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IX

“让我们再回到诸神的问题上来。即使某些神并不斜眼，我们不是也会把它们想象成有点斜视吗?或者把有些神想象成长了一颗痣?以及有些是狮子鼻，有些是招风耳，有些浓眉，有些大头，就像我们许多人那样?或是因为有了这些特点而变得完美了?让我们假定是这样。那么诸神是一模一样的吗?如果不是，那么总有一个比另一个更美。这样，并非每一个神都具有最完全的美。如果它们都相似，那么学园派必定在天国盛行，因为，如果神与神之间没有区别，那么就不需要指明哪个是哪个，或哪个怎么样了!

“有没有这种可能，威莱乌斯，在想象诸神时，我们只能把它们想象成人的形态这种观点并非全对?难道你真的必须维护所有这些谬论吗?我们罗马人可能会像你所说的那样去想象。从孩提时代起我们就知道朱比特、朱诺、密涅瓦(Minerva)、尼普顿、伏尔甘(Vulcan)、阿波罗(Apollo)以及其他神，画家和雕塑家不但喜欢把它们表现为一定的形式，而且要显示各自的装饰、年龄和服饰。但埃及人、叙利亚人，以及几乎所有其他外族人都不是这样想象诸神的。你会发现，与我们关于诸神的最神圣的形象和我们在圣殿里的虔诚相比，他们更坚决地信奉某种动物。因为我们看到，许多圣龛被我们自己人破坏了，许多神像甚至被从最神圣的地方偷走了。但没有听到过鳄鱼、朱鹭 ^[21] 、猫遭到埃及人的攻击。因此难道你不认为埃及人的神牛阿彼斯(Apis)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神吗?我敢说，这与你们本地的救世主神朱诺对你的意义是一样的，而你们这个神，你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不穿羊皮袍子，不带矛，不带盾以及不在翘起的脚趾头上套上拖鞋的模样，没有，甚至在梦中也没有!但在阿果斯(Argos)或在罗马她却不是以这种形象出现的。因此可以说，朱诺对阿果斯人是一种形象，对你们拉努维乌姆(Lanuvium)人是另一种形象，对我们罗马人又是另一种形象。同样，朱比特对我们来说就是在朱比特神庙里的样子，而对非洲人来说就是阿蒙神(Ammon)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