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认识论文集(注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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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哲学需要一门规定一切先天知识的可能性、原则和范围的科学第二版导论共分七节,而第一版只有二节。第二版的第一、二节及第三节的这个标题取代的第一版第一节中的标题及前两段如下:一、先验哲学的理念毫无疑问,经验是我们的知性在加工感性感知的原始材料时所产生的第一个产品。正因为此,经验是最初的教导,而且在进展中新的传授如此不可穷尽,以至于一切未来世代的连续不断的生活都将永不缺乏在这块地基上能够搜集到的新知识。尽管如此,它却远远不是能够使我们的知性受限制的惟一领域。它虽然告诉我们什么存在,但却并不告诉我们它必然如此而不是别的样子。正因为此,它也不给予我们任何真正的普遍性,而如此渴求这类知识的理性则与其说通过它得到满足,倒不如说通过它受到刺激。如今,这样的同时具有内在必然性性质的普遍知识,必须独立于经验,自身就是明晰和确定的;因此,人们把它称为先天知识:因为与此相反,仅仅从经验借来的东西,如同人们表述的那样,只是被认识为后天的或者经验性的。如今表现出来极为值得注意的是,甚至在我们的经验中间都掺杂着必然有其先天起源、也许仅仅效力于给我们的感官表象带来联系的知识。因为如果人们从我们的经验中去掉凡是属于感官的东西,则尽管如此还剩下某些源始的概念以及由这些概念产生的判断,它们必须是完全先天地、不依赖于经验产生的,因为它们使人们关于显现给感官的对象能够说、至少是相信能够说多于纯然的经验教导的东西,而且使种种主张包含着真正的普遍性和严格的必然性,诸如此类的东西是纯然经验性的知识所不能提供的。——译者注

想说得比前面的一切都“比前面的一切都”为第二版所加。——译者注远为更多的,是这样一点,即某些知识甚至离开了一切可能经验的领域,并通过任何地方都不能为其提供经验中的相应对象的概念,而具有把我们的判断的范围扩展到超出经验的一切界限的外观。

而恰恰是在这后一种超出感官世界的知识中,在经验根本不能提供任何线索、也不能提供校正的地方,蕴涵着对理性的研究;与知性在显象领域能够学到的一切相比,我们认为这种研究在重要性上要优越得多,其最终目的也要崇高得多,我们在这方面甚至冒着出错的危险宁可做一切,也不愿出自某种顾虑的理由或者出自蔑视和漠视而放弃如此令人关注的研究。由此至本段末为第二版所加。——译者注纯粹理性自身的这些不可回避的课题就是上帝、自由不死。但是,其最终目的及其所有准备都本来只是为了解决这些课题的科学,就叫做形而上学,它的做法最初是独断的,也就是说,不经对理性有无能力从事一项如此庞大的计划先行进行检验,就信心十足地承担了它的实施。

虽然现在看来自然而然的是,一旦离开经验的基地,人们就不要凭借自己拥有却不知从何而来的知识、基于不知其来源的原理的信誉而马上建造大厦,却没有事先通过仔细的研究为大厦的奠基作出保障;因此,人们毋宁说“毋宁说”为第二版所加。——译者注早就要提出这样的问题:知性究竟如何能够达到所有这些先天知识,它们会有怎样的范围、有效性和价值。事实上,如果人们把自然的“自然的”为第二版所加。——译者注这个词理解为应当以正当的、理性的方式发生的事情,那也就没有任何东西更自然了;但如果人们把它理解为按照通常的尺度发生的,那就又没有什么比这一研究必然长期被搁置更为自然、更可理解的了。因为这种知识的一个部分,作为数学知识,早就具有了可靠性,并由此使人也对其他部分产生一种乐观的期望,而不管它们可能具有完全不同的本性。此外,如果超出经验的范围,则人们肯定不会受到经验的反驳。扩展自己知识的诱惑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人们只会被自己遇到的明显的矛盾阻止住前进的步伐。但是,只要“只要”在第一版中为“如果”。——译者注人们小心谨慎地作出自己的虚构,使这种虚构并不因此就很少是虚构,那么,这种矛盾还是能够避免的。至于我们不依赖于经验在先天知识中能够走出多远,数学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光辉的范例。数学虽然只是在对象和知识能够表现在直观中的程度上研究它们,但这一情况很容易被忽略,因为上述直观可以先天地被给予,从而与一个纯然的纯粹概念几乎没有区别。被理性力量的这样一种证明所吸引“吸引”在第一版中为“鼓励”。——译者注,扩展的冲动看不到任何界限。轻盈的鸽子在自由飞翔时分开空气,感受到空气的阻力,也许会想象在没有空气的空间里可以更好地飞翔。同样,柏拉图因为感官世界给知性设置了如此狭窄的界限“如此狭窄的界限”在第一版中为“如此形形色色的障碍”。——译者注而离开了感官世界,冒险在感官世界的彼岸鼓起理念的双翼飞入纯粹知性的真空。他没有发觉,他竭尽全力却毫无进展,因为他没有任何支撑物仿佛是作为基础,使他支撑起自己,并在上面用力,以便发动知性。但是,尽可能早地完成思辨的大厦,然后才来研究它的基础是否扎实,这是人类理性在思辨中的通常命运。但在这种情况下,各种各样的溢美之词就被找出来,使我们因大厦的出色而感到安慰,或者还宁可干脆“还宁可干脆”为第二版所加。——译者注拒绝这样一种迟到的、危险的检验。但是,在建造期间使我们摆脱任何担忧和疑虑并以表面上的缜密迎合我们的,就是这种东西。我们理性的工作的一大部分、也许是最大的部分,就在于分析我们关于对象已经拥有的概念。这一工作给我们提供了大量的知识,这些知识虽然无非是对在我们的概念中(尽管还是以模糊的方式)思维过的东西所作出的澄清和阐明,但至少就形式而言仍被认为如同新的洞识,尽管它们就质料或者内容而言并没有扩展、而是仅仅解析了我们所拥有的概念。如今,既然这种方法提供了具有一种可靠有用的进展的现实的先天知识,于是,理性就不知不觉地在这种假象下骗取了完全异类的主张,其中理性为被给予的概念添加了完全异己的概念,而且是先天地添加的“添加了完全异己的概念,而且是先天地添加的”在第一版中为“先天地添加了完全异己的概念”。——译者注,人们却不知道它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而且不让这样一个问题“这样一个问题”在第一版中为“这一问题”。——译者注哪怕是仅仅进入思想。因此,我想一开始就探讨这种双重的认识方式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