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宁静藏暗流（3）

殿内只剩下了元尊与女兮，四周又回归了平静。相顾含情，他们紧紧挨着走出光之云神殿，慢慢向神殿背后的菩提春山走去。一路无言，却远胜千言万语。

菩提春山、明镜花湖是佛界主宰释迦牟尼佛用自己的能量、法器创造的，以经书里“菩提本无根，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传递出的深意命名，是要告诉神界的众神“万物皆空，镜由心生”的道理，是神界修行的闭关处，也是心灵的归宿地。

走了须臾后，元尊、女兮站在了菩提春山巅。他们俯瞰整个东方神界，微风挟着朝阳沐浴着这对深深相爱的人。晨曦的金光镀上女兮的侧脸，照见透明的耳垂，耳后细小可爱的绒毛，优美的颊线，饱满如石榴花一般的唇。这些都是如此美丽，但还不是最美的，最美的还是她那饱含深情又略带感伤的双眼。这一切的美好都深深烙印在元尊的心上，记忆在他的脑海中。

在此之前，理智还能战胜爱情的魔力，还能抵御冲动的狂野。而现在，他们面临生死离别，元尊再也忍不住内心强烈的感情，他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口道：“女兮妹妹，我深深地爱着你，世间根本无法完全有言词来形容我爱你的情意。我知道我一刻也不能没有你，在我的记忆深处，你就是最美丽的思绪，就算你幻化成一杯毒酒，我也情愿一饮而尽，让你与我的心深深交融在一起，浸入我的肌肤、滋润我的血域……”

听到元尊如此信誓旦旦，女兮将手轻轻地放在元尊的唇边，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眼睛里尽是感伤与心满意足的神情。元尊深情地望着女兮，眼含秋波，默默交心。多情的神鸟也来凑热闹，成群结队地等待着女兮的蜜语。

她轻轻地回应：“其实，爱情是我们创造的人类最珍贵的情意，而我们天神却耻于去表达，甚而自认为那无足轻重，我想那才是庸人的主意，此刻的我是如此幸福，尽管面临消亡的诡计，但在我的内心情感里，爱你就像最朴素的日常需要一样，就像不自觉地需要阳光和雨露。”

女兮停顿了一下，理了理思绪，继续补充道：“元尊哥哥，你知道吗？每一次看你傻傻地注视我，我是那么开心；每一天有你在身边陪伴，我是那么安慰、满足。谁会嫌星星和鲜花太多？这样美好的事物就像‘我爱你’一样，只会给我带来无尽的快乐。你已成为我青春里不变的记忆，纵使时光老去、形体退色，记忆却依然历久弥新。”

正是：

“相依伴，凭栏爱意浓。谁料风波平地起，怎叫与君长相守。欲语终还休？

平行泪，独自才交融。含情更比相思好，一壶清酒单衣稠。脉脉话轻柔！”

细语过后，她轻靠在元尊宽阔的左肩哭了，内心深处不断地责问自己为什么总是要到了离别，才学会什么叫珍惜。娇羞的面容尽是泪滴流过的痕迹，是那样伤心，却又是那样惹人怜惜。元尊深情地看着女兮，用右手轻抚起她的秀发，深深地吻她白皙的额。吻慢慢到她耳边，元尊细语：“当你哪怕有一会儿不在我身边时候，我就想象着你在我身边、依偎在我身旁；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哪怕只是静静地待着，不说一言半语，我也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爱连接着我们彼此的心，请相信：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请再说一遍‘我爱你’，因为这已不是单调的语词重复，而是会使我的心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你爱我的力量。”

“我爱你，女兮妹妹。爱你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你每一个优雅的举止都是那样充满着女性的魅力。”

“噢，我的心已经融化，炽烈的感情在体内燃烧。‘我爱你’就是布谷鸟的一声声啼叫，唤醒春天满目的绿色。”

言语落，女兮早已面露羞涩，两颊绯红，在环境的映衬下，更显得清秀动人了。窃语的风挟带着女兮的体香一股脑地飘洒进元尊的大脑，爱的情绪高涨。而此刻，元尊的唇落在女兮的面额上，炽烈的爱在菩提山快速蔓延。元尊、女兮，这对天神界的有情人一同享受着黎明前的平静，彼此袒露心迹，相拥相依。这是爱的誓言，是爱人之间生与死最后的交接。此景正应：

“春色如画镜湖好，泼墨山水。飘絮朦胧，翠柳细腰满面风，离歌舞起伤感重，满是心空。垂视倩影，鸳鸯戏水菩提中。”

谁能说天神不应有爱，谁又能说情与欲就是冲破藩篱的真实体照？

佛曰：“经历过才会懂得，爱过才会珍惜，执着过才知道放下。”

大战即将到来，这对爱人命运终将归何处？东方神界又是否会全军覆没、归于消寂？且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