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11生奴投河自尽 擒拿恶丁泄愤
明明月光之下,风从很高的云朵中吹到很低的地表上,是拍到地表上再四散而去了。
落地云影,落地风,清风荡涤着浊尘,将草苇叶清的干干净净。
滚滚的河流,从上游涌动到下游。
滔滔的流水声,像是自源水而起的永恒乐章,从一个地方,奏到另一个地方。
河边小台,本是一个供妇女洗衣的石砌小台。
月光下,却发生了恶丁棍打生奴的恶闻。
挺身而立于河边小台的一边,谣鹏抽出青铜剑,高举在手,怒道:
“恶丁,我说住手。”
发现有人来到,还举兵刃逞英雄,恶丁咒骂道:
“傻子,这生奴是我家地主买来的,别多管闲事。”
说完,恶丁抬手支起粗长棍棒,顶在生奴的后腰。
前腹后背刚刚才吃了两闷棍,已经令单薄消瘦的女奴十分痛苦了。
又被恶丁用粗长棍棒直顶着,女奴苦不堪言,痛哭不止。
“啊呜呜,啊呜呜......”
令人难过的是,如此无助可怜的女人,却被地主恶丁如牲畜般对待。
气得一脸抽搐,脑袋嗡嗡的,谣鹏怒喝道:
“可恶!”
话音刚刚两下,谣鹏便挺胸一跃,举剑冲向恶丁。
狠辣歹毒的恶丁,为了防止生奴逃去,先是一棍敲了生奴的脚踝,再顺手抽棍迎上谣鹏。
脆弱的脚踝,经恶丁如此一敲,是疼痛入骨的。
痛苦,使披头散发的女奴,起了孤独求死心,哭泣着,颤抖的伸出两手爬向小台边上滚滚的河。
身为一位青铜哨手,又未经实战,谣鹏对上了恶丁,是胜负难以见分晓。
一跃劈棍的恶丁,被谣鹏横剑挡住了。
恶丁的棍棒质硬,剑刃轻易不能断,谣鹏只能与恶丁来回游刃。
怒火中烧的谣鹏十分想打败恶丁,救下生奴出生路。
奈何恶丁是打架老手,于比武中,也是摸爬滚打,识得许多武术,无身法功夫的谣鹏竟是空有力而不能放。
两个回合之中,恶丁向后跃了两步,嘲讽道:
“好哼,一个乳臭未干浑小子,竟敢找大爷的麻烦。”
正是:
哗哗大河歌,呜呜生奴泣。
滚滚涌浪覆,狠狠恶丁嘲。
滔滔河浪继,愤愤谣鹏勇。
流沙击石去,难水之温柔。
面对嘲讽,谣鹏的愤怒重重叠加,眼睛都红了。
气红了眼,谣鹏提气深深的吸了一口,视线闪动着,眼看着恶丁举着棍棒舞了个花。
右手举着青铜剑,谣鹏指天挥舞了一圈,活络了下肩膀,便突然冲击。
“喝!”
突然冲击的谣鹏,一剑劈在了棍棒上。
两手棍棒之下,恶丁黑白相间的眼睛,瞄着谣鹏的脖劲处,猛力一推。
当头一劈虽是落空,但谣鹏还是捕捉到了恶丁的武术。
察觉到恶丁的目光,只投射在要害上,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脸,谣鹏便是一跃。
跃到半空之中,谣鹏顺手举起青铜剑横扫而过。
“看剑!”
双手推棍落空,恶丁机警的感觉到脑袋一阵寒意,便又向后跃退两步。
虽是跃退两步,却也险些被青铜剑扫到脑壳,绑着的两撮头发,是断了一撮。
眼见半撮头发落提,恶丁却是感觉不妙。
‘不妙,这家伙越打越勇’支起棍棒,恶丁喘了口气,问道:
“傻子,你我打打杀杀没意思,我给我三十铜子,我拿钱走人,你看这样如何?”
愣了一下,谣鹏还不知道恶丁葫芦里面卖什么药,举剑指着恶丁,喝道:
“可恶,你说生奴性命只值三十铜子?”
觉得有的商量,恶丁手握棍棒支住身体,便故作轻松,说道:
“不错,我家地主老爷是花三十铜子买得贱奴。”
闻声之后,谣鹏更是气不打一处,喝声问道:
“地主家有多少生奴?”
似乎是觉得其中有商机,恶丁起心说道:
“我家地主总共有十五个生奴,都是些体弱无能丑糗牲畜,你若是出得五百铜子,我可作主交换。”
想不到,恶丁地主家里竟然还有十五个如此苦命生奴,谣鹏是起了大悲心,痛斥道:
“可恶,每日都棍打生奴,你良心竟然得安,将其性命看作交易?”
微微摇了摇头,恶丁却是风轻云淡的说道:
“傻子,废话少说,拿出三十铜子,我便放过这贱奴,你我都好平息。”
气得直咬牙,谣鹏恨不得将恶丁地主打得满地找牙。
却是刚刚要说话,谣鹏听了一声落水‘噗通’。
循声望去,谣鹏才发现,河边小台上的生奴不见了。
再望向河沿处,却发现落入水中无力挣扎的生奴,被流水冲涌而下,消失于月色之中。
生奴的投河,是谣鹏没有预料到的,因为刚刚,谣鹏还想伸手入衣袍暗袋取钱为其赎身。
同样没有预料到生奴竟会投河自尽,恶丁也是慌了。
慌神的恶丁作三五步,来到石砌小台边沿,望着浮河生奴,叫嚣着:
“贱奴,你可投河了了,你就是投河也就只是个贱奴。”
恶丁的背影在前,谣鹏生恶心,便想踹恶丁落河偿命。
飞奔三五步,谣鹏就是一个飞踹。
刚刚回过头的恶丁,怎料到傻少年会突然袭击,却是急中生智,就地打滚,躲过一劫,恶狠狠叫道:
“傻子害我!”
半空飞踹落空,谣鹏落到河边小台边沿,脚尖用力,扑向了恶丁,怒叫道:
“叫你给生奴偿命!”
手里的棍棒没摸到,却是被谣鹏扑倒在地,两只身影扭打在了一起,恶丁抡拳头就打,叫道:
“贱奴投河,与我何干!”
脸上中了一拳,谣鹏一手抓着恶丁的束身领口,挥拳也打在恶丁脸上,喝道:
“是你逼死生奴,否则怎么会投河!”
两个男人,你来我往,脑袋也是混乱,一拳拳互打面门。
正纠缠打斗在一起,难以分开之际,一把青铜剑架在了恶丁的脖子上。
“别动。”
正是:
青铜剑舞若飞虹,硬质棍棒如飞花。
恶丁打得渐吃力,谣鹏打得越是勇。
妥得退步谈铜子,性命交易竟成常。
生奴投河了一生,怒极谣鹏缠恶丁。
架在脖颈处的青铜剑,是令恶丁的心一下子凉透了的,当真是动也不敢动,只顾求饶:
“女侠,我不动。”
从纷争状态回过神来,谣鹏看到了恶丁身后的弈月,便说道:
“弈月,你怎么才来?”
上前一步,弈月一脚踢得恶丁正对着大河下跪,说道:
“才来晚了?不开心?”
起身走到弈月的身边,摸了摸微微疼痛的腮边,谣鹏说道:
“恶丁手狠,打得不开心。”
略微抬起手中青铜剑,弈月说道:
“有我在旁,你便打恶丁,打个开心。”
怔了一下,弈月的话,令谣鹏脸上的疼痛感顿消,谣鹏说道:
“弈月在矣,我便可打得开心。”
两脚踩在河边小台上,招风的大河里,涌动着的风,此时竟是如此爽人,谣鹏伸手向跪地恶丁了。
正是:
寒刃架脖颈,恶丁心凉凉。
屁也不敢放,动也不敢动。
月色朦朦影,怎解人间愁。
大河向海流,怎争人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