渐渐地，一对金黄的瞳孔从幽深的黑水中浮现而出！
犹如夜空中的两轮金日，即便被深重的黑水所遮盖，依然难以阻挡！
是那条灵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