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四旅·冒牌勇者的决心
“勇者大人！捉迷藏！”小亚琳抱着海马幼仔拉了拉我的衣摆，灵动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可爱的虎牙隐约显露。
啊我死了，总之就是很可爱！
“说了很多次了，我不是勇者大人哦。”我摸了摸她圆圆的小脑袋。
亚琳歪了歪头，迷茫地看着我：“克林泊哥哥？”
“是蓝枫欧尼酱！”
“欧......呐......佳？”亚琳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念出这拗口的日语，但她随后使劲晃起了脑袋，然后像是把所有我教的东西都忘了个干净，用手指坚定地指着我，喊道：“勇者大人！”
嘛，算了，随她去吧。
顺便更新一下今天的公主排行榜！
<第二期公主排行榜>
第一名：海族二公主亚琳！
第二名：海族二公主亚琳！
第三名：海族二公主亚琳！
什么？塞琳？塞琳是谁？
“捉迷藏！”亚琳又一次抱住我，蹭着她那圆圆的小脸蛋，眼中闪烁着无与伦比的光芒。
“好！捉迷藏！”
“勇者大人来抓我哦！”
“要是抓到的话有什么奖励吗？”
“唔......勇者大人想要什么呢？”
当然是可爱的亚琳酱！
你以为我会说出口吗？我才不会呢，会被抓起来的！
“这样好了，要是我抓到了小亚琳，小亚琳就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反过来，要是小亚琳没被我抓到，我就答应小亚琳一件事。”
哼哼哼哼，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赢得过我呢，这波啊，这波是假公济私！
“好！约定了！我要藏起来了哦！勇者大人要数到一百才能睁开眼睛！”
“当然。”于是我闭上眼，大声喊了起来，“一，二，三，四......”
等我数到一百睁开眼，亚琳已经藏起来了。
“小亚琳！我发现你啦！”
既然是孩子，害怕孤单的话肯定不会跑太远，大概就在这附近，吓一吓她好了。
然而并没有任何回应。
可恶，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机灵了吗？救救孩子！
没办法，我只好按部就班地找了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但却依旧没有见到亚琳的影子。
话说，似乎没有限定躲藏的范围，亚琳不会跑到大老远的地方去了吧......
我目前正位于王宫外的走廊处，在附近可以躲藏的建筑并不多，除了波塞冬坐镇的王宫以外，只有几栋附殿以及封印<神器>的<海神庙>。
这么看来，也许是在海神庙里吗？
所谓<海神庙>，即祭祀<海神·汕沵>的神殿，在以渔业为主的海潮村自然也有，不过比起海族的海神庙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正当我准备去海神庙一探究竟之时，远方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大地开裂，天穹崩塌，紧接着到处响起了海族居民的尖叫声，其中混杂着古老的恐惧和颤栗，令我不由联想到了深海不可名状的畸形生物。
“渊族！是渊族！”我听到有人这么喊。
冰冷的海水仿佛沸腾起来，传播着惊慌与仓皇，每个人的面孔都在发白，不知所措地左顾右盼着，希求谁能拯救他们。
可惜我并非勇者。
“请大家冷静下来！”不知何时，塞琳从王宫内走了出来，她的脸上没有随处可见的惨白，反倒是平静无比，“大家不要害怕，我们对于渊族的袭击早有预料，数日前便侦察到他们的动向并在王都西侧约三百里处的废城布下重兵埋伏，现已与其展开激烈战斗，王军也会马上赶过去，我们一定会凯旋而归！”
大概是塞琳的话语起到了效用，民众的喧嚣顿时小了下来，他们起先面面相觑着，随后斗志昂扬地举起右拳，纷纷喊了起来，声音的浪潮此起彼伏：“公主万岁！海族必胜！”
塞琳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我招了招手，又走进王宫里。我看了眼已经安定下来的人群，赶忙追了上去。
“听你刚才说，似乎战况还不错？”我问。
塞琳却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如果人民对我们失去了信心，国家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沉默了下来，她的话外之音已经表明了一切。
随后我们来到了王座前面见波塞冬，不出所料，克林泊也在这里。
“父王。”塞琳微微行礼。
“不必多礼，战况如何？”波塞冬双眉紧锁问道。
“不容乐观。虽然投入了大量兵力，但渊族军队的将领强横无比，以一敌万，恐怕抵挡不了太久。”
“克林泊，你那边呢？”波塞冬点了点头，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克林泊。
“十万精锐王军已集结完毕，随时待命。”克林泊恭敬地说道，完全看不出他对波塞冬有什么怨恨，大概这也是他所说的“表象”吧。
“甚好......”波塞冬沉吟了一会儿才继续说，“孤准备挂帅亲征，为孤备好铠甲吧。”
“不，父王，请让我率领王军前去支援吧。”然而克林泊似乎有自己的打算，并不赞同波塞冬的做法，“父王乃一国之王，是海族的众望所归，也是海族的主心骨，如果您在战争中牺牲必会导致国内上下大乱，此实非明智之举。”
“笑话，孤岂会败给无耻的渊族？”
“还请父王三思，海族需要的是德高望重的国王，而非我这个初来乍到的王子。”克林泊只是淡淡地鞠着躬，又一次劝阻道。
波塞冬深深地看了他许久，眼神中似乎有一丝难以割舍的哀痛，但此时的克林泊想必无法察觉。最终他缓缓点了点头：“也罢，那就交给你处理了。”
“谢父王。”
于是克林泊接下波塞冬的深蓝色兵符，然后走出了王宫。
“身为公主，我也希望能为海族尽一份力。”塞琳向波塞冬请求道。
波塞冬出了会儿神，才答应了她：“去吧，务必保护好自己，孤的女儿。”
于是塞琳也急匆匆地离开了王宫大殿。
说实话，我不清楚我到底该不该跟着他们一起去，毕竟我弱小到不值一提，就算去了大概也帮不上什么忙，说不定还会死在那里，变成鱼类的养料，又或者被渊族当作美味的饭菜分而食之。
但是不去的话又于心不忍，感觉会愧疚一辈子——主要是对塞琳的愧疚。
“人类，”波塞冬此时突然将目光投向我，“你觉得孤是一名好的国王吗？”
“当然，您毫无疑问是一名好的国王。”
“但孤却无法成为一名好的父亲......”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摇了摇头，“好的父亲有很多种，严厉的，慈祥的，宠溺的，不论表达形式如何，我想只要心中有对儿子深沉的爱，就能够称之为一名好的父亲。”
“即使这份爱敌不过对国家和人民的爱？”
“当然，这两者不是能够相互比较的东西，不分优劣。”
波塞冬长长地叹了口气，仰起头来，迷茫地看着宫殿深蓝得仿佛能将目光吞噬的天花板：“孤不是一名好的国王，也不是一名好的父亲。”
我没能理解他最后的这句话，于是告退离开了大殿。
走出王宫后，正好望见克林泊和塞琳领着浩浩荡荡的精锐海族士兵往远方走去，稍作犹豫后，我追赶了上去。
“哟，蓝枫兄，你也打算加入我们吗？”克林泊身披战甲，爽朗地朝我笑了笑。
“只是去看看而已。”还有，别叫我蓝枫兄，怪恶心的。
“抱歉啊，把你卷进我们和渊族的战争了。”塞琳似乎略有愧疚地看着我。
“嘛，其实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当然是骗你的。
塞琳笑了笑。
“话说我们走这么慢真的没问题吗？”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行军速度似乎很慢啊。
“不要紧，我们要先坐传送阵去离战线最近的城市，然后再奔赴战场。”
原来如此，居然还有传送阵。
离传送阵的距离并不远，没有几分钟便到了。这是一座巨大的露天祭坛，祭坛上等距离分布着二十四根深蓝色<魔法柱>，充满了端庄威严的气息。
随着传送阵的开启，魔法柱纷纷散发出蓝色荧光，其表面的魔法纹路逐渐闪耀起来，像是碧蓝的星辰，紧接着在祭坛表面构成了复杂繁琐的大型魔法阵，深蓝色的光束冲天而起，化作宏伟的光柱。
王军士兵们井然有序地列队进入，消失在了光柱之中。
十万的士兵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在此期间，克林泊私底下与我进行了交谈。
“所以，你偷偷摸摸地把我拉到这里来是要说什么？”我可是还想和塞琳培养感情呢。
克林泊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深蓝色兵符，似乎是玉石制成的，质地光滑温润，品相极佳：“这就是兵符，拥有它即能掌控海族的所有兵力，是兵权的象征。”
我顿时吓得直往后缩：“你、你想干什么？”
克林泊见我反应过激，不禁苦笑了一下：“我并没有篡权的打算，也没有那种欲望。只是觉得这也许是我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刻，所以想找人分享一下。”
“好家伙，为什么这么说？”
“这场战争大概会输。”克林泊摇了摇头，“不，是一定会输。”
“诶？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自海族诞生以来便有一则海神赐予的预言：在数千年后，海族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存亡危机，在关键时刻，唯有人类的勇者才能拔出封印于神殿的<海神眷属器>并拯救海族。这则预言至今还刻在海神庙的墙壁上，既然勇者没有出现，那么海族大概会灭亡吧。”
“说不定勇者会在千钧一发之际出现在战场力挽狂澜哦。”
克林泊淡然地笑了笑：“也许大家都是抱着这样的侥幸心理参战的吧。”
“话说你为什么要阻止波塞冬亲征呢？理由肯定没有你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吧。”我提出了疑问。
“还是你了解我。”克林泊收敛起笑容，又回到了那副空洞的表情，“我是这样想的，这次是决定海族存亡的战争，如果我能率领军队战胜渊族，就能树立起我的威望和名声，对于我继承王位一事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异议，而就算失败了，大家都要死，我也没有任何损失。让父王出征的话，无论胜负我都没有好处，倒还不如赌一把。”
“还真是'绝对理性'呢......”
“很可笑吧？我嘴上说着不在乎王位，却为了继承王位而行动。”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在我看来，你只是想要博取波塞冬的认可，这是任何一名儿子都想做到的事情。”
“是这样吗？也许我只是想嘲讽父王也说不定，他已经老去而我还年轻，用这种嘲讽夺取他的王位，以满足我病态的复仇般的快感罢了......”
我只是默默地看着克林泊，他的眼神依旧如话语那般空洞，仿佛迷失了方向的孩子，无路可走。
“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他突然说。
“什么？”
“希望你能保护好塞琳。”克林泊依然低着头，“塞琳是在我来到王宫之后出生的，于我而言，塞琳和我的妹妹并没有差别，亚琳也是，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她们。”
“是塞琳保护我还差不多，一百个我都打不过塞琳好吗。”
克林泊笑了笑：“不论实力，有些时候人就是需要其他一些人来保护的，我这种怪物已经不配保护她们了，所以希望你能为她们挺身而出。”
“嘛，如果必要的话，我会的。”
“谢谢......”
“那么我们也该通过传送阵了。”克林泊站起身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进了已经将王军全部运输过去的光柱之中。
“你们聊了什么？”塞琳走了过来。
“没什么，男人间的秘密而已。”
“嘁，不说就算了，烂在你的肚子里吧，烂透好了。”塞琳翻了个白眼，“我们也该进去了。”
我于是点了点头，和塞琳一起走进了传送阵。
光芒万丈，再回过神来已经是处于另一座陌生的海族城市之中。
远处传来激烈的战斗厮杀声，可以望见那一片的海水都染成了浓郁的血红色，仿佛血雾一般，而有一只庞大的怪影在其中扭动，挥舞着上千只触手，轻蔑地嚎笑着。
我们立刻加快行军速度赶赴战场。
“援军！是援军！王都的援军！”奋勇杀敌的海族士兵们见王军抵达，不禁手舞足蹈地喊了起来，士气大振，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公主殿下也来了！”
“还有克林泊王子！”
然而，这十万援军在与眼前的庞然大物对比之下，似乎也显得微不足道。
那是一头沐浴在鲜血海洋之中的怪物，形似章鱼，却比那要巨大上数万倍，相比巨龙甚至也还胜过几分，他拥有着数以百计的可怖触手，每一击都能杀死上百名士兵，他的全身都蠕动着怪诞的色彩和眼球，像是来自于最古老的邪恶故事之中，不可名状，无懈可击。
“援军？渺小的海族，来再多也不过是送死！”那头怪物用如雷贯耳的魔音嘶吼着，“吾乃深渊之统治种族，伟大的<克涂柏斯>！因吾之伟名而颤抖吧！”
“好中二哦。”
“闭嘴，凡人！”克涂柏斯狠狠瞪了我数十眼（因为有很多眼睛），恼羞成怒。
克林泊举起手中洒落银芒的长剑，对准克涂柏斯，却是在对全军喊道：“今日，是决定海族存亡之日，我们的前方是豺狼虎豹，后方是家人朋友，在这里失守就意味着海族全军覆没！然而，在这背水一战的时刻，我要告诉你们，不论胜败，你我皆是英雄！”
好家伙，功课做得真充分。
然而全军的士气都被鼓舞起来了却也是毫无争议的事实。
“冲啊！守护海族！”
“把该死的渊族杀光！”
“守护大家最好的二次元！”
似乎混进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没想到小小海族竟也有二次元的一席之地。
克林泊转眼间便化作一道流光射向了克涂柏斯，他手腕一抖，数根向他袭来的黑色触手便纷纷爆裂，化作黑尘，只是一瞬克涂柏斯竟遍体鳞伤，浑身溢出深黑的血液。
然而还不及他高兴起来，克涂柏斯的伤口便尽数痊愈，完好如初，触手甚至变得更加强大且繁杂。
“库库库库！吾的身躯即使被破坏也可以再生！每一次对吾造成的伤害都会令吾更加强大！受死吧！”
克涂柏斯的火力猛然集中在了克林泊身上，一时之间他陷入了遥遥无期的苦战之中。
反观另一侧，塞琳也带领着士兵冲入战场，凭着高超的水魔法大放异彩，将数不尽的肮脏鱼人斩于手下。
然而肮脏鱼人的数量简直多如牛毛，杀了一批又涌上来一批，不要命地冲锋陷阵着，竟和人数占了优势的海族军队打了个平手，双方陷入了胶着战。
我只是旁观着，根本无法插手。
空有剑术而无力量的我甚至连炮灰也当不了，只能无力地观望着这一切。
说到底，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勇者的头衔，更别提什么超凡入圣的力量，就算碰上机遇也无福享受，普通到了令我反感的地步，普通到了令我厌恶的地步。
可是，我也想要做些什么。
然而就算是我，也有能做到的事情吗？
“当然有......使用我赐予你的那份力量吧......你将会获得新生！”邪神趁虚而入，不断地诱惑着我。
然而经历过人狼力量的我再清楚不过了，如果继续使用那种邪恶的力量，迟早有一天我会堕落为邪神的玩偶，到时候死亡甚至都是最幸福的恩赐。
在我这样一个普通人的体内，除了坚守正道的意志以外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平衡人狼的邪力，而意志，不会永远坚不可摧。
于是我原路返回。
就算是普通的我，也至少想要尝试一下，成为一名冒名顶替的勇者。
唯一能拯救海族的方法，未尝不值得一试，即使我并非勇者。
结束人生的方法有很多种，碌碌无为而死最为痛苦，所以我想成为勇者。
通过传送阵，我回到了王都。
一步一步地走到金碧辉煌的海神庙前。这座神殿依旧散发着璀璨的神光，仿佛被神灵庇佑着，然而既然有神灵庇佑，为何还会受此劫难呢？
走入其中，便能见到偌大的海神神像，还有宽阔墙壁上撰刻着的海族古老预言。
然而在那之前，我先发现了亚琳。
她蜷缩在海神庙的角落里，瑟瑟发抖着，抱着她那只小海马，仿佛寒风里的幼崽，弱小无助。
“勇，勇者大人？”亚琳发现了走过去的我，怯懦地问着。
“嗯，是我。”
“太好了！是勇者大人！”亚琳一下子紧紧抱了上来，声音里带着哭腔，令人心疼。
“抱歉，玩捉迷藏的时候把你一个人丢下了。”我惭愧地抚摸着她的头，似乎是在给她安慰，但其实是在给我自己安慰。
亚琳摇了摇头，破涕为笑：“没有关系！勇者大人没有找到我，我就自己去玩了！”
“这样啊，然后呢？”
“但是大家都不见了，克林泊哥哥，塞琳姐姐，还有父王，都消失了！我好害怕，所以就躲到这里来和海神大人聊天，但是海神大人不理我......”
可恶的海神！话说波塞冬不是应该还留在王宫里吗？
“勇者大人，捉迷藏，我赢了哦！”
“啊，对，是小亚琳赢了。”
“所以，我想请勇者大人实现我的愿望。”
“什么愿望？”
亚琳似乎有些胆怯，但还是鼓起勇气用那双澄澈的眼睛看着我：“勇者大人，能不能请您成为大家的而不只是小亚琳的勇者大人呢？”
我愣住了，随即笑了笑。
“既然是约定的话，那就没办法了呢......”
“勇者大人......？”
“嗯，我答应你。小亚琳的愿望，就交给我吧。”
于是我摸了摸亚琳的头，然后往海神庙的更深处走去。
墙壁上的预言一字一句仿佛烙印一般，闪着警示的光，令人呼吸困难。
在数千年后，海族将会遭遇前所未有的存亡危机，在关键时刻，唯有人类的勇者才能拔出封印于神殿的<海神眷属器>并拯救海族。
然而勇者究竟是什么？这里所谓的<勇者>，真的是指大陆上仅有的四名勇者吗？
还是说，只要拥有一颗勇者的心，就能够成为勇者呢？
在神圣威严的海神像前，一把金色与深蓝相间的三叉戟深深插入地面，戟刃锐利，电弧闪烁，符文密布，波涛磅礴，仿佛游荡着毁天灭地的神力，顷刻间便能改写命运，扭转乾坤。
<海神眷属器·雷霆怒涛>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真的配拥有这样的神器吗？
然而已经无法放弃了。
只能继续向前，然后握住它。
一秒后的世界将会是充满希望还是密布绝望？
如果无法成为勇者的话，那就成为冒牌勇者好了。冒牌勇者的决心，是独一无二的，不可替代的。
现在，我谁也不祈求、谁也不祷告，告诉我，世界的回答吧。