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混合型：自下而上和自上而下相结合

我们一直都把社会创新描述为要么是自上而下要么是自下而上的举措，即要么是“自上的”能够产生重大社会转型的行动，要么是“自下的”产生诸多局部变化的行动。然而，仔细观察发现无论是在其启动阶段还是在其长期存在的过程中，社会创新往往都依赖于非常多元化举措之间的更复杂的相互作用。由人民直接推行的举措（自下而上）往往得到机构、民间组织或公司提供的不同类型的介入（自上而下）的支持。我们将这些相互作用称为混合过程。

例如，因为相关家长的积极参与，微型托儿所得以保留下来。但是，可能是借鉴了其他团组的经验（且最终与其中的一些团组交互）之后，这些家长才开始积极参与的，并且他们可能得到特定的自上而下的措施和使能工具的支持，如一本指南明确说明兴办管理这样一个托儿所应该一步步地履行的步骤，地方当局在评估方面给予的支持（以保证其符合既定标准），以及集中式服务的支持（托儿所本身无法解决的教育或医疗问题）。

随着有待实现的变化规模的扩大，这些社会创新过程的混合性质也变得越来越明显。以区域范围内的社会变革为目标的一个项目更加清晰地说明了社会创新的混合性质。

滋养米兰（意大利）

滋养米兰是米兰理工大学设计系、美食科学大学和慢餐意大利推广的一个战略设计项目。该项目的创意源于这样一个实情，即尽管有南米兰农业园之称的大型“城市食品柜”的存在，米兰市区对高品质新鲜食品的需求还是远远超过实际有效的生产数量。

该项目的战略眼光集中体现在城市邻近园区所代表的共同利益上，通过消除农业食品链的中间环节，促进了城市消费与乡村生产之间的关系。该项目顺应了城市对新鲜高品质食品的需求，帮助园区生产找到了新的商业模式。该项目的最终目的是要创建一个可持续的创新的都市农业区域模式。为了实现这些目标，该项目的倡导者在米兰理工大学的设计师/研究者小组的带领下，倡议市民农民群体与设计师及食品专家群体开展合作，发起了项目实施框架的一系列设计举措。

设计师使用场景构建的方法与注册的利益相关者展开讨论，并让感兴趣的群组认同某个远景规划和一些方向。与感兴趣社区的交谈安排在一系列的情境工坊中，设计研究人员为此准备了专门设计的工具（如故事板、实物模型、情绪板、视频和草图）。

借助服务原型滋养米兰已经推行了一系列新的设计举措，使一些解决方案从设想变为现实。这些举措是和城市的一系列事件同步推出的，包括米兰地球市场、农夫市场（让农民从园区进城进行产品销售）、蔬菜市场（本地蔬菜生产和配送项目）和本地面包链（其目的是恢复本地从农作物到最终消费者的面包链）。数字平台支持并巩固滋养米兰参与者和其他可能感兴趣的利益相关方之间的联系。

滋养米兰只是一个典型案例，这样的项目越来越多，而且从本文角度来看它们都具有类似的特征。最近，欧洲“佩尔（PERL）/可持续每日探索”项目对五个类似的项目进行了研究。该项目研究了我们已经讨论的滋养米兰（意大利）、时光设计（Designs of the Time）品牌：Dott07计划（英国）、崇明可持续社区（中国）、Amplify（美国）和马尔默生活实验室（瑞典）。从社会创新的角度可以看出这些项目具有三个共同特点：（1）它们都以区域范围内的可持续变化为目标；（2）它们的明确目标都是通过激活公民参与热情实现既定目标；（3）它们都是由一些具体的设计举措启动和驱动的，也就是说，它们都已经或明或暗地受设计机构及/或设计学院或研究机构所主导。

从设计师的角色来看，佩尔研究表明了以下两点：（1）所有这些项目都是小规模的系列举措所导致的大规模创新过程（地方性项目都是由较大的框架项目协调、整合和扩充的）;（2）所有这些项目都主要是设计驱动的方案，旨在触发、协调并扩充地方项目，从而产生更大规模的可持续改革。

最后，需要注意的是，这些设计举措一些是自上而下的过程，一些是自下而上的过程，还有一些是两者的组合。在任何情况下，考虑到它们的目的和效果，我们都应该把这些举措视为更大的参与过程的组成部分，它们都是有所为和如何为的更大社会对话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