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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都城有变?
李瑜这眼神、这语气、这话外之音。
让李善长背心冷汗直流。
内心深处,他确实想以此邀功。
但看君上的态度,李善长终于悟了。
待价而沽,和君上谈条件,加上之前的揣度上意,这些行为,是彻彻底底撩了君上的逆鳞。
看着李善长五体伏地、颤颤巍巍、大气都不敢出的模样,李瑜不置可否。
“起来吧。你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寡人自不会吝惜封赏。中书房现在缺个中书郎。”
中书郎,身处唐国权力中枢,参与制定、决断国策,位高权重。
听见这许诺,李善长喜出望外。
然而看君上变脸之快,前一刻威严无比,下一刻就笑得如沐春风。
这情绪管理,让李善长感受到了,什么叫君心似海。
一时间既兴奋又敬畏,再也不敢卖弄胸中才华。
恩威并施之下。
李善长不敢再藏着掖着,将构思已久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这武氏兄弟,训练私兵,本身却不知兵。
要练兵,得有将,武家的私兵将领叫张巡。
此人文武全才,和李善长十年同窗。
在看重门第的时代,张巡游历各诸侯国,却因出身低微,未被赏识。
游历各国近十年,未求得一官半职。
心灰意冷之下,张巡回到安州,满腔抱负,付之流水,整日借酒浇愁。
恰逢武家招募私兵,两方一拍即合,这张巡想一展胸中才华,就去武家做了私兵头子。
然而武家兄弟疑心太重,又要用张巡,又不放心放权,张巡在武家过得并不舒心。
李善长现在的谋划,就是准备以功名和交情,作为筹码,游说张巡,进而分化武家私兵。
只要说服张巡,且不说让他带兵来投。
便是一人来投,对武家士气的打击,也是灭顶的。
何况有了这样知道对方底细的人,接下来对付武家,助力无疑是巨大的。
听了李善长的计划,李瑜当即表态。
“善长。唐国连年战乱,寡人欲强唐已久。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有真才实学、能富国强兵,寡人不看出身,尽皆重用。若这张巡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强我大唐,寡人不惜封左将军之位。”
一块大饼砸过去。
把李善长的眼睛都砸得泛起绿光,胸膛挺得笔直。
对他们平民出身的人来说,高官厚禄诱惑实在太大。
左将军、中书郎。
这诱惑如毒蛇一样,吞噬着李善长的内心,让他瞬间升起抛洒热血、也要促成此事的无上决心。
富贵险中求,李善长要冒险谋求这一桩跨越阶级的富贵。
他双膝跪地,在李瑜面前,立下军令。
“小臣这就星夜兼程,去往武家庄。最多三日,一定给君上带回捷报。”
“要不要给你派两个护卫?护你周全。”
李善长摇了摇头。
“此去武家庄,不成功便成仁。若三日之后,未传回捷报,善长叩请君上另做打算。”
说完,他朝李瑜行了叩首大礼,拿着诏书和檄文,转身远去。
看着李善长离去的背影,李瑜洒然一笑。
高官、厚禄、爵位、美人。
这些世人所好。
对寡人来说,都是可以施舍。
真能强国、加强集权,让寡人在唐国事业上,更进一步。
寡人何惜?
不怕官员爱财、爱权、爱美女,就怕官员无德无才、还一副忠君爱国的样子。
为君者,女人、财富、官职,都是收买下属的手段。
唯有权力才是君王永恒的追求。
何为奸臣?何为忠臣?
能给寡人办事的,都是良臣。
“君上,就这样放此人去武家庄,会不会被他告密,透了咱们此次安州之行的底。”
暗影中,魏忠贤如鬼魅一样出现在月光之下,像是李瑜的影子一般。
“忠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连这点容人的气度都没有,怎能招贤纳士、强大唐国?唐国不强,寡人怎能君临天下?”
魏忠贤不懂政治,对这段话深层次的含义,他无法理解。
但从字面的意思,他还是读懂了年轻君主并吞天下的伟大野心。
就在魏忠贤叹服之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来到这衙门后院。
前院没人知会。
那么可以断定,来人是潜行进来的。
忠心老奴表情凝重,一个闪身,巧然护在李瑜身前。
院门之处,低沉的声音传来。
“金箭令使者,从唐州来,有重要情报,面见君上。”
金箭令使者,从唐州来......
几个字让李瑜的心,为之一揪。
莫非......都城有变?
“进来。”尽管心中有多种猜测,李瑜的表情,却平静无异。
黑衣使者听罢,近身半跪行礼,并拿出金牌令箭,和魏忠贤确认了身份。
接着留下一封密信后,就扬长而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金箭令使者,是唐国最神秘的情报机构。
他们服务于唐国公室,所传情报事关唐国命运。
金箭使者共十二人,以地支为代号。
看令箭上的图腾,李瑜知道这个使者,是酉。
作为一国之君,李瑜却对十二个信使的信息,一知半解。
连他们的首领是谁,都不知道。
这是便宜老爹李渊博,留下的组织。
先君临终前曾说,十二金箭使,可以绝对信任。
对此,李瑜持怀疑态度。
身份都不清楚的家伙,寡人怎能信任?
石台上的羊皮纸信封,火漆封缄完好无损。
上面盖着唐公室的图腾,像牛头一样的异形‘李’字。
看着信封,李瑜没有急切地打开。
他在思索,他这个君王,和金箭使者的关系。
金箭令使到底服务于谁?他们的信息真的可靠?
就在这时,一阵喧嚣马蹄声,在县衙外的长街上响起。
听声音,起码不下三十人。
陈二虎已接任县尉,目前负责城门,大半夜怎么连着放两拨人进城?
金箭使者高来高去,陈二虎无法察觉也就算了。
这支马队,如此庞大,绝对不可能潜入,定是从城门而来。
李瑜眉头微皱。
莫非陈二虎大奸似忠,竟是武承嗣留在安州城的谍子。
半夜放刺客入内,是想暗害寡人?
李字营扎营之地,被安排在城东......
距衙门三里地。
三里地,小规模的打斗之声,根本传不过去。
想到这,李瑜眼神中闪过寒芒。
真当寡人没有防备?
不说有魏忠贤和李士信这样的高手,护卫在侧。
凭寡人的武艺,也非一般刺客能近身。
看了下暗处,李士信已提着黑枪、伏在院门一侧,如蓄势待发的猎豹。
对此,李瑜很满意,这小子,看着浑浑噩噩、不晓世事,战斗本能却是非比寻常。
身旁的魏忠贤已脱下外衫,露出黑衣劲装,眼神警惕。
“君上,京都来人传递紧急情报。他们拿着礼部文书,末将不敢阻拦,只得擅作主张,带着他们来求见君上。”
陈二虎惶急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