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2章 真情流露,汉帝尤爱
刘烜恭敬地跪在地上,身姿挺拔却又不失谦卑,大声说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在空旷的寝宫内回荡。
刘宏微微抬手,语气平淡地说道:“平身。”
张让细长的眼睛里透着狡黠,此时眯着眼笑着对刘烜说道:“咱家可是听闻你风头正盛啊。”
刘烜微微欠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恭敬地说道:“回公公的话,自己身为汉皇后裔,为皇帝排忧解难,平定叛乱、安抚百姓是自己份内之事。”
“烜一直以来对公公倾慕已久,公公在朝中尽心尽力,处理朝政可谓是殚精竭虑。”
“无论是协调各方事务,还是为陛下分忧,都做得极为妥当。”
“满朝文武对公公的能力无不钦佩,百姓们虽未直接受公公恩泽。”
“但也因公公对朝政的妥善处理,得以在安稳的环境中生活,公公实乃我大汉的肱骨之臣啊!”
张让听了,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条缝,心里乐开了花。
刘宏听了刘烜这番话,微微点头,然后对张让说道:“让父,你先行离开吧,朕想和刘烜单独聊会天。”
张让连忙恭敬地行礼,说道:“老奴遵旨。”说罢,缓缓退出寝宫。
刚走到寝宫门口,张让就看到了简雍。简雍一脸笑意,恭敬地走上前,微微弯腰,将手中捧着的装满金银珠宝的礼盒递向张让。
“张公公,我家主公刘烜一直对您敬重有加,这些薄礼是主公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公公在朝中的功绩,我家将军时常挂在嘴边,对您佩服得五体投地。”
张让看着那满满一盒的金银珠宝,眼睛放光,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他接过礼盒,满意地说道:“咱家现在很是欣赏你家将军呢!你家将军既懂礼数,又有本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简雍笑着说道:“能得到公公的赏识,是我家将军的荣幸。以后还望公公多多关照我家将军。”
张让点点头,“放心吧,只要你家将军忠心耿耿,咱家自然会多多照应。”说完,带着礼盒,哼着小曲,满意地离开了。
榻上柔软的绸缎被褥随着刘宏的动作微微起伏。
眼神中带着几分倦怠,看着跪在下方的刘烜,缓缓开口问道:“沐云呐,朕刚刚听你说你是汉皇后裔,不知你祖上何人啊?”
刘烜恭敬地叩首,声音沉稳清晰:“陛下,臣乃武帝刘彻、废帝刘贺之后,时光流转,目前到臣这已是十七代。”
刘宏微微点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向刘烜招了招手,温和地说道:“沐云来到朕这儿来。”
说着,他亲自轻轻扶起刘烜,拉着他在床榻旁坐下,还紧紧握住刘烜的手,感慨道:“沐云啊,按辈分你应该叫朕皇叔才是。”
“朕知晓你家的情况,祖上世袭海昏侯,后来海昏侯国被拆分,家道就此没落。”
“可你并未因此自甘平庸,反而刻苦读书勤练武艺,更是投身军旅去平定叛乱,真是我刘家的好儿郎啊!说吧,想要什么奖赏?”
刘烜心里明白,这是刘宏在试探自己,略一思忖,便决定用苦肉计应对。
还没等他开口,眼眶已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一会儿,潸然泪下。
刘宏见状,满脸疑惑,关切地问道:“贤侄,你这是哭什么呀?”
刘烜抬起头,眼中满是忧虑与痛心,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皇叔,您瞧瞧您,如此年轻,身体却已然这般不好。”
“臣听闻,皆是被酒色所伤。大汉如今正处在关键时期,怎能没有您这样的明君主持大局!”
“若没有您,这江山社稷可怎么办啊!臣就算得了奖赏,可要是没了您,又有何用!”
说着,他的泪水愈发汹涌,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刘宏被刘烜这番真情流露的话语和模样深深触动,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愧疚:“好贤侄,皇叔没有看错你!”
“实不相瞒,皇叔的身体大不如前,精力也远不如往昔,实在没有那么多心力去处理繁杂的朝政了。”
“无奈之下,才将权力交给了以张让为首的宦官,军权也交给了皇后的哥哥何进。朕心里清楚,自己犯下大错。”
“还变卖官爵,没能好好治理国家,实在是愧对天下百姓,愧对祖宗辛苦打下的江山啊!”
刘烜听了,哭得更加悲痛,肩膀微微颤抖,泣不成声地说道:“皇叔,您别这么说!”
“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大汉江山也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刘宏看着刘烜,心中满是感慨,若是刘烜是自己的子嗣该有多好。
他轻轻拍了拍刘烜的肩膀,安慰道:“贤侄莫哭,只要皇叔还在世一天,就定会尽最大的可能为你谋得利益。”
“只是皇叔心里明白,一旦皇叔不在了,那些心怀不轨的宵小之徒必定会祸乱京都,到时候全国上下恐怕会乱作一团。”
“你一定要联合咱们刘家的汉室宗亲,齐心协力,震慑住那些妄图捣乱的人,定不可让我刘家的江山落入他人之手啊!”
刘烜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坚定地说道:“皇叔,您放心!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臣不想让您离世,大汉江山也一定会一直传承下去,永远昌盛!”
二人又相谈了许久,从朝堂局势到民间民生,无话不谈。
渐渐地,天色渐晚,刘宏看着刘烜,温和地说道:“贤侄既然来了洛阳城,就好好去玩一玩,拜访拜访朝中的忠臣良将。”
“难得来一次,就多待些时日,平日里也能多陪陪皇叔说说话。”
刘烜连忙起身,恭敬地行礼说道:“多谢皇叔关怀,臣遵旨。”
随后,他缓缓退出寝宫,心中暗自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脚步沉稳而坚定。
刘烜漫步在洛阳城,踏入那繁华的铜驼街。街道上车水马龙,两侧店铺鳞次栉比。
绸缎庄里,五彩斑斓的绫罗绸缎在风中轻轻飘动;珠宝行中,珠光宝气令人目眩神迷;酒肆里酒香四溢,宾客们欢声笑语不断。
街边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有卖糖人的,有卖布偶的,还有卖香包的,热闹非凡。
正悠然走着,一阵如鸣佩环般清脆美妙的音乐声传入耳中。
刘烜好奇心起,顺着乐声快步凑了过去。只见街角处,一支十人乐队正倾情表演。
为首的女子一袭紫衫,跪坐在地,怀抱琵琶,姿态优雅,长发如瀑乌黑亮丽。
半束起的发髻间,紫色花朵与金色发饰交相辉映,精致又典雅,尽显温婉气质。
眉若远黛,双眸明亮澄澈,似藏着盈盈秋水,眸光流转间,尽是灵动与温婉。
琼鼻秀挺,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微微上扬的嘴角,似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亲和又迷人。
身着一袭紫白相间的华服,紫色为主调,如流霞般绚丽,白色如轻云般纯净,二者交融,更衬出她的出尘之姿。
袖口与衣摆处,金色花纹精致细腻,似在诉说着低调的奢华。肌肤莹润如玉,在衣饰的映衬下,更显白皙娇嫩。
纤纤玉手置于琵琶上,仿佛随时能弹奏出动人旋律。她轻拨慢捻,琵琶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
她的眉眼间透着温婉,神情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手中的琵琶。
在她身后,有女子手持排箫,修长的手指在箫孔间灵动跳跃,吹出的曲调悠扬婉转,如春日微风,轻拂人面。
旁边有人敲击着编钟,青铜铸就的编钟大小不一在木槌的敲击下,发出古朴而庄重的声响,那沉稳的音色为乐曲奠定了厚重的基调。
还有人抚着古琴,七弦在指尖下流淌出潺潺琴音,与琵琶声相互交织,似高山流水,韵味悠长。
另有两人分别持着筑和阮咸,筑身狭长,以竹击弦,发出的声音激昂明快。
阮咸圆润的共鸣箱在手中,拨弦间,音色柔和,为乐曲增添了几分雅致。
剩下的三人,一人敲着羯鼓,鼓点急促有力,如急雨骤降,振奋人心。
一人摇着铜钹,两片铜钹相击,清脆的声响在乐曲间起到了巧妙的点缀。
还有一人手持埙,那低沉、空灵的音色,如从远古传来,为整个演奏增添了神秘的氛围。
在乐队前方,摆着几只瓷碗,里面零零散散地放着几枚五铢钱,这是路人给予他们的打赏。
刘烜静静聆听,沉浸在这美妙的音乐之中,可周围的围观的群众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