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生存评估
“魔鬼”训练
要想搏斗成功,实现自我防护并控制对方,必须进行训练。有效的训练能减少自己受到袭击并成为受害者的危险机会。制服并控制对方,其前提首先是自我生存,成功地自我防护——尽量避免遭受袭击,必须要具有基本的常识、正确评估及防控技巧。因此,训练首先要训练如何准确地评估危险情形,如何化解敌对情绪,如何保持警觉和主动。在现场要评估自己,评估对方,评估周围。
介绍一:给人的第一印象
2000年5月16日,我挥手告别了亲人,独自踏上了飞往异国他乡的旅途。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我意识到一切都要靠自己开创了,正像著名的《国际歌》里唱得那样:“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了。
一路上,我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其实,这是一种内心的不安。因为我将面对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而且又肩负着重任。这是一种要离开熟悉的群体,而投入到一个新的人文环境,一个不同体制、不同文化背景及不同人种的国土前的忐忑心情……
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波音757飞机,飞离了北京的高空,驶向大西洋彼岸,我的心也随之颠簸起来了。一种悲壮而崇高的情感在我身心里扩散,一直延续到我所乘坐的飞机抵达厄瓜多尔的首都基多。
从我踏上南美洲的土地开始,我发现当地人的第一特点是眼睛都很大。后来到了厄瓜多尔,居然没有找出一个单眼皮的人,在特警队的第二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眼睛有点眯缝的队员,走近一看,还是双眼皮。
经过两天两夜的行程,飞机终于抵达厄瓜多尔首都基多机场。一种亲切之情油然而生,这并非因为它是我这次出行的目的地,而是我知道会有“自己的人”来接我。
一进入“入关检票”大厅,一位身材高大的警察拦住了我。“倒霉,要检查我是否带毒品了?”我心里自言自语道。因为临出国前,就听说,南美洲一带贩毒很猖獗,我在波哥大转机时,同所有的乘客一样接受了哥伦比亚警察的开包检查和搜身检查。我要求这位警察说英语。他说了几句,我没听懂。这时,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东方人——浓眉大眼,正方脸,朝我这边走过来。我二话没说,就朝着他冲了过去,心想他一定是派来接我的中国人。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是我国使馆武官处的刘玉来秘书。他看到一东方人被拦在那儿,也猜想此人大概就是国内派来的教官,于是赶紧走过来询问。我像遇到救星一样紧紧握住刘秘书的手,两天来一直没着没落的心此时才算落下来。通过翻译,我才知道,原来这位警察也猜想我是中国教官,就主动过来,想看我的护照,要带我走“便道”入关。原来都是一家人!我们在警察的带领下顺利地通过海关,来到机场的出口处。
一出机场,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对和蔼的“中国夫妇”——王武官及其夫人,我赶紧上步握住“亲人”的手。他们关切地问我路途的情况,我简单地做了汇报。随后,他们向我引见了本次国际培训班的班主任——列宁上尉。大家寒暄了一阵,才上了车,离开机场,驶向我即将工作的营地——国家特警队。
在车上,我不时地打量着列宁上尉那张当地人特有的黝黑、棱角分明的面孔:高高的鼻子,深邃的目光,希望从那里找到与我不同之处。由于语言不通,我无法与他进行交流(到厄瓜多尔以后,我才知道,他们都讲西班牙语,不太会说英语)。令我纳闷的是,上车之后,坐在前排的武官夫人几次侧身回头看看坐在后排位上的我,却欲言又止,难道我与其他中国人有什么不同吗?难道我的举止有什么异样之处吗?出于礼貌,我真诚地冲她笑笑。车行驶一段路程后,她实在憋不住,终于笑着问我:“你——行吗?看着文文静静,那么斯文,别整不了他们,这帮特警队员在当地可厉害了。”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上车时,听见武官夫妇在嘀咕什么,原来他们是看我外表有些不相信,也许我与他们想象中高大魁梧的格斗教官形象差异太大了。在国内,很多初次见我的朋友都很难将我的模样与我的职业联系在一起,因为我看上去比较斯文,没有一般人所认为的那种彪悍。只有在训练场上见过我的人,才能领略到我娴熟的职业技能,才会真真切切地看到异于我长相的威猛的一面,从而相信我具有的真功夫。难怪武官夫人担心呢。
其实那看不出表情的列宁上尉,也掩藏着对我的不信任,就其身高和身体的强壮而言,很明显他占优势。
我并不着急解释什么,只是冲武官夫人一笑,用较为平和的语气回答说:“应该没问题吧。”
汽车在疾驰,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基多北郊的特警队训练营地。
远远地,就看见了特警队大门上高高悬挂的特警队徽标。那是一枚耀眼的金盾,金盾中间是一把向上的银灰色利剑,利剑上有一道红色的闪光,黑色的“GIR”三个字母镶嵌在金盾和闪光上,位于整个图案的中间部位,显得威严、庄重、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