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祖文化与宗祖产品

曹山明

各位领导、各位专家、各位嘉宾、各位宗客代表：

大家好！今天我代表新农委宗祖文化研究中心给大家汇报一下我们在这方面做的一些工作，也给大家介绍一下宗祖文化和宗祖产品是一个什么概念。因为今天是首届宗祖文化（北京）论坛，以后这方面的工作会很多，我在这里先讲一下宗祖文化研究中心对于宗祖文化的设想和理解，希望将来有更多的专家、学者，还有宗客网，以及各地的宗祖文化研究单位一起参与，来做我们宗祖文化的研究，助力精准扶贫。

宗祖产品，这是一个新的概念。以前可能从来没有讲过，实际上它早已存在于传统的社会生活中。宗祖产品是天、地、人三者的结合（见图1），是一个不同于一般工业产品的概念。

举一个明前茶的例子。茶叶和茶山是属地关系，清明前去采的茶叶叫明前茶，这是天时的关系。在这个时间点，或早或晚同当地的天气有关系。但是真正的茶在做的时候和人有更大的关系。种好茶园，选择合适的时机采茶，判断选择什么样的茶叶可以采摘，太嫩的、太老的都不行。茶园的面积，如果按照品质要求的话，产量也就很有限，不同的年份茶叶收成也有好有坏，更关键的问题是我们在采茶的时候要用心。茶叶的加工需要一系列的工序，虽然有了更先进的设备，但是判断茶叶品质还需要人的经验：材料辨别、火候掌握、品质判定，全部决定于“人”。因此，人们心里对产品的坚守就成为至关重要的影响因素，关系到产品的“名”。所以明前茶的“名”来源于茶园主人数百年来对明前茶品质的坚持，这也是中国传统熟人社会传播的结果。

除了茶以外，在中国各地，这类性质的产品比比皆是。它们不一定是城市的产品，有的可能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的很小的东西，有的只是一种文化的沉积。但是它们在特定的地域、特定的时间，以一种特定的方式在某个地方呈现出来。其中既有一些物质的产品，还有很多精神的产品。我们都可以称之为宗祖产品。

宗祖产品的关键在于宗祖地传承人对于宗祖产品品质的坚守，如果没有对品质的坚守，就没有办法去传承。宗祖产品是这种经意和不经意间产生的产品。经意表现为它是用心打造的，是用当地最好的资源组合起来做出来的产品；不经意表现为它是一个天、地、人自然形成的产品。它的产量有限，体现的是一种匠心，是对最好产品的追求。宗祖产品是独一无二的，是现代化的产品，是品质的承诺，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结晶。所以，宗祖产品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工业产品，千万不能追求大批量生产，它需要自然的供养，需要人的参与和时间、时机的掌控。中国有一句话叫“物以稀为贵”，这才是宗祖产品的价值体现。

真正的中华文化，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的融合，宗祖产品如此，传统村落文化如此，中国的农耕文明更是如此。《易经》的六爻，就由“天地人”各二爻所组成，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哲学基础。中国人对于“天地人”关系的认识，有些是自觉的，但大多数是不自觉的，但是都深入骨髓、深入人心，因为占中国古代人口大多数的农耕活动本身就是“天地人”一体的活动。

从这个意义上讲，宗祖文化、宗祖产品在中国遍地都是。所以，我们弘扬宗祖文化，可以在全国推广，可以通过对当地宗祖产品的挖掘整理，找到当地精准扶贫的思路，通过开发宗祖产品实现精准扶贫的目的。

为什么要宣传宗祖产品、宗祖文化呢？因为产品是一个工业化的概念，是商业社会的核心。但为了发展地方经济，要努力将地方特色的产品打造出来、传播出去，让外地的人能够了解它们并享受到特有的宗祖产品，包括饮食、习俗、艺术、山水风景、人文服务等。这些靠传统的封闭的熟人社会商业模式已难以实现。所以我们向外宣传的不仅是一个单独的产品，而是呈现产品的宗祖地背景，以及宗祖地背后的文化。宗祖产品和宗祖文化、宗祖地是三位一体的，它们使传统文化与现代产品概念结合在一起，实现传统产业和现代商业形态的结合，这是我们的发展思路。

对于宗祖地来讲，我们可以直观看到的宗祖产品在宗祖地如同一棵树，在外人看来是看得见的东西，很高大。但是在同样的生活环境、文化氛围里，实际上还有很多灌木和草，即小的宗祖产品存在，这些我们不到宗祖地是享受不到、感受不到的。所以宗祖地、宗祖产品是以经济生态体系形式存在的，我们在宣传宗祖产品的时候，要同时挖掘和发现宗祖地实际承载的宗祖文化及其构成的经济生态体系。这个经济生态体系的价值要远远大于单一的一个宗祖产品对当地经济的贡献。所以我们要把宗祖产品变成当地经济、文化的一个符号。

所以，现在我们讲田园综合体与宗祖产品，从宗祖文化的角度来看，它不仅仅是一个经济综合体，更是文化中的社会综合体，我们更愿意将之称为乡村综合体，由宗祖地经济之树和草形成的宗祖产品组合，可以按季节通过田园综合体进行生产，形成动态的符合宗祖地特点的经济生态体系，这样在不同的季节会有不同的特产，这些特产实际上都是在统一的宗祖文化氛围里培育出来的。

同时，我们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我们以特色小镇的宗祖地来做的话，我们现在提倡的特色小镇，很多是产业拉动的，以工业产业为特色，因此我们提出可以做基于宗祖产品的特色小镇。通过特色小镇周边的田园综合体的支撑，以特色小镇作为宗祖地单位，可以营造统一的宗祖文化，全面挖掘当地的宗祖产品，依托传统产业和自然资源，发展宗祖地的地方经济。这也是精准扶贫的一个思路。田园综合体和特色小镇的关系见图2。

我们回过头来看，中国传统经济实际上有三个层面，第一个层面是中国农耕文明里最基本的小农经济（见图3），是中国农耕家庭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第二个层面是熟人社会经济。传统村落有商业信用基础，形成了物品当面协商交易、互助群帮的状况；另外还有不计回报的情感投入，一些口头契约即可发挥效力。如在农村借钱都不需要借条，可以不使用货币作为交换媒介。第三个层面是生人社会经济，体现为市场经济。一些老字号产品、地方传统品牌，现在可以进入生人社会经济，但是我们还应重点发掘两个层面，即熟人社会经济和小农经济里存在的经济价值。

当代经济学研究主要是基于生人社会经济，是基于工业产品、标准化服务、品牌营销的经济体系，属于现代商业文明。从现代经济入手，思考路径是商—工—农，从中国传统经济入手，思考路径是农—工—商（见图4），是从小农经济逐步走出来的经济体系，是有根的经济体系。

现代西方经济的根是强大的工业生产，重在科研研发和市场营销能力，是无须考虑天和地要素的产业经济。所以西方经济可以依靠资本来运作，走通商—工—农的发展之路，农业仅仅是原材料的来源。现代经济和中国传统经济是不一样的。

因此，宗祖文化和现代经济之间需要做一个对接。农业是一切的基础，农业须臾离不开天和地，离不开人，离不开熟人社会，这也是提出宗祖文化概念的意义。用宗祖文化和现代经济对接，以经济的自循环和外循环（见图5），实现经济有根地外向发展。宗祖地产品的挖掘开发，不仅使宗祖地实现文化自信，更重要的体现了它的经济自信。宗祖产品是宗祖地的一张张名片，也是宗祖地的文化符号，是宣传宗祖地山水人文、传播宗祖地文化，用现代方式挖掘产品价值，带动宗祖地经济发展的新思路。

宗祖产品源于土地，通过宗祖产品的挖掘，可以充分利用宗祖地的人力资源和自然资源，为精准扶贫创造更多的机会。

青山绿水就是金山银山，但是青山绿水在宗祖地，是移不走的，因此在宗祖地挖掘宗祖产品，通过宗祖产品宣传宗祖地文化，就可以让青山绿水就地发挥作用。我们国家大部分地区，特别是老少边穷地区，都是传统的农耕地区，在生产力低下的古代都可以养活当地的老百姓，在生产力发展的今天，我们应该更有信心比以前过得更好，实现小康。我们所要依靠的还是这里的山山水水，这里的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希望通过宗祖文化挖掘宗祖地今天还有的和过去曾经有过的辉煌，发现具有当地特色的有持续生命力的经济支撑点，立足本地资源，走出一条自力更生的发展道路。

宗祖产品是生态产品，其运营模式和生态模式是可持续发展的。对于宗祖产品的资本投入，我们应该采取养育文化的思路，而不是工业产品制造文化的思路。宗祖产品是具有生命力和文化内涵的产品，是精心培育和养护的结果。因此，不能指望通过宗祖产品一夜暴富，要用平常心来对待，重点培养其生命力，使其持久地发挥经济社会价值。

今天我们就宗祖文化的概念和框架做了一些构想，宗祖文化和宗祖地息息相关，宗祖地在中国千千万万，宗祖文化的内容也是千变万化，我们对于宗祖文化的研究空间也就无比广阔。所以，对宗祖文化的研究现在只是一个开始，所有关心中国乡村、关心中国传统文化的专家学者应该一起加入研究队伍，努力建立我们的文化自信，同时，为宗祖地的经济发展，为全面小康社会的建成做出我们的努力。我们所做的工作任重而道远，但前程远大，意义深远，值得大家为之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