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将书法作画法”——小议数学和理论物理的关系

有人将数学和理论物理的关系比喻为一个硬币的两面。乍一听来似乎不错，但知道莫比乌斯带的人也许会质疑这种说法。莫比乌斯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度后，两头再黏接起来做成的纸带圈，具有魔术般的性质。普通纸带具有两个面（即双侧曲面），一个正面，一个反面，两个面可以涂成不同的颜色；而这样的纸带只有一个面（即单侧曲面），一只小虫可以爬遍整个曲面而不必跨过它的边缘。这种纸带称为“莫比乌斯带”。硬币上的小虫从一面爬到另一面需跨过它的边缘，而理论物理中数学无处不在，两者是水乳交融的关系，所以将数学和理论物理的关系比喻为一个硬币的两面是不妥当的。

若将数学和理论物理的关系比喻为书法与绘画的关系，我觉得有一定的道理。明代书法家兼画家文徵明有诗句云：“翠藓摹古文，剥蚀如鼎篆。”他具体地将书法与绘画作一对照，将书法技巧融入绘画之法。清代的吴昌硕也深谙此理，常将书法之道用在画法上。后来的黄宾虹受其影响，画树枝时常以小篆笔法代之。

理论物理学家有时不得不自创数学，好比一个画家自创一个书写体。一个好画家，往往也是书法家。但是，书法家不一定会绘画。一个好的理论物理学家，其数学一定不错，但一个大数学家却不一定有物理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