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离开，围杀
一道道视线汇聚、瞩目。
四周席位中，众人情绪不一。
有惊疑、揣测、叹服。
也有不敢置信……
顾黎的出现，让此次会武变得不同寻常。
“炸鱼了。”
“我本以为顾师弟是位武道之才。”
“想不到，他根本不止是我所想的人才，简直妖孽……”
段氏武馆席位中，傅七阳低语，再次赋予“妖孽”认证。
此时此刻。
比武台上，顾黎挎刀而立，眼眸微闭。
“鹰马十八刀。”
“黑白两仪剑法。”
“封山枪。”
……
他正在回想对战中，各家各派武学。
意念中--
一丝了悟，正在融会、浮现。
“如何，风亭，你有把握胜他吗？”
玉剑门席位中，看着比武台上的顾黎，门主周琼眼神微沉，道。
“我--”
“不知道……”
一位青年有些犹豫，应道。
青年面容俊秀，背着一柄长剑，身躯挺拔，而又英武。
他是玉剑门重点栽培的剑子，周风亭。
也被寄予厚望。
按原本的计划，他本该在此次会武中，一鸣惊人，随之崛起，成为白水县新生代之中的领军人，也代表玉剑门，在会武中，赢得瞩目，及话语权。
但--
顾黎出现了。
“如果此次不能胜他，只怕你与他的差距，会越来越大。甚至，此生此世，都将不再有胜过他的机会。”
“不成功，就成仁。此次会武，就是你唯一的机会。”
周琼沉声道。
“是。”
眼中闪现出一丝决然，周风亭从席位中踏出，看向顾黎。
“咦？”
突然间，似是感受到了什么，他脚步一顿，转首看去。
只见四周，三庄四帮两馆一门席位中，相继有人踏出，也都有所察觉，驻足一望。
原来，各家各派也都有着寄予厚望之人，想借此次会武，赢得瞩目、名望。
如今，顾黎的出现。
也让他们意识到--
此次会武，或将是他们可能战胜顾黎唯一的机会。
与此同时。
比武台上，顾黎睁开眼眸，看向众人。
也看到了周风亭等人。
略微沉吟。
“诸位，一同上吧。”
“顾黎承教。”
他看到了周风亭等人眼中的战意，言道。
……
晨昏交替，薄日悬空，山间犹有余雪，但有些树枝上，已有嫩芽抽枝。
春意渐生。
白水县今年的会武，有些与往常不同。
如今，也已成为街间茶肆，店铺酒楼中，人们会聚、热议的焦点。
段氏武馆顾黎的出现，改变了一切。
从应白马庄杨令挑战--
继而胜陆云川。
又连取七胜。
直至最终，一人一刀，应战三庄四帮两馆一门核心子弟，技压群雄，无可匹敌。
据说，玉剑门剑子周风亭更是因此信心大挫，心灰意冷，这一战之后，黯然离场，自此不知所踪。
这场会武--
以段氏武馆独占胜绩而终。
清风吹拂。
屋宅中，顾黎闭目静坐。
他回想、感悟着各家武学。
归拢所思所悟。
各家各派，武学或有不同，但又殊途同归。
“武学之道，首在立身。人身才是一切的基础，以血气为火，铸就炉身……”
口中低语，顾黎睁开眼眸，随之摘录。
【武习】：
【初境：人身/铸炉】
……
时间推移。
日渐西斜，渐次沉落，夕阳余晖映照，霞云铺展，如同燃烧的火焰。
“呼--”
唇间轻吐气息，顾黎搁笔，眼中若有所思。
案上，已堆叠数封书简。
摘录着他对武学的领会、感悟。
及武道设想。
即使有着满级悟性，想要从古今驳杂武学中，从无到有，创立、归拢出一条新的道路，也非朝夕之功，不同寻常。
同时，他也需要见证更多武学，更多感悟。
“天地之广，该是时候去看看了……”
眼中微闪，顾黎低语。
对于如今的他而言--
白水县，已有些太小了。
数天后。
白水县，玉剑门。
“都查清楚了？”
厅堂里，门主周琼正端坐在座椅中，看向汇报的门人，沉声道。
门人：“是，根据门主指示，我们在段氏武馆、附近街道，及城门口，都安排、布置了眼线，随时掌握着顾黎的行踪。”
“很好。”周琼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通知黑蛟寨的人，可以动手了。事成之后，按谈好的条件，不会亏待他们。”
听其言语，玉剑门似对顾黎有着图谋。
“门主。”有人道：“听说，顾黎准备离开县城，历练江湖。他人既已不在白水县，我们还有必要动手吗？万一黑蛟寨办事不利，甚至泄露消息，只怕对本门声誉不利，今后，我们与段氏武馆之间，也再无缓和余地，就此树敌，水火不容。”
“哼，愚蠢！他顾黎离开白水县，对我们就没影响了？从会武开始，自此之后，白水县这一代，都将永远被压在他声名之下，不得翻身。我们玉剑门，培养再多的剑子，也摆脱不了‘顾黎’此子阴影。现在不将之解决，难道要等着到他真正成长，不可控制，等到段氏武馆在白水县中一家独大，将我等三庄四帮两馆一门逐个吞并、收服？到时，只会悔之不及。我，绝不可能容忍、坐视不理，任其发生。”
“只有提前将隐患扼杀在萌芽之中，才最安全。也只有死人，才不会有威胁。”
“黑蛟寨，不是普通的山寨。他们，会将事情办好的……”
周琼冷然道。
……
晨间。微风中，枝叶摇曳，崖间已有青草点缀，带来一丝春意。
城郊山道上，一位少年正牵马而行。
少年一身素袍，腰间挎刀，马鞍侧，又配挂着铁枪、弓箭，及行囊。
与段火舟等人道别，顾黎正将离开白水县，前往更广阔的天地，见证此间天地，更多的武学，及风景。
“嗯？”
正踏行间，蓦地脚步一顿。
眼眸略凝，顾黎看向四周。
“你就是段氏武馆顾黎？”
低沉、狞冷声音，一位大汉，骑着黑马，出现在眼前崖石上，居高临下，看向顾黎，道。
同时。
四周山崖上，又有一道道人影随之出现，百余人，皆着麻衣，挎刀持叉。人群中，又夹杂着骑兵，背缚弓箭，将顾黎围在了山道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