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群雄夺宝争功劳 小白灭谭创角试
齐东转过身来,发现子仪已经不见了,忙问康黑臀:“会尊何在?如何一转身的工夫消失了?”
康黑臀并未隐瞒,拍拍身上的布袋道:“会尊在此,无需多问!”
齐东打开布袋,往里看去,只见子仪的头颅安然在内,面部还是那样清秀;只是创口处血淋淋地,在不断滴血,甚至渗透布袋,滴到了地上。
齐东直到看清了子仪的头颅,才感觉到一股血腥味窜入鼻腔。齐东瞬时感觉到一阵晕眩,便赶紧合上布袋,喃喃地说:“不过是颗人头罢了,我在孤竹见惯了马头、羊头、野兽头……”话未说完,齐东便晕倒在地。
康黑臀见状,也不慌乱,扛起齐东,寻了一匹马,往成周奔去。
康黑臀不知道的是,不远处早有人看到了这一切,待康黑臀离开后,马上打报告去了。
几个时辰过去了,康黑臀已经进入了鲜虞国。齐东在马背上被颠醒了,揉了揉眼睛,问道:“这是哪里?”
康黑臀只顾着赶路,随口答道:“鲜虞国。”
这时,齐东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齐东摸着肚子说道:“齐国使,我饿了,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
康黑臀没有答话,继续赶路。
又过了一会,马儿渐渐慢了起来,齐东趁机道:“齐国使,你看,不止是人要吃饭,马也是要吃草的。饿坏了我不要紧,马儿要是饿坏了,你怎么去成周?”
康黑臀听了,也知道赶路不急于这一时,便往远处看了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家客栈。康黑臀嘴角一笑,扬鞭催马前行投宿客栈去了。
店家见来了生意,连忙迎了上去,接过康黑臀手中的缰绳,牵着马到后院去了。齐东、康黑臀坐于案前,刚点了菜,就见一大队人马风尘仆仆地赶来。
为首之人四下找寻一番,看到了齐东和康黑臀,说道:“就是他们!弟兄们,抓住他们!”
康黑臀不慌不忙,挥一挥手,几个人应声倒地:全部是被毒针刺中了咽喉!
齐东本来有些害怕,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爬起来的身体又坐回了原处,安心等着饭菜的到来。
剩下的人并不惧怕这样的场景,大声喊着:“兄弟们,一起上,我看他有多少暗器!”
众人一哄而上,有实心眼直接冲的,也有机灵的随手抄起板凳、桌子做掩护往前冲的。
康黑臀见状,一边放毒针,一边抽出长剑应战。这波操作下来,十几个人又被撂倒了。
“哈哈哈,你的毒针也快用完了吧!齐国使!”这声音康黑臀听着耳熟,遂循声看去,来人正是前几天放火的妘仲梁。
只听妘仲梁接着说:“康黑臀,你是一个人,我们是一群人。你的武功再高,暗器再多,也抵不住我们一起上!不如把王子克的首级交予我手,你也可以免于性命之忧!”
康黑臀向来都是欺负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欺负。妘仲梁一番话说了下来,康黑臀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齐东在旁边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几个时辰前刚见了血淋淋的人头,现在又看到了好几条人命就这么没了,怎么能不害怕?这时的齐东肚子也不饿了,只是坐在桌子旁边不敢动弹!
双方正在对峙之时,又一队人马赶到,领头的正是姒伯徒,他看到妘仲梁大喊一声:“叛徒,看你今日往哪里跑?”
妘仲梁一惊,生怕姒伯徒坏了他的好事,也不搭话,直接进攻康黑臀。康黑臀见妘仲梁杀来,只能准备接招。怎料姒伯徒动作更快,截住了妘仲梁,两人打斗在一起,双方的人马也顾不得太多,相互火拼起来……
康黑臀见状,有点愣神。还是齐东反应了过来,赶紧拉拉康黑臀衣服一角道:“趁乱快跑!”
康黑臀这才回过神来,抱起齐东,抢过一匹马来狂奔而去。康黑臀不敢走大路,顺着小路往成周的方向赶路。
再说妘仲梁与姒伯徒缠斗在一起,眼见康黑臀跑了,想追又分身乏术,无心恋战,遂使出“气御乾坤”的招数:却见妘仲梁身边出现了十来把剑,向着不同的方向刺杀开来。
姒伯徒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分不清虚实,只能乱砍;其他师弟更是开了眼界,也一边乱砍一边后退。其实,这一招是妘仲梁刚练成的招式,没有太大的杀伤力,但是可以迷惑对手,让对方恐惧。妘仲梁趁乱退出数丈之远,挥了挥手,带着他的手下又往康黑臀逃跑的方向追去。
姒伯徒回过神来的时候,妘仲梁已经跑远,没有追的必要性了。姜仲马说道:“师兄,我们是帮着齐侯来寻找小公子的,处理叛徒的事不是很紧急,还是先寻小公子再说。”
姒伯徒不置可否,赶紧向店家打听有没有碰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店家说刚才就有一个,已经跑了。姒伯徒这才想起刚才那个人确实有些眼熟,要不是妘仲梁在这里吸引了注意力,他是可以认出齐东的。想到这,姒伯徒不禁一阵懊悔,赶紧也朝着刚才的方向追去。
康黑臀觉得路上太不安全,不能继续朝成周的方向赶路了,要不早晚被人追上,得绕个圈子,往晋国去。
晋国比较乱,存在着大宗和小宗的斗争,大宗在翼城,小宗在曲沃。本来一个诸侯国内都是大宗说了算,可上一任晋国国君却把最大的城邑曲沃分给了小宗。正是因为晋国太乱,九州会没有在晋国设置分舵,那些九州会的人也不太会到晋国来抢子仪的头颅。
康黑臀在晋国行了一日,一切顺利,再过半个时辰,就可以到成周的边境了,康黑臀渐渐放松下来。突然之间,坐骑一阵晃动,向前栽倒了过去,康黑臀一个飞身起来抱住齐东,才不至于摔倒在地。康黑臀回首一看,原来是有人设置了绊马索,把马绊倒了。
一群少年在旁边哈哈大笑,边笑边指着那匹马说道:“我说吧,再高大威猛的马也会被绊倒!”
康黑臀很气愤,觉得被小孩子算计很没面子,放下齐东,就走过去打算教训教训这帮孩子。还没走几步,康黑臀觉得脚下发软,心中叫道:“不好,是陷阱!”赶紧施展轻功,躲开了陷阱。康黑臀正暗自庆幸躲过陷阱时,突然感到右脚一紧,一根绳子迅速拉起,把他倒吊在了树上!
康黑臀气急败坏,拔长剑不得,祭出几枚毒针向这几个少年刺去。齐东知道这群孩子很危险,大声说道:“快躲开,有毒!”齐东的声音很快传递了过去,但这毒针也紧随而至,根本来不及躲避!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闻声而动,在几个少年前面展开了自己刚才读的竹简,“笃、笃、笃”几枚毒针都钉在了竹简之上!
中年男子口中默念道:“好险!幸亏那小子提醒!”随即一个箭步跑到康黑臀面前,用绳子缚住了他的双手,也顺带取下了那个布袋。
康黑臀见布袋被拿,着实急了,口中直嚷嚷道:“不可不可!”
中年男子并不理会,打开布袋看了一眼,又系好布袋轻轻放在地上。
后面的带头少年拱手道:“多谢舅舅出手相救!否则外甥的小命………”
众少年也纷纷拱手道谢:“多谢狐公子出手相救!”
这位狐公子并未答话,径直走到齐东面前,说道:“方才多亏你提醒,多谢了!你是哪里人士?与这位出手狠毒之人有何关系?”
齐东见他面善,顿生好感道:“我叫齐东,孤竹人,被吊的人叫康黑臀,是九州会的齐国使,我跟他……”齐东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但看到狐公子似乎挺厉害,康黑臀也被吊了起来,没啥危险性,就接着说,“我是被他们,就是康黑臀和布袋里的人劫持的。不过,后来他们对我也不错,现在也不算劫持了。”
话说着,那群少年也跑了过来。见齐东比自己矮了不少,为首的少年说:“我说你几岁,怎么这么矮?”
齐东看见孩子特别亲切,说道:“我九岁了,快十岁了!你们呢?”
为首少年继续说道:“才九岁!怪不得那么矮,我都十三岁了!他们几个都跟我差不多!你叫齐东呀,我都听到了。我叫重耳,刚才算是你救了我半条命,那半条是我舅舅救的,算我半个恩人吧!我就认你当个弟弟吧!”
齐东很高兴,能结识孩子做朋友,是最开心的了,这样就可以一起玩了。
齐东看向重耳,只见他穿着黄色衣裳,头顶上绑起了两个小辫子,眼睛看起来有些别扭……齐东突然大叫起来:“你是妖怪吧,怎么有两个眼球?”
不待重耳回答,狐公子便笑着说:“齐东,这是双瞳,是圣人之像,不是妖怪!”
重耳早就习惯别人说他的双瞳了,指着狐公子,笑嘻嘻地说:“这是我舅舅狐偃,他知道的可多了!”
齐东听完狐偃的话,也不害怕了,只拍手道:“好厉害!”
康黑臀见齐东这么快就跟他们混在一起,赶紧呼喊齐东道:“齐东公子,帮我求求情,让这位先生放我下来!都是误会!”
齐东听了康黑臀的求救,也没多想:“狐舅舅,你就放了他吧!”
狐偃蹲下身来,说道:“小兄弟,他可是劫持你的人,出手又狠毒,你不怕放了他会害你吗?”
齐东想了想说:“这段时间虽然被他们劫持,不过他们确实没有害我。况且子仪会尊已死,也没必要追究那么多了!”
狐偃惊讶道:“你是说布袋中的首级是九州会尊王子克的?”
齐东回答:“是的,我亲眼看见的。”
狐偃说:“我向来不过问江湖中的事,但这十年来,九州会风头正盛,王子克更是呼风唤雨,做了一件又一件的大事,我对他多少也是知道一点的。本想着会有一个机缘能见见王子克,没想到今天用这种方式见到了他!也是一种缘分吧!”
重耳见状,说道:“放下他来也可以,只要他保证不再伤害我们,也不伤害这位齐东小兄弟就可以!”
康黑臀有求于人,赶紧说道:“我保证不伤害任何人!我保证!”
狐偃手指轻扣,也不知道发射的是石子还是其他什么东西,康黑臀手上、脚上的绳子就自动解开了。康黑臀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也顾不上疼痛,口中一直称谢,爬起来的时候还不忘捡起布袋重新系在腰间。
收拾停当,康黑臀准备上马赶路。突然,他又停了下来,对齐东说:“会尊当日让我带你去见王子颓,还让我说你是会尊的儿子,也就是王子。我觉得这对你来说未必是件坏事,你想一想,是跟我走还是留在这?”
齐东听到康黑臀这么说,一时没有了主意。重耳跑过来,对齐东说道:“齐东,你跟着我吧!你是王子,我是公孙,能玩到一块!如果你觉得人少了不好玩,还可以叫上我大哥申生、我弟弟夷吾,咱们四个人一起玩儿!”
齐东被说动了,玩是他最喜欢的事情,哪个小孩子会拒绝玩呢!齐东正准备答应呢,狐偃却阻止重耳道:“齐东被人劫持,家中一定万分焦急,怎么可以为了一时贪玩而让父母更加着急呢!”又转头对齐东说,“不如这样,我派人送你回孤竹可好?”
齐东听到狐偃要让他回孤竹去,眉头皱了起来,说道:“我跟我娘就是从孤竹逃出来的,答里呵舅舅叛乱,把外公杀死了。我娘也不知所踪,不知道该去哪里呢?”
“你的舅舅可真坏!你看,我的舅舅多好!齐东,既然你回不了孤竹,待在曲沃是最好不过的了!来来来,齐东,我们一起玩去!”重耳又高兴了起来,说道。
狐偃深知:不能让重耳疯玩下去,自己的母国翟国要强大起来,需要与晋国结盟。而晋国之未来不在晋侯而在曲沃,曲沃太子诡诸的众儿子中,除了申生就是重耳最大了。只有让重耳有贤有德,才能有机会主政晋国,翟国的夙愿才可以达成!而且重耳都十三岁了,束发之日近,须做筹划。
想到这,狐偃对重耳道:“重耳,齐东年幼离家,家中必定担心。你想想,要是你被别人劫持,我会不会特别担心?”
“舅舅一定很担心重耳!”重耳回答道。
狐偃接着说:“那你被解救的时候,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呢?”
重耳想都不想说道:“来面见舅舅,不让舅舅担心!”
狐偃欣慰地说:“是这样的,那齐东现在是应该回家呢还是跟你一起玩?”
重耳不开心地说:“回家……”
狐偃见两个孩子都不开心,便想了一个主意道:“这样吧,你们两个先玩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齐东再回家,如何?”两个孩子高兴地齐声说“好”。
狐偃安抚好齐东和重耳,就来到康黑臀面前,说道:“这孩子确实不能回孤竹了吗?”
康黑臀说道:“狐公子相问,康某不敢隐瞒,确实如此!”
“他父亲是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要是敢说假话,有你好看!”狐偃说罢,随手摘了一片树叶,放在食指之上,轻轻一弹,那树叶竟如利刃一般在康黑臀右手臂边快速划过,叶过袖落,康黑臀的右袖随着叶子落地,右手臂上全无伤痕!如此的功夫和手法,纵使闯荡江湖多年,康黑臀还是甚为震惊:前有竹简擒飞针,后有树叶割衣袖!真是“猛虎啸山林,群兽惊破胆,跋扈何至此?猎人未进山!”
康黑臀只得从实招来,把初次见到小白想邀功立威被百里奚击败之事,再追小白被成父箭压之事,禚地小白被逼下山崖之事,围攻历山派之事,乃至劫持齐东之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只有一件没说实话:小白已经成为齐侯之事。之所以没说,一是担心狐偃杀他到齐国邀功,二是担心齐东会被送回齐国、耽误了他的献首级之事。
狐偃听完,觉得每件事都说得过去,至于小白成为齐侯这事,发生还没多久,齐国与晋国隔的比较远,狐偃还真不知道。狐偃思前想后,觉得齐东还不能去找小白:小白自身难保,怎么顾得上一个孩子!倒不如让齐东先跟着康黑臀,如王子克所言,齐东不但无生命之忧,还会养尊处优,他日若得高位,狐偃也有一份功劳。
想到这,狐偃道:“齐东可以跟着你,但你要做到两点:保证他的安全;小白一旦脱离困境,立刻将齐东送还齐国!”康黑臀唯唯称诺,不敢再言其他。
半个时辰后,狐偃赠送齐东一些财宝,权做路费,重耳、齐东两个孩子依依惜别。
再行一日,到了郑国边境。康黑臀如释重负,心想穿过郑国就是成周,越发看到希望了,于是快马加鞭疾驶而过。刚行两三里,远远看见驰道为横倒的大树所阻止,康黑臀知道有人埋伏于此,赶紧勒住马头,要调转方向逃走。
突然喊杀声震天,前有聂兕,左有曹仲,又有楚雄,后面紧随而至的是几个陌生面孔,一众人把康黑臀和齐东围了起来。
康黑臀按住内心的慌乱,强装镇定,哈哈大笑道:“原来都是九州会的兄弟,怎么,来迎接本国使?”
聂兕首先答话:“姓康的,你算什么国使?!你与王子克奔逃,早已不是本会之人!若识相的话,留下王子克首级,九州会放你一条生路!”
康黑臀冷笑一声道:“康某人从未退出九州会,本国使是追杀王子克去了。再说,谁告诉你们王子克首级在我这的,我人未到郑国,郑国居然知道了消息?”
聂兕答道:“诛杀王子克,天下人义不容辞,何止九州会?!王子克伏诛,天下人共知!”
康黑臀知道这一定是有人专门传递的消息,如果没有猜错,就是前几日遇到的妘仲梁,这老小子本就与聂兕同出历山,如今想在九州会出人头地,不免沆瀣一气。康黑臀环视了下四周,除后方外,基本都是几个国使、副国使领头,不好突围,只能从后面找个机会跑出去,不然太吃亏。想到这,康黑臀说道:“想抓我?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随即向三个方向射出了毒针,三个方向的人或中招或躲避。康黑臀也不去理会,拔出长剑,调转马头向后方杀去。跟康黑臀判断的情况差不多,后方的是新加入的会众,没见过康黑臀,也不知道他的厉害,只顾着往前冲,没什么章法和技巧可言。康黑臀持长剑拼杀,轻松击退后方会众,乘慌乱之际冲出包围圈。
没跑多远,马被绊倒,康黑臀和齐东一起被摔下马背,幸得康黑臀轻功了得,两人才没有受伤。康黑臀站稳看时,才知道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放的绊马绳,此时他正从树后出来,得意洋洋地看着康黑臀。
康黑臀气急败坏,一剑刺过去,少年的同伴惊呼:“烛之武,小心!那长剑甚是厉害!”
烛之武移动身影,巧妙地躲过了长剑的攻击。康黑臀看得出这个孩子没学过啥武功,就是凭借着灵活的身子避开,想必是个穷人家的孩子。想到这,康黑臀也没了怨气:既然跑不掉,就来个决战吧,看天意如何。
很快,聂兕等人就又重新围了上来,一场大战似乎难以避免。
齐东在旁边也很着急,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是也想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心中不停念叨:“快想想办法!拜托,快想想办法!我还没见到我娘,还没跟重耳一起玩,不能在这里丢命!”
就在战斗要爆发的那一时刻,齐东大声喊道:“都等一下,你们不就是想要王子克的首级吗?好!我们送给你们了!但是,你们怎么才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呢?”
众人一听,齐东要献出王子克的首级,不免开心起来,但怎么保证他和康黑臀的安全,确实没想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烛之武见无人答话,便道:“小兄弟,你可以把首级放在地上,我们验过之后给你们放一个口子,怎么样?”
齐东微微一笑,点头道:“如此甚好!”又转头对康黑臀说,“齐国使,劳驾你把首级给我吧!”
康黑臀小声说道:“孩子,别傻了,首级给了他们也未必放我们!况且,会尊专门交付我们的首级怎么可以送给他人呢?!”
齐东笑着对康黑臀眨眨眼:“齐国使,信我一次,首级给我!”
康黑臀半信半疑,但有没有其它法子,只能把布袋给了齐东。齐东接过布袋,提着往前走,这首级委实有些重量,齐东年龄又不大,提着提着就成了拖着布袋走了。他先来到烛之武面前,打开布袋让他看,烛之武没有见过子仪,又见布袋里血迹斑斑,还散发着腥臭,不自觉地捂上了口鼻对齐东说:“让他们看,我看不了!”
齐东又拖着布袋在聂兕、曹仲和楚雄面前都转了一圈,三人验过后,齐东回到了康黑臀面前,压低声音对他说:“一会,赶紧带着我跑,保命要紧,布袋以后再说!”
康黑臀还想问点什么,齐东早已转过头去,背对康黑臀说道:“首级大家验过了,到底谁能抢到,看你们的本事了!”说罢,将布袋丢向了烛之武。
烛之武受宠若惊,没有做准备,也就没有接到布袋,周围的人见状一哄而上,去抢布袋。聂兕等人容不得新加入的会众抢到首级立功,顾不得同门之谊,驱马前来抢首级。整个包围圈登时乱了起来,出现了多个缺口。
齐东对康黑臀说道:“快!带我骑马离开此地!”康黑臀也没多想,抱起齐东,施展轻功,跃上马背,向南方跑去。
经过一番哄抢,楚雄凭借着灵活的身手,顺利拿到布袋。抑制不住兴奋的楚雄掂了掂重量,觉得首级很重!
楚雄想:“一颗人头而已,怎么会这么沉?莫非……”赶紧打开布袋查看,谁知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王子克的首级,而是狐偃送给齐东的财宝!布袋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掉包了!
楚雄、聂兕等人一阵气愤,策马再追康黑臀,岂料烛之武的绊马绳还没有解去,众人纷纷因此摔倒在地。待到众人从地上爬起,再跃上马背之时,早已不见了康黑臀的身影。
康黑臀一路跑到了陈国,心想不能再这样去成周了,九州会其他人都想邀功,纵使自己武功高强,也抵不住一波又一波的抢夺。
康黑臀正在思考如何去成周的时候,大街上人头攒动,似乎有大事发生。康黑臀没有看热闹的心思,打算回客栈休息,然而齐东却想看看到底什么事如此热闹。康黑臀拗不过小孩子的好奇心,其实是拗不过狐偃的托付和用计保首级的恩情,勉强挤到人群中看热闹。
却说陈国有个公主,长得极美,嫁给了息国国君,人称息夫人、桃花夫人。这日正是桃花夫人省亲之日,陈国百姓莫不扶老携幼,以观桃花夫人之美貌。
只见护卫之人在前开路,一辆满载着绫罗绸缎的香车驶过,紧跟着的就是桃花夫人的马车,再跟着的又是一辆绫罗绸缎的香车。女人们围着香车啧啧称赞,品评绸缎的做工、手感;没结婚的梦想着自己出嫁时也能有这么一车子绸缎,结了婚的不时在抱怨自己跟错了人,结婚多年也混不上一匹绸缎……男人们不论是否婚配,都眼巴巴地看向桃花夫人的闺车,要亲眼目睹这桃花夫人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漂亮……
康黑臀对女人兴趣不大,脖子上驮着齐东也只是满足下孩子的好奇心罢了。闺车在康黑臀面前驶过,他只觉得香气袭来,似微风般浸润了全身的每一个毛孔,惬意自得、飘飘欲仙,甚至有些神情恍惚,要在这满天香气中翩翩起舞……
康黑臀从神游中猛然回过神来,心中暗自叫道:“这香气不同一般,普通人会被迷住且上瘾,幸亏自己定力甚强!”转头看向左右,所有的人都痴迷于此,甚至越发的陶醉其中,再往头顶上看去,齐东似乎对香气不感兴趣,只向闺车上眺望。康黑臀见齐东没事,也就不再管他,也向闺车眺望起来。
桃花夫人坐在闺车上缓缓而来,她越靠近香气越浓,周围的人也越享受起来。康黑臀屏住呼吸,认真地欣赏起来:只见桃花夫人肌肤胜雪,滑嫩紧致,左肩的衣物不时滑落下来,又不时被拽了上来,几个抵住香气的人眼巴巴地希望衣物可以每一次滑落地更加沉重些;又见她明眸皓齿,一双眼睛似乎可以说话,含情脉脉又娇羞万分,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保护她、呵护她;再见她身形婀娜,柳腰圆臀,哺育之物充实饱满,也怪那裁衣之人把束胸做小了,堂堂桃花夫人竟然衣不蔽体……
康黑臀看得眼睛都呆住了,从不畏惧任何事的人竟有些“畏惧”起来,全身燥热,弓着身子,将布袋转至胸前,脸上渗出了丝丝汗水……
齐东感到了康黑臀的变化,赶紧说:“齐国使,你不舒服吗?不舒服的话我们回去吧,这桃花夫人也没什么看头,衣服都盖不住身子,八成是被婆家撵了回来!”
周围的人听罢,不屑地看向齐东,见是个孩子,也都不跟他计较。康黑臀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要是放在以前,长剑一出,这几个人都命已归西。今日他却像个谦谦君子,毫无气愤之状,佝偻着身子轻轻地离开人群。
康黑臀放下齐东,齐东在前他在后,一前一后地往客栈走去。齐东高兴地说着刚才的所见所闻,一会是漂亮的绸缎,一会是高头大马,一会又是人山人海地看热闹,一会又是他娘教导他要好好穿衣服,不能露着肚子,容易生病……
康黑臀木木地点头,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这个时候他感觉齐东拉了他的左手,他没放在心上:“小孩子嘛,瞎胡闹”;又感到齐东拉了他的右手,他暗笑:“不会要做什么小孩子的游戏吧”;还不及想太多,两只脚被人使劲向左右拉了起来,康黑臀感觉到不对,从痴痴的梦里醒来,哪有什么“齐东拉他”!明明是几个大汉把他四肢绑了起来,分别栓在了两棵大树上,齐东也在不远处被人夹在腋下捂着嘴,只见乱蹬腿,听不到声音!
康黑臀心想:“一定是冲着首级来的!”赶紧往裆部看去,果不其然,布袋已经被摘走。一群大汉指着康黑臀裤裆哈哈大笑,竟有几个人笑弯了腰!
康黑臀又羞又恼,使出全身力气挣脱,怎奈绳子越挣越紧,挣脱不开。
康黑臀低下头任对方嘲笑,片刻之后恢复了常态,悠悠地说道:“你们也是九州会的人吧?可敢报上名来!”
只见一个大汉往前走了几步,朝其他人摆了摆手,笑声登时止住。康黑臀抬头看了看这个人,却见他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站在众人面前,是个十足的领导者。高个子说道:“不错!我们是九州会的人,宋国副使子祁父是也!”
康黑臀脑子飞快地转动:“宋国副使?没听说过,不会是王子颓新招的吧?在郑国见过宋国使曹仲,他若是宋国副使,怎么没在一起呢?我得试他一试!”想到这,康黑臀说道:“我与宋国使是旧相识,怎么没听他提起过还有你这个宋国副使呢?”
子祁父“哼”了一声,似乎对宋国使不怎么看得起,说道:“我跟那宋国使也不熟,你跟他什么交情与我也无关!我只听命于会尊,这是给我的特权!”
康黑臀意识到攀旧情是不管用的,想通过多聊天的方式解开绳索,使出毒针,然而这子祁父是个雷厉风行的人,上来就想动手结果了康黑臀的性命。危急关头,齐东奋力挣脱了抓着他的手,大声喊道:“你就不想知道布袋里是什么吗?”
子祁父怔住了,扬起的手停在半空,康黑臀和齐东都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是有救的,怎料子祁父说了一句:“我管它是什么!江湖上都在抢它,我把它献给会尊就行了!”话还没说完,一手就劈向康黑臀的脑袋,康黑臀躲无可躲,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突然,一直长矛飞来,直接刺断了康黑臀右手的绳索,千钧一发之际,康黑臀凭借着多年形成的习惯,在最后一刻躲开了攻击,然而子祁父的动作确实太快,康黑臀还是被击中了右耳,当场脑袋嗡嗡直响,耳朵流血如注。康黑臀疼的右膝跪倒在地,右手捂着耳朵大呼疼痛……子祁父见有人出手,令人看住康黑臀,转身去会来人。
来人一表人才,身边聚集着一群体格健壮的人才,身后还跟着大队手持长矛的士兵。见子祁父气势汹汹地赶来,赶紧拱手道:“在下陈国公子完,恰逢……”子祁父不等陈完说完话,就要给他一拳。
陈完姿势不变,脸色如常,拱着的手也没有丝毫变化,身边自然有人挡住子祁父。两人你来我往,拳拳到肉,掌掌带风,足足有三十个回合,难分胜负。子祁父没有讨到便宜,便要求停下休息片刻再接着打。
陈完继续说道:“恰逢看到有人生命垂危,在我妹妹省亲之日,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在宛丘发生,遂出手阻止。如若阁下觉得不够尽兴,可以出我陈国再行动手,倘若能和解,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子祁父眼见没有便宜可占,便同意和解。陈完甚是欣慰,为双方安排了客栈住下,然后飘然而去。
康黑臀思来想去,觉得虽有陈完劝和,终究不甚牢靠,出了陈国,不免又要到处奔跑。看样子,子祁父在新会尊面前也是红人,不如与其分享首级,共献头颅,方可保无虞。
康黑臀想毕,敲开了子祁父的房门。
子祁父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既然答应了陈国公子,你放心,我不会食言。你安心养伤,出了陈国,我还是要抓你的。”
康黑臀勉强挤出一点微笑道:“多谢宋国使不杀之恩!”
子祁父听到“宋国使”三个字大为受用,对康黑臀客气了起来,直说:“没什么没什么,答应别人的事就应该遵守。”
康黑臀见子祁父如此在意“宋国使”的称谓,索性多奉承了几句道:“以阁下的身手,那个曹仲怎么能是对手呢?要我说,会尊封你为宋国使,统领豫州、徐州、荆州三州十二国都不算多!”
子祁父听了更为受用,边摆手口里边说道:“不不不,我还达不到那个层次!”然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康黑臀见时机成熟,便说:“实不相瞒,我是原来的青州齐国使,因为错跟了王子克,到处流浪。后来,我杀了王子克,想到成周去寻会尊请罪。谁知这消息不知被谁泄露了,江湖上的兄弟、九州会的同门都来跟我抢王子克的首级。我想与其这样担惊受怕,不知道哪天被人杀了,还不如把王子克首级献给宋国使,你我做个兄弟!”
子祁父这才知晓布袋里是王子克的首级,虽有觊觎之心,但是毕竟碍于面子,也不好接受,便说道:“这首级是齐国使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我怎么能据为己有呢!还是齐国使自呈给会尊最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本国使能帮的一定帮!”
康黑臀趁机说道:“不如这样,我在成周缺乏引荐之人,不怀好意的人又环伺周边,这首级当是你我兄弟二人共同敬献给会尊的礼物,宋国使意下如何?”
子祁父假装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弟弟怎么敢贪慕哥哥的功劳呢?”
康黑臀拍了一下子祁父的肩膀道:“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分你我彼此!就这么说定了!”当下,两人结拜为异性兄弟,康黑臀年长为兄,子祁父年少为弟弟!
翌日,康黑臀、子祁父启程赶往成周,一路上畅通无阻,无人阻拦,即使有认出康黑臀的,也不敢挡住子祁父这个会尊面前的红人。
王子颓很高兴,封康黑臀为冀州晋国使,封子祁父为徐州鲁国使,齐东以王子之礼相待。
时王子颓欲拜会齐侯小白,一来致谢杀王子克之计,二来巡视青州。康黑臀自知与齐侯小白有嫌隙,借口赴任晋国使去了晋国;齐东欲寻墨穗,又不能明说,借口长长见识随行。王子颓素有贤名,也就依了齐东,其他国使随行不提。
齐侯小白接到王子颓符节,说要来临淄答谢计杀子仪之事。齐侯小白闻此,面露骄傲之色,欲迎接王子颓于临淄郊外。
管仲说道:“君上,万万不可!难道您忘了图霸天下的志向了吗?倘若没有忘记,还请以天子之礼迎接王子颓!”
齐侯小白觉得有道理,却觉得以天子之礼王子颓相待有些过了。
管仲接着说:“天下不朝周久矣!霸天下者,必奉周!王子颓素有贤名,天子爱之,甚至欲立之为太子。今以天子礼节待王子颓,天子必大悦,诸侯必奉齐以为伯,如此,大业可成!”
齐侯小白拍手叫好,大声说道:“寡人以天子之礼迎王子颓于齐国边境济水北岸!”
管仲上前说道:“君上,不急!”然后再向前走到小白身边,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说道如此如此,齐侯小白大喜,使人传令道:“寡人将以天子之礼迎接王子颓于济水南岸!”
王子颓不日到了济水南岸,远远看见旌旗蔽日,车马穿梭,军士庄严!齐侯小白见王子颓越来越近,大手一挥,鼓乐喧天,六匹马的车鸾在甲士们的护卫下缓缓向王子颓驶来!
九州会会尊王子颓一阵激动,口中喃喃道:“这是天子仪仗!我是有多久没见过了!齐侯之礼盛也!”说罢,竟有些泪眼婆娑,待拭去眼角晶莹之物,再去看时,小白已经来到眼前。
齐侯小白行诸侯拜见天子之礼,口中说道:“齐国国君小白,拜见大周天子之子颓殿下!”
九州会会尊王子颓赶紧扶住齐侯小白说道:“齐侯行此大礼,子颓承受不起!”小白坚持行礼,子颓坚决扶住不让叩拜。
管仲说道:“礼不可失,既然子颓殿下谦让,我君可由三拜改为一拜,既全周礼,又兼顾子颓殿下体贴之情!”小白按照管仲说的行礼,礼毕子颓赶紧扶起,两人同登六马车鸾,众人无不夸赞齐侯有礼,众国使无不觉得自豪骄傲!
叙礼毕,子颓问小白道:“齐侯之礼,子颓莫不动容,定禀报父王齐侯之忠心!然而,子颓有一事不明,济水南岸非齐国之地,齐侯在此迎接子颓,是何道理?”
小白哈哈大笑道:“殿下初到鄙国,尚不知详情,容齐小白禀告殿下。齐国、谭国以济水为界,北面属齐国,南面属谭国。殿下巡视青州之地,齐国最大,欲携谭国共迎殿下!然而谭子贤礼告于寡人,谭国不通诸侯久矣,况乎止一王子乎!寡人闻此甚怒,想我齐国,受周王所赐: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均可讨伐!于是,欲讨伐谭国以正周礼!然而,殿下将至,必先迎殿下再行讨伐之事。现殿下已至,且看寡人如何讨伐谭国!”说罢,齐侯小白不等九州会会尊子颓答话,便率领大军直奔谭国国都。子颓亦无他语,随大军前行。
齐侯小白先列谭子贤礼不迎接子颓之罪,然后率军攻城。齐国乃万乘之国,谭国国小民弱,怎么经得住进攻。谭国城破,谭子贤礼逃向了莒国,谭国灭亡。
齐侯小白在谭国旧地置泺邑,并把泺邑分封给鲍叔牙,以答谢他的功劳,天下第一大派历山派从此也成为齐国门派。
齐侯小白携灭谭之威,与九州会会尊子颓一同返回临淄。
会尊子颓说道:“我此次来齐国,一来感谢齐侯再造九州会之恩,二来九州会齐国使之职在敝会属实重要,这个职位应该有齐侯来决定人选!”
齐侯小白回道:“贵会国使之选,理应贵会自己决定,小白不宜干涉。不过,殿下若确实不好确定人员,可在临淄举办角试,遴选天下有才之士担任齐国使!”
子颓觉得很有道理,抚手称道:“此计甚妙!如此,三日之后举行角试,齐侯认为可否?”
小白笑答:“但凭殿下作主,小白一定尽好地主之谊!”
管仲当即写下招贤榜,贴于临淄城内各交通要道、人员聚集处。招贤榜曰:“
自平王东迁以来,王室渐弱。先太子子狐创立九州会,以兴周室。九州会之各国使为王室与诸侯联络之要职,须才、德、武三者兼备担任。齐国国君小白历崇周礼,恪尽方伯职责,经九州会尊王子颓颔首,三日后于临淄城内举行角试。凡有才、有德且勇武者,无论身份、华夷、派别均可参赛,折冠者任齐国使!”
招贤榜既出,临淄城内议论纷纷,有言不论何人都能参加违背周礼;有言角试能选出人才,振兴周室有望;还有人言这是齐侯奉承王子颓的假把式,看看热闹就行,不必当真……总之,人有一张嘴,说什么的都有。
管仲深夜求见小白,小白合衣而出道:“上大夫何以深夜见寡人?可有重要的事否?”
管仲作揖道:“君上,招贤榜已经贴出,三日后的角试您认为谁会胜出?”小白一听是招贤榜的事,随口一说:“谁能胜出,须三日后才能得知。寡人未有未卜先知之术,如何知道?!”
管仲回道:“按照常理,确实如此。然而九州会给出三天期限,天下的人才即使想参加角试,等赶到齐国也已经角试结束了。就算在齐国的人才想参加,三天的准备时间也太短。而招贤榜说谁都可以参加,所以我料定随王子颓出行的这些国使也会参加角试,最终齐国使的职位还是九州会的人来担任。子颓这一招表面上给了我们面子,实际上还是他自己的盘算。”
小白听完想了想,又说:“九州会遴选齐国使,本来就是九州会的内部事务,我们不用干涉太多!”
管仲说:“君上,非也!九州会代表周室,周室振兴则诸侯弱,周室衰退则诸侯强!君上难道希望周室真的振兴吗?”
小白回答:“可是上大夫你说过,图霸要尊周室,尊周室不就是为了帮助其振兴?”
管仲说道:“要尊周室,那是因为周室弱;周室强了就不需要我们尊了。因此,图霸需要的是一个微弱的周室,而不是强盛的周室!”
小白点点头,说道:“当前招贤榜已经放出,该当如何呢?”
管仲答道:“角试还是要进行的,但是这个齐国使需要我们自己人担任。即使不能是自己人担任,也不能完全让九州会的人担任。我觉得让历山派也参加,来角逐这个国使。但是,历山派虽然与我们关系亲近,这也只是一时的,多年后也许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隐患。因此,还需要派出我们自己的人才参加,三方势力权衡,才是最符合我们意愿的!”
小白感叹道:“鲍师父推荐上大夫,一开始寡人还有疑虑。上大夫接连献三计,皆利齐国!此寡人之幸,齐国之福也!”
管仲拱手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臣下职责也!”当即派人知会历山派参加角试,并在自己身边选择武功高强之人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