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交流，循环，力量增幅

第五层的石阶是未经雕琢的灰白色，潮湿的青苔沿着石缝生长。

赫敏还保持着进门的姿势，鼻尖残留着破釜酒吧的啤酒味，可眼前没有旋转的砖墙，只有两双惊疑的眼睛。

阿尔赞特握紧腰间的铁剑后退半步，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不穿铠甲的异界人。

晨雾中带出的露水正顺着皮甲往下滴，在青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

她注意到缩在角落的东方少女，对方校服胸口的金色校徽在幽光下微微发亮。

苏晓樯把书包抱在胸前，夏弥送的钥匙扣硌着手心。

她数到第七次呼吸时，终于听见金发少女开口：“这里没有元素波动。”

那柄铁剑垂向地面，像是某种克制的警告。

赫敏的皮鞋突然打滑，她低头看见石缝里渗出细小的水珠。

那些水珠正违背重力向上漂浮，在三人中间聚成不断重组的水镜。

镜中闪过对角巷的鹅卵石街道、边境村晨雾里的稻草人，以及苏晓樯家门口被踩碎的银杏叶。

“这是某种空间魔法？”

阿尔赞特的剑尖挑起水镜，水面立即映出她五岁那年被野狼抓伤的左臂。

“但我的记忆不该……”

苏晓樯忽然伸手触碰水面，夏弥在银杏树下转圈的残影让她的指尖颤抖。

石阶上方传来空洞的风声，二十四盏青铜灯中的三盏亮起微弱的光。

赫敏发现每盏灯芯里都蜷缩着模糊的影子：她的那盏里是根未点燃的蜡烛，阿尔赞特的灯中悬浮着破碎的狼牙，苏晓樯的灯焰里飘着半张未写完的同学录。

赫敏最先注意到椅背的刻痕，当她触碰那个波浪状符号，感知到其中“交流”的含义时，某种直觉突然贯通神经突触。

这是需要协作的提示。

阿尔赞特立即将手掌覆上符号，战士的本能让她率先释放出银色斗气。

“等等！”

苏晓樯的警告迟了半秒，她的指尖刚碰到符号，阿尔赞特的斗气已经顺着石椅纹路漫过来。

赫敏突然感觉太阳穴发胀，仿佛有无数小锤在敲击头盖骨，这是从未体验过的魔力躁动。

阿尔赞特惊觉自己的元素力正在失控。

原本泾渭分明的斗气与魔法能量，此刻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般层层扩散。

苏晓樯的皮肤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书包带子被突然增强的握力扯出裂痕。

三个循环在十分钟内完成：

第一次波动时，阿尔赞特释放的斗气触发了赫敏体内未驯化的魔力乱流。

这些混沌能量如同找到出口的洪水，顺着石椅符号灌入苏晓樯的血管。

少女耳后浮现出细小龙鳞，又在三秒后隐没。

第二次回流中，苏晓樯莫名增强的体质反哺出某种古老能量。

赫敏突然能感知到空中漂浮的各种粒子，她下意识模仿在破釜酒吧见过的动作挥动手指，竟在半空精准地描摹出了三颗蓝色光点。

第三次交互之际，阿尔赞特的铁剑突然蒙上冰霜。

她清晰感受到斗气突破了五年未变的瓶颈，内脏覆盖层从薄膜状凝为实质铠甲。

当赫敏第二次尝试运用魔力时，溢出的能量让阿尔赞特的精神力瞬间扩张两倍。

当石椅符号黯淡下去时，阿尔赞特的剑锋已经能激发出半尺长的剑气。

赫敏的羊毛外套上沾满汗渍，但她发现自己可以自发控制汗珠悬浮成霍格沃茨校徽图案。

苏晓樯正在检查开裂的书包带，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单手拎起了原本需要双手才能勉强搬动的石椅。

“我的冥想效率提升了三成。”

阿尔赞特擦拭着剑身新生的纹路。

“你们呢？”

赫敏盯着指尖残留的魔力荧光。

“好像突然开了窍……但说不上原理。”

她小心隐藏了能感知到苏晓樯体内异常波动的事。

苏晓樯把石椅轻轻放回原位。

“我就是有点热。”

她没提刚才瞬间看清了阿尔赞特挥剑的慢动作，就像某种动态视力强化。

她们不知道，苏晓樯此刻的血液中，龙族基因链正与人类染色体达成微妙平衡。

而在她书包夹层里，夏弥送的那片银杏叶叶脉，正在渗出极淡的金色。

当第六层传来类似粉笔折断的脆响时，青苔斑驳的石阶突然开始褪色。

赫敏的指尖还停留在试图解析粒子的位置，阿尔赞特的铁剑正悬在测试剑气的起手式，苏晓樯刚把石椅摆正到偏离原位两厘米的角度。

赫敏重新闻到破釜酒吧的黄油啤酒味时，手指已经按在破釜酒吧后墙前的虚空上。

她的瞳孔微微扩张，那本应按特定顺序敲击砖块才能开启的拱门，此刻在视觉中自动标注着荧光记号。

麦格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格兰杰小姐？”

她猛地缩回手，发现掌纹里残留着石椅的木纹压痕。

阿尔赞特回到晨雾弥漫的界碑口，挥剑动作因突然增强的斗气多划出半寸。

原本需要蓄力三秒的冰霜剑气，此刻随腕部轻抖便削断了十步外的桦树枝。

她盯着断口处完美的霜冻截面，皮甲后背渗出冷汗，这种控制力本该需要两年苦修。

苏晓樯跌坐在自家玄关，书包带断裂的轻响和记忆完全一致。

但当她俯身捡起夏弥送的钥匙扣时，实木地板突然被指甲划出半毫米深的刻痕。

少女怔怔地望着自己修剪整齐的指甲，完全没注意到厨房里母亲正在抱怨。

“晓樯！你又把运动饮料打翻在书包里了？”

那其实是龙族血统觉醒时渗出的淡金色掺血汗液。

宫殿第五层的三把石椅恢复如初，唯有青苔上的压痕显露出微小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