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谈判力
“葳蕤啊，你快些告诉我，怎么回事。”庄严和葳蕤回到秦岭，握着葳蕤的手，颤颤巍巍问。
葳蕤扶庄严坐下，恳切地看着庄焱：“淼淼回来了，您的半颗灵魂，没有白费。不过。”
谈话最恨转折。
“不过什么！”
“淼淼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心事重重的样子。她一直在躲着我们，若不是我拿出军武夷山做威胁，淼淼也不会来见我。”葳蕤说。
“对了伯父，凌霄怎么会进了泰山，还有，六二飞虎，不是在龙渊锁着，怎呢也在泰山。”
庄严回想道：“这件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肖诚只说凌霄要到泰山取什么药引。”
葳蕤脑海中思索一圈，也没有想到凌霄要为谁治什么病。
两人正在设想凌霄要为谁治什么病的时候，岭下疾驰来一个巫师，到葳蕤面前说道：“先生，巫山有巫师传话过来，说您们巫山怒晶石不见了。三老和大家已经在巫山最高峰毓秀堂坐定了。”
葳蕤抛袖而起，思量片刻，合袖作别庄严，敛袖而去。
巫山百草堂，是巫山聚众商议的场所。
堂中央，有三把石椅，坐着巫山三老。
巫山三老，是巫山最年长的三位巫师。因为在完成使命的路上，遇到了太多的坎坷，意念受到摧残，逐渐衰老。
他们经受过的一切，被巫山巫师当做极端珍贵的财富。巫山重大事件，都要经过三老定夺。
葳蕤进了毓秀堂，坐在公仆的位置上，周边零零散散坐着前来听会的群众巫师。
葳蕤刚坐下不久，江扁舟和他的随行阿伯，也进来，坐在葳蕤身后。
葳蕤微微侧身，问道：“江先生怎么也来了。”
江扁舟拨弄着手里的一方手帕，低声婉转：“你们三老给我捎信，说你们巫山丢了宝贝物件，要我们过来说些事情。”
葳蕤谦恭笑道：“江先生不要见怪，我们巫山的规矩。”
“入乡随俗，没的事。”江扁舟一副不屑的样子。
三老，氛围天老，地老，人老。
天老，地老分坐两边。人老，也就是三老中最年长的，坐在中间。
人老环视四周，说道：“今天毓秀堂，有三老，公仆，大众以及外来客。各方都有代表。可以进行决议。”
话音落，天老地老拉出钟灵卷轴，将今日毓秀堂上所有人的言行，记录在案，并发布给巫山每个个巫师。
堂中所有巫师，向钟灵卷轴致理。
“今日百草堂中，百草剑鞘上的怒晶石，不见了踪迹。百草堂是公仆葳家的厅堂。公仆有义务，追查怒晶石的下落，并找回怒晶石。”人老说。
葳蕤没有言语，直接领命。
有巫师站起说道：“晶石精气内敛，很难感应得到。公仆一己之力，如同大海捞针。不如请巫风，吹一吹巫山地界，很快就能知道，是谁偷走了怒晶石。”
天老怒目圆瞪：“不可以！巫风是过滤巫族神智的风。用巫风过滤，意味着不信任，容易引起怨恨。”
人群中，又站起一个巫师：“长老，巫风只是一个检验意念的工具。我们不会多想的。再说了，怒晶石，关乎巫山怒气。如果没有怒晶石，压制巫山巫民愤慨之情，巫山及容易偏离巫师正道，助魔为虐。这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天老看了看人老，人老微微点头，并不决议。
地老的眼神，飘飘忽忽到了江扁舟身上。
江扁舟撞到了地老的眼神，马上躲闪了。
地老眯了眯眼睛说：“这位巫师说得有理。怒晶石丢失，非同小可。巫风可吹万类意识，即便是人族和地府鬼魂，也逃不掉。”
江扁舟的手，狠狠捏住椅子把手。
人老点头：“可。那还请公仆葳先生，请巫风出动。”
葳蕤领命。
散会后，葳蕤回到百草堂，洗洗看了看百草剑剑鞘，上面原本镶着怒晶石的地方，的的确确成了一个眨眼的坑。
用意念扫描剑鞘，感应到一个年轻的神智。应该就是偷盗者了。
葳蕤感应到这个意念非常脆弱。像是大病初愈的巫师，或者是新生巫师。又或者，是人族！
想起庄淼提醒过自己，暂时停下和人族的贸易。葳蕤背后一凉。难道江扁舟，拿了怒晶石？
正思索时，江扁舟曵着飘飘然的步伐就来了：“葳先生啊，怎么，丢了宝贝，开始痛心啦？”
在没有证据的时候，葳蕤仍旧对江扁舟保持谦恭：“江先生，怒晶石关乎巫山情绪，不能不担心啊。”
江扁舟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似梦似醒的样子：“你们那什么巫风，真有那么神吗？”
葳蕤忽然警惕起来：“其实，三老的意思，十分隐晦。从毓秀堂放出消息，要请巫风。其实是要先吓一吓那个小偷。如果他能自首认错，巫山也会对他从轻发落。真到巫风吹过，后果就很难说了呀。”
四下寂静，窗外传来几声蟋蟀的叫声。
江扁舟托着困倦的声音说道：“按你们说，巫风是个尊贵的东西，这一用，岂不是整个巫族都会知道。到时候巫族知道巫山没了怒晶石，会不会把你们巫族当做随时可以爆炸的炸弹。武夷山一向对巫山意见颇多，到时候，他们联系巫族别的山海，给巫山加个咒什么的，你们这日子，恐怕就没这么舒坦了呀。”
“巫山会解决好后面的事情的，江先生可以不必那么担心。巫风，该请，还是要请的。巫山子民的怒气，也是杀气。就算武夷山想做什么，也要会三思的。我们和武夷山的恩怨，是我们年轻一辈打打闹闹惹出来的小家恩怨。到了这种关乎巫民的大事上，我们总还是有大家情怀的。巫族，一定会先帮我巫山找怒晶石的。这个您倒大可不必害怕。在我们巫山，您会很安全。”葳蕤也坐了下来，慢悠悠说。
江扁舟坐起来，比刚才精神了许多：“找到窃贼，你们打算怎么做？”
“公布姓名，拿回晶石。”葳蕤慢条斯理。
“仅此而已？”扁舟追问。
“仅此而已。”
“哈哈哈哈，们巫族，就是这么管辖的啊。范了偷窃的罪，就是公布名字而已。”扁舟大笑。
“在我们巫族公布名字，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巫族每个巫师的意念都是相互联系的。当巫族民众知道某个巫师做了违背道德的事情，就会对肇事者的意念产生负面评价。我们巫族的舆论，可不像你们人人间的舆论那样无力。在人间，时间过去，人们将恶人忘却，他就可以继续兴风作浪。在巫族，群体意识中对肇事者的谴责，会成为一种侵蚀意念的力量，逐渐蚕食肇事者的意念。这是肇事者只能将功补过，想尽一切办法弥补自己的过失，用自己的行动，请求巫族大众的原谅。只有巫族大众认为他的所为，已经足够弥补他的过错，他就能得到解脱。如果他用一切卑鄙的手段，进行诡辩宣传为自己开脱或者逃避责任，他的意念就会被群众意念消磨，死后不能回归自然，坠入魔窟，忍受魔窟众魔呻吟。百年后，化为炼狱岩浆。”葳蕤为江扁舟解释。
“人族的意念，你们难道也管得着？”江扁舟问。
“人族我们当然管不了，你们人族当局一定会管的吧。再怎么说，我们也维护着人族神智安全。有人在巫族犯事，不给我们一个解释，也说不过去吧。”
江扁舟拍着嘴打哈欠：“哎，真是无聊得很，回去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