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姐
慕然双手在十八根银针间不停地穿梭,动作灵巧迅捷,看得诸葛云目瞪口呆,one愣one愣的:
大雍朝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还是这么年轻的一位女子。哎呀妈呀!真是没脸见人了,学医这么多年竟然比不过一个小姑娘。
诸葛云满心钦佩地望着慕然,他看得出来,女子的医术不仅在他之上,甚至还要高出许多。
谁都没有出声打扰女子,不然干扰到女子,出了差错,就罪该万死了。
终于一刻钟之后,女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解了一部分,你可以站起来了,只是要想完全好,还要再施一次针。”
说完她坐在地上,太累了,妈的,太累了,就知道不能随便捡人,妈的,长这张脸干嘛,让她心软了,呜呜呜呜呜,累死了,以后再也不随便捡男人了。
诸葛云听完赶紧上前又给东陵雪把了一次脉,眼中的惊喜藏都藏不住:“殿下,毒解了六成,连功力都恢复了四成。剩下的,两个月后,老朽也能施针解了。”
“老先生,不用两个月,刚刚谁拿剑指着我那地下,有我找来的草药,老先生你拿回去熬一熬,让公子每日一碗喝上了一周,就可以施针了,施完就能让公子恢复完全。”慕然虚弱的说道。
“老朽看到了,替我家公子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先生严重了,举手之事,不足挂齿。”女子不卑不亢,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
东陵雪还沉浸在女子治好他的惊喜和震惊之中,没能缓过神来。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让她一试,她竟然真的能治好。怪不得刚开始她表现得那么自信。
只是他的喜悦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明显,反倒是一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沉稳之态。
他看着眼前疲惫的女子,吩咐旁边的云萧,“云萧,给姑娘拿银子。”
他从慕然的衣着看出慕然不差钱,但她此刻也许急需用钱,不然一开始不会盯着他的身上的银子。
“不用了,你的给过了,还剩了很多。”少女拒绝,没有收下。
东陵雪正准备开口向女子道谢,却在此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阵呼喊声。
“小姐。”
“小姐。”
“来人了,姑娘需要和我们一起走吗?”东陵雪不确定来人是不是来找慕然的,以防万一问了一句。
“不用,是来找我的,你们走吧。”
慕然听出声音是慕府的丫鬟清竹和将军府的暗卫秦时,心里激动的要死。
终于有人是来救她的了,呜呜呜,好累,好想躺平,好想回去休息,只是,为什么不早点来啊!!!
云萧听着那声音越来越靠近他们,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东陵雪给了云萧一个冷厉的眼神,云萧挣扎片刻,放弃了想要杀掉慕然的念头。
“姑娘,还请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今日遇见我们一事。”东陵雪用温和的声音说道。
“我偏要说呢?”慕然冷笑的说着,不带有一丝感情。
云萧的小动作自然没有瞒过她,她好心好意救他家主子,险些丧了自己的命,到头来,别人居然想杀人灭口。
不过,他人还怪好的嘞,没有一剑提起来就砍她一刀,拿剑的时候还是犹豫了一下,多好啊,慕然咬牙切齿。
要不是看见帅哥的面子上,她真想给他一针,让他尝尝死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在下相信姑娘不会,相反,姑娘不是也相信在下才会这么说嘛。”他嘴角微微上扬,那双明亮的眸子也变得湛蓝如海,仿佛一片晴空下盈满阳光。
“哈哈,知我者,公子也。”
慕然也笑了起来,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林间回荡,与东陵雪的温和笑容相互映衬,宛如一幅和谐的画面。
“快走吧,他们要到了。”她轻声提醒,催促着东陵雪离开。
东陵雪听着远处有一声熟悉的声音,内心疑惑,却没有驻足,只留下一句“后会有期。”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舍与期待,这四个字不仅是一种约定,更是一种承诺,仿佛在诉说着未来的重逢。
慕然望着风吹动的树叶,心里默念:后会有期。
“小姐,奴婢终于找到你了。”清竹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慕然,哭出了声音,“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小姐了。”
她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地,那哭声中满是担忧与害怕。
“先别哭了,回去再说。”慕然语气淡淡地开口。
清竹感觉眼前的小姐似乎有了一些不同,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明明说话的方式和以前并无二致,但给她的感觉却有了微妙的改变。
不多时,一个护卫牵来一匹马来。清竹将慕然扶上了马车,身后跟着一众暗卫,既有将军府的,也有慕府的。
马车缓缓启动,向着京城的方向驶去,而慕然的心中却是波澜起伏,她清楚地知道,这次的事件只是一个开端,这个未知的世界,还有更多的挑战在等待着她。
在大家都往京城的前进时,最远处一个慕府的暗卫悄悄离了队。
慕然面色一沉,自己刚来就碰到这种事了,怪不得暗杀原主的人能把时间掐这么准,原来是出了叛徒,好在自己对声音敏感。
她望着渐渐远去,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暗卫,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一瞬间,将一根银针朝他甩了出去。
那银针如同离弦之箭,准确无误地命中了目标,慕然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叛徒,就该有叛徒的下场。
而另一边,听闻慕然出事的慕父马不停蹄地从庄子上赶回来,正巧碰到要进房间的慕然,面上露出阵阵的心疼,她没有转过身去,只听声音就听出了慕父轻微的颤抖。
原主这位父亲对她是真的很好,不像前世自己的父亲,到处在外沾花染草,私生子都不知道有多少个。
而在这个一夫多妻的古代里,慕父除了原主的母亲,没有任何女人,哪怕在原主的母亲去世之后,也没有纳任何妾室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