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晋国的祭祀与君主

《晋世家》记载了西周和春秋时期的诸侯国之一晋国的历史。《晋世家》与祭祀相关的记载有三：

其一并非真的描述祭祀活动，而是里克借祭祀仪式的名义，保全太子申生。晋侯即晋献公，是春秋时晋国国君，姓姬，名诡诸，曲沃武公之子。晋献公打败骊戎之后，得到了骊戎国君之女骊姬。骊姬以美色获得晋献公独宠，生下儿子奚齐。晋献公有意立奚齐为嗣，废掉太子申生。太子申生是春秋时晋献公太子。里克是春秋时晋国大夫。他功勋卓著，是辅佐晋献公的股肱重臣，坚决拥护太子申生。《史记·晋世家》:“十七年，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里克谏献公曰：‘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从曰抚军，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十七年，晋侯让太子申生讨伐东山。里克进谏献公说：“太子是供奉祭祀宗庙、社稷的祭品、朝夕侍奉检查国君膳食的人，所以叫冢子。国君要出行，太子就应留守，如果有人代为留守，太子就跟从，随从叫抚军，留守叫监国，这是古时的制度。

其二是虞国以为与晋国同姓不会被晋国攻打，然而晋国还是攻打了虞国，并代替虞国进行祭祀。虞国是西周封置方国，姓姬。公元前为晋献公所灭。虞国以为晋国与虞国同姓，晋国因此不会攻打虞国。然而晋国还是攻打了虞国，并代替虞国进行祭祀。《史记·晋世家》:“是岁也，晋复假道于虞以伐虢。虞之大夫宫之奇谏虞君曰：‘晋不可假道也，是且灭虞。’虞君曰：‘晋我同姓，不宜伐我。’宫之奇曰：‘太伯、虞仲，太王之子也，太伯亡去，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子也，为文王卿士，其记勋在王室，藏于盟府。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之亲能亲于桓、庄之族乎？桓、庄之族何罪，尽灭之。虞之与虢，唇之与齿，唇亡则齿寒。’虞公不听，遂许晋。宫之奇以其族去虞。其冬，晋灭虢，虢公丑奔周。还，袭灭虞，虏虞公及其大夫井伯百里奚以媵秦穆姬，而修虞祀。”这年，晋国又向虞国借路讨伐虢国。虞国大夫宫之奇劝阻虞君说：“不能把路借给晋国，否则晋国会灭亡虞国。”虞君说：“晋国与我同姓，它不会攻打我国。”宫之奇劝谏说：“太伯、虞仲都是太王的儿子，太伯逃走，因而未能继承王位。虢仲、虢叔都是王季的儿子，是文王的卿士，他们的功勋都在王室中有记载，收藏在掌管盟约的官员手中。如果晋国一定要将虢国灭掉，又怎么会爱惜虞国呢？况且，晋国亲近虞国能胜过亲近桓叔、庄伯家族吗？桓叔、庄伯家族有何罪过，晋君竟然全部杀死了他们。虞国与虢国关系，就如同唇与齿的关系，唇亡齿寒。”虞君不听宫之奇的劝告，应允了晋国。宫之奇率领他的家族离开了虞国。这年冬天，晋国灭亡了虢国，虢公丑逃到周京。晋军返回时，袭击灭亡了虞国，并俘虏了虞公及他的大夫井伯、百里奚作为献公女儿秦穆姬的陪嫁人，派人主管虞国的祭祀。

其三是介之推在与晋文公的对话中说：上天还没有灭亡晋国，所以必定有君主来主持晋国祭祀。诸侯国依据有国君主持自己国内的祭祀，来证明国家没有灭亡。晋文公是春秋时晋国君，姓姬，名重耳，晋献公之子，春秋“五霸”之一。介之推是春秋时晋国隐士。一作介子推、介推。晋国内乱，介之推追随公子重耳，即后来的晋文公，在外逃亡十九年。介之推为公子重耳重新返回晋国，当上晋国国君立尽了犬马之劳。《史记·晋世家》:“文公修政，施惠百姓。赏从亡者及功臣，大者封邑，小者尊爵。未尽行赏，周襄王以弟带难出居郑地，来告急晋。晋初定，欲发兵，恐他乱起，是以赏从亡未至隐者介子推。推亦不言禄，禄亦不及。推曰：‘献公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开之，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曰是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冒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晋文公修明政治，对百姓布施恩惠，犒赏随从逃亡的人员和各位有功之臣，功勋大的封给他城邑，功勋小的授给他爵位。晋文公还未来得及赏赐完毕，周襄王因弟弟王子带发难逃到郑国居住，于是来向晋国告急。晋国刚刚安定，想派军队去，又担心国内发生动乱，因此，晋文公犒赏还未轮到隐居的介子推。介子推也不讲求俸禄，介子推说：“晋献公有九个儿子，只有国君还健在。晋惠公、怀公没有亲信，国内外都舍弃他们；上天还没有让晋国灭亡，必定要有君主主持晋国祭祀，除了国君还有谁呢？上天确实在助您兴起，可是有两三个人以为是自己的功绩，不也很荒谬吗？偷了别人的财物，尚且说这个人是盗贼，更何况把天所成就的功劳以为是自己功劳的人呢？臣下掩盖罪过，主上赏赐奸佞，上下互相蒙骗，我难以与他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